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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的潘家园地摊和她去的时候可不是一个风貌了,除了那些明显赚旅游者生意的摊位以外,基本是个卖真货的摊子,一开口都没有少于一两万的,尤其是那些不起眼的小物件,你越问越讲价,他就越涨价。有的干脆是客人看上什么就不卖什么——自己心知肚明来历的那种赝品除外。
含光一开始还莫名其妙呢,后来经过叶庭店里,和店员寒暄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还是因为她。她这个天漏,现在也成为了潘家园传说之一了,而且传奇色彩还特别的厚重。一个丝毫不懂行的小妹妹,随便买了一点搭边儿的货,为的就是感受一下潘家园的氛围,然后就开出了五色沁和田玉的天漏。这一阵子潘家园摆地摊的全都在使劲地琢磨自己批发来的小玩意儿,就怕是走宝了——当时卖给她的那个瘌子,虽然赚了三十万,但事后听说了天漏,直接就气进医院去了,据说是逢人就倾诉,‘我真傻、真的……’
要不是含光出门都是戴口罩戴帽子,她也不敢来潘家园,就是这一阵子,她在潘家园里已经听了一百多次天漏传奇了。她估计自己要是现出真身,简直都能被绑架了去。含光心里也不是没点小得意的,不过她也没有因此就被冲昏了头脑,转悠了几天,都没有晕过,再加上又快过年了,便没有再去。
眼看快到除夕,含光这天还准备出门去看电影呢,李年电话打来了。“纤绣坊那边已经把衣服给做好了,说是可以送上门来给你试穿,不过那样的话,有不合身的还要拿回去改,可能赶不上除夕。你要是没事,就现在过去一趟吧。”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该去就去呗,含光叫了个车——自从她知道自己将有几十万入账以后,前世那种骄奢淫逸的大小姐习气顿时就又开始抬头了——直奔纤绣坊,报上李年的名字,很顺利地就上了三楼。
李年给她定制的几套衣服都好了,还有另外定做的二十多套夏冬校服要年后才好,含光是听说了以后才知道原来事后李年又打电话来给订了校服,虽然未说什么,但心中亦是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当着店员的面,自然也不会说些什么,换上衣服在试衣镜前自照一番,师傅又现场量身,觉得尺寸不合适的立刻微调,不过在含光来看,她们的手艺倒也还过得去了,确实是一针一线手工缝制,有一种机缝永远也仿造不出来的服帖细腻。
“这衣服一人做的话,起码得缝七八天吧。”含光一边试穿,一边随口就捻起袖口看了看,“袖子收脚和裙摆比,针脚疏密不太一样,是几个人分着做的吧?”
“您眼力好。”导购对她是更为客气了,几乎是毕恭毕敬地道,“您这衣服要得急,不能不分工另作,所有的袖子都是一个师傅统一收边的。”
“毕竟是赶工了,腰线有点掐得太死板。”含光望着镜子,随意地道,眼看导购面色一变,就要大鞠躬道歉,忙道,“也不必了,虽死板了点,可谁会看得那么细啊,应付过去就行了呗。”
“不能令您满意,就是我们的疏失。”导购面上又出现了笑容,她亲切地为含光拉了拉下摆,“后天就是除夕,要全改可能是不行了,还请您年后再把衣服送来。还在制作中的校服,我们会统一关照,绝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这倒是有点前世的感觉了,不过和前世比,导购的服务更为专业化,也令人更为受用——起码含光觉得她不卑不亢的劲儿,比前世绣房常见的谄媚态度要好很多。她点头笑道,“那就烦你们费心了。”
说着,又换了上回说配螺髻特别成熟的深衣出来,含光因为今天绑马尾,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导购见她表情,主动道,“要不然,稍微为您做一下头发?”
含光微一点头,顿时又是几人围上来,不到十分钟头发就梳好了,还给搭配了造型师上回说的金镶玉限量版钗子,确实,配合着三环流仙髻和金镶玉梅花钗子,即使穿着深衣,气质也没有过分成熟,反而有一丝俏皮的韵味,含光看了都很满意,也没有吝惜自己的赞许。
除了腰线问题以外,还有一些小瑕疵都是当场就得到改正。之后又是打包封装,导购听说含光是打车来的,立刻就为她安排了一辆名车,一个是把她送回去,还有一个是把这一大箱子的衣服给她送货到门,不然含光都没有这个体力来搬动如此之多的包装袋。
含光左右也无事,逛了一会用了一下点心,便来观摩两个导购熟练地打包衣物。她托腮看了一会,见那导购把金镶玉钗子也装起来放到包装袋那边,明显是要一起送货的样子,便道,“哎呀,别弄错了,这个是拿来搭配一下而已的。我们已经买过首饰了,没买这个。”
才说完,便想起来道,“难道是年姐姐后来又打电话来要了的?”
这个不太可能啊,李年虽然说很蹭钱,但也不是那种喜欢什么连试都不试就买下的人,身为个女人,她还是挺喜欢试戴首饰的么。
“这是有人给您的礼物。”导购很神秘地对她笑了一下,“正好您今日过来,便给您一道带回去。不然,它是要随着您的校服一起送回西安府去的。”
因为有校徽的关系,校服是桂树中学的校服,这一点当然不是什么秘密,导购会知道她是西安府出身也没什么——含光都不记得自己上回来的时候和李年提到西安没有了。但问题是……谁会这么这个啊?她有点不懂了,除了李年以外,还有谁会送她这个?
何英晨?人家在南美快活呢。
叶昱?桂思阳?刘德瑜?都没可能啊。
于思平?他怎么会知道她来了这里,而且这也不是他的作风啊。
虽然一再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但含光还是不可避免地推理到了那天也在纤绣坊的另一个人身上。——虽然,那天在场的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从人,但是……但是除了他以外……
才这样想着,导购便对她笑眯眯地眨了眨眼,以很富有暗示的语气道,“殿下还说,纤绣坊这一季的新衣、新首饰,姑娘若是喜欢都只管挑——还请千万不要客气。”
要称殿下的,起码也是个王吧。含光这下是再无疑问了,心底顿时是涌上了一股说不清的情绪——除了喜悦、担忧、不快以外,还有由衷的感慨。
虽然说都是富贵人家,但睿王真不愧是王室子弟,几乎是一样的年纪,何英晨出手不过几千而已,睿王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话也没说过一句,一挥手就是这么豪气:看上什么,随便挑。
想到这里,她忽然间又有点不肯定了:睿王真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她真是太好了
今天早更+字数多
更完出门赶火车
下火车后写大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