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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些日子,考试成绩出来了。
李蒙这人虽然因为家境贫寒偶尔会有点仇富,但人品道德是不错的,才学也是不错的。
这回的考试躲开了他人陷害后,以本身的真正实力,他还是得了个第三。与此同时呢,他也就得到了会试的资格,只等时间一到,就可以进京赶考了。
报喜的人来了后,李蒙当然是松了口气,没得到解元是挺遗憾的,不过他也知道这天底下人才太多了,他这个水准也算是发挥得很好,接下来就只有更加努力,争取可以中进士做官来着。
牧子润和禹天泽,就又送他回去。
路上倒是遇见了些小毛贼,在李蒙还没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被牧子润解决掉,之后平淡抵达,之前萦绕在牧子润心头的那种至亲的危机感,也消失无踪。
当然了,李蒙的前途是得他自己拼没错,可是做坏事的人总得有点报应吧?
牧子润既然看李家人顺眼,决定给他们避了祸,也知道如果那罗家不怀好意,等他和师尊走了以后,李家还得倒霉。
想了想后,他肚子里就冒出点坏水来。
回到杨家的当晚,李蒙早已经走了,杨家父子也睡觉了,禹天泽在床上打坐,牧子润则掐了个诀,准备出门。
禹天泽拧着眉:“你又要去做甚?”
牧子润轻咳一声:“打蛇要打死嘛……何况弟子还没来得及打呢。”
禹天泽瞥他一眼:“胡闹。”
牧子润一笑,过去抱一把:“弟子去了,师尊不担心弟子安危么?”
禹天泽:“……”
在凡俗界能有什么危险?
牧子润就这么看着禹天泽,直看得他眉头皱得更紧,也还是看着。
禹天泽板着脸,他站起身,有点纠结地把徒弟的肩膀按了按,又被徒弟来了个熊抱后,才冷声道:“快去,狗蛋!”
牧子润忍俊不禁,他爽快地笑了笑后,就飞身遁走了。
·
罗沙才的老爹是个大地主,家族也还是挺庞大的,那个做坏事的罗考官,虽然勉强也能算得上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那可也真是远得不能再远了——那人答应做这码子事儿,其实并不是看罗地主的面子,而看的是罗地主他闺女的老公的面子。
前文有言,罗沙才他姐做了本地县官的大老婆,而本地县官虽然只是个县官,但背后的家族里,还是有做京官的人,品级也不低。
罗沙才他姐跟罗沙才压根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不仅牢牢把住了县官的小心肝,还能把持住县官的后院,叫他不仅没娶新的小老婆,以前的几个也都蔫儿巴了。不敢跟她争锋。
而这个罗沙才呢,因为是独子嘛,也是他姐的心肝宝贝,这回他自己觉得没面子,去他姐那儿告了状,又是他姐吹县官姐夫的枕头风,再使了好几把子力气,才弄了个这么阴狠的计策来。
牧子润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茬的。
他并不是要无中生有,只是他觉得既然那家子人因为这点小事就能那么狠毒,平时里坏事肯定没少做,且他们只要做了坏事,就算再怎么遮掩呢,他这个做修士的,还能找不出证据来?
自然了,如果那家人除此以外再没做坏事,那也只能说李家人气运不足了。
——修士从凡人家里找证据,那就跟作弊一样,根本不算事儿。
值得庆幸的是,罗沙才他们家是真不是什么好人。
牧子润没用多长时间,神识一扫已经把罗沙才这地主家里都看了个遍,沟沟坎坎边角地方就没一个地方漏下来的。
所以很快地,他就在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他们家做坏事的证据。
最主要的是账本,里面很多一看就有问题的也算了,夹层的支出部分还算上了给县官老爷的“进贡”,那数目已经超过了平常送礼的正常额度,可以往行贿上安置了。更让人觉得那罗老财略蠢的,是每一次送礼后求县官给做了什么事——比如他儿子强抢民女不成害人投河请帮着抹平的,比如有人告状县官也压下来的,比如事情闹大了打官司但原告很快败诉的,总之是劣迹斑斑。
另外还有不少地契合约,上面写着某某村某某田以某某价位卖给罗老财的字样,那田地挺大的,可价位明眼人一看,那都算是明抢了,更别提还有干脆合约上就是自愿奉送的——话说这贫民的田地就是生计之源,能自愿给地主拿去吗?
最后,居然还有一张私了的契约,表示谁谁的死因属于罗沙才手误,以多少多少钱财买断了,以后不再提这件事云云。
反正还是伤天害理。
牧子润看到这些,起码对于没有官身的罗老财父子而言,这些证据要送到愿意担事儿的官员手里,就足够他们死好几个来回了。
偏偏这里能管事的官员,跟他们沆瀣一气……
想了想后,牧子润把这些证据收起来,自己手指一点,给复制了一份假的过去。
这假的要是见风,没多久就会湮灭在空气里,真的那份要做什么用途,还是得先看看再说。
等罗老财这边没什么好逛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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