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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的才智天赋,若是一门心思修行,只怕精进更快。只是,她还有所顾虑。
自那日与玉采从乱坟岗回来之后,安宁一直难以安宁。无名之墓,故人之女,认错人了?师父这,明摆着就是变着花样地搪塞她。玉采明明告诉了她,知生老儿非她生父,却又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墓中那人是谁,更是绝口不提自己身世,其中定有隐情。他越是不说,安宁就越想知道。
安宁一心想替有莘氏一族报仇,也一心想知晓自己生父何人。从此之后,缠绕在安宁脑中的,除了复仇大业,便还有了身世之谜。如果安宁猜的没错,自己的亲生父亲,就被潦草地葬在了周饶城外的乱坟岗,未得善终。他生前定是位大人物,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却是又经历了什么,死后连个名字也未敢留存世间。
心事二三两,明月盏中落,爱恨嗔痴,和酒服下,却是再也止不住,一场青天白日梦。
安宁借着酒劲,赌气般,将玉采那日解下的外袍,从窗口扔了出去。
门前侍女经过,见宗主衣衫从房内抛出,各个心思活络,浮想联翩,大抵意思是:厉害了,里面的主子。第二日,闲言碎语,便如空气中的尘埃,散满了司幽门每一个角落。
次日清晨,安宁走出房门,只觉得周遭都有些诡异。门人见了她,往日一般只会简单地打个招呼,但是打今天早上起,全变了味。
安宁刚打开门,只见三五个仆从齐刷刷排列整齐,卑躬屈膝地唤了声“安宁姑娘”,端脸盆的端脸盆,端痰盂的端痰盂,还有捧衣服的,捧面巾的,********全套,照顾周到。不仅周到,还周全,因为什么东西,都是两份。
安宁应了声,吩咐道:“都下去吧”,便径自朝东边走了。安宁走后,仆从往房内探头,却迟迟不见另一人出来,只得继续傻站在门口。
另一边,无论安宁走到哪里,仆人都会在她脚前二尺左右洒扫,生怕她周身沾上尘土。
这些个司幽门的人,生生搅得安宁摸不着头脑。不过安宁倒也大条,不管不顾,听之任之。想自己以前在牛贺时,那规格那待遇,只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嘛,习以为常。
倘若安宁知道,眼前这一切,皆因她草率扔掉玉采外袍而起,昨日夜里,她断然不会喝那几壶酒。无论是睡了玉采,还是被玉采睡了,这罪责,她可都担不起。
不过还好,安宁对这些反常行为背后的因缘曲折,并不知晓。
她找长略有事,不是喝酒,是真的有事,有求。
只不过,平日里称兄道弟的长略,此刻见了安宁,却像是见了鬼一样,念着静心咒,从她身旁轻轻飘了过去。那静心咒念是什么?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老板女人,避之避之。”
“长老二你给我站住。”
“夫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长略留下一语,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