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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别称。
“用这种药不犯法么?”贾赦问。
魏清东摇头,“目前还没有律法明文规定售卖或使用这两样东西违法。而且我听说阿芙蓉这种东西,在南边的很多贵族里还秘密流行过,食用它被视为一种富贵之举。”
“但若是有人用这种东西做药丸,忽悠我长期服用可以治愈腹痛,已经可以算是欺骗了。”贾赦道。
“的确如此,阿芙蓉杆子煎水的确有镇痛之效,但不可多用。而且它和大|麻仁混用,只怕效用加倍,一丸就已然过量。这种药服用时间长了,必然十分容易成瘾。”
魏清东表示他把一丸药分为二十份,分别去喂了二十只老鼠,当即就有十八只死亡,余下两只抽出了小半个时辰也死了。后来在此之上他减掉了七成药量,养了六只老鼠,到第三天时,未能按时服用药丸的老鼠就开始陷入癫狂,表现十分不正常,到后来竟然异常凶狠,啃食铁笼,把嘴巴都咬破了。最后若还是没有服药,第而天就奄奄一息的在笼子里毫无精神气力,濒临垂死。
“你说南边的贵族,可否列出名单给我。”贾赦道。
魏清东深知阿芙蓉的危害,听闻贾赦对此关注,自然十分高兴,忙写下他和他父亲所知道的一些人的情况给了贾赦。
贾赦确认道:“这种药确定无法能治不举?”
魏清东愣了下,点点头应承:“肯定不能治。”
“之前在大理寺卿身死的大牢里,验出牢内摆放的那碗水有毒,可查出是什么毒没有?”
“□□。”魏清东道。
贾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请魏清东把今天的谈话保密,方告辞了。
贾赦回到荣府后,便依照名单人员的出处,往消息网所在地方的分舵去信,让他们着手调查名单上这些贵族吸食阿芙蓉的后续情况。
信写好之后,贾赦还到换名字照抄好几份,完毕后便觉得有点手疼。他忽想起请清客的事儿,便问猪毛可找到帮他看写文书的人没有。
猪毛忙笑道:“今天方正路正要和您说这事儿,可瞧老爷和宋大人聊得正好,他没好意思打扰。此刻人已经被送到府里了,老爷要不要现在就见?”
“当真可靠?”贾赦问。
“可靠,是个正义之士,十分崇拜《邻家秘闻》,也是个极为讲义气之人,可为朋友两肋插刀,绝没有怨言。这样的人帮老爷做事儿,以后就算受到了什么人威逼利诱,也绝对不会外泄消息半个字的。”
贾赦蹙眉:“什么威逼利用,倒不至于如此严重。将来若真有人拿性命威胁你们,要你们招供我的什么消息,尽管说便是,我倒无碍的,你们先保住命就好。而且《邻家秘闻》的事儿也不可能瞒一辈子,早晚会被人知道。”
而今消息网已经成功布下,各地方分舵都在慢慢发展线人,会逐渐形成一个搜集新闻消息的情报网络。只要这个保密了,其它的泄露出去,也没什么可怕。毕竟他上头还有皇帝罩着,当下也有御史大夫的官品威震,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贾赦便叫猪毛将那人领进来。他喝口茶,垂眸抬眼的工夫,贾赦便看到一位白面英俊的腰间带着佩剑的少年进门了。
这张脸,何止眼熟了。
怎么是柳湘莲!
他可记得原著里说过他读书不成,好耍枪舞剑,赌钱饮酒。
柳湘莲看到贾赦后,先礼貌的对其行礼,而后才一脸奇怪的对猪毛道:“你说会引我见《邻家秘闻》的相关人,便就是荣府的大老爷?”
猪毛转转眼珠子,“我们老爷就知道见著书人的办法。”说罢,他便笑着请贾赦和柳湘莲慢慢谈,自己先行退下了。
贾赦对这位人选有质疑。
柳湘莲却不像当初那般看不上贾赦了,细细打量他两眼,便正经对贾赦鞠一躬,对于他先前在茶铺和街上所说的侮辱讽刺贾赦的言论,表示了道歉。
“为何道歉。”贾赦放下茶杯问。
“天下谁人不知大人智破蛮族大汗阴谋,不费一兵一卒,便灭了蛮族人嚣张气焰,让大周得了两座城池。”柳湘莲恭恭敬敬道。
贾赦笑了下,让他坐。
便叫人随便娶一封信来,让他看看是什么意思。柳湘莲对答如流,转而又叫他写一封信。贾赦看了看,文采倒还不错。
“我怎么听说你读书不大好?”
“晚辈自儿时起,就时常替故去的家父与人往来书信。四书五经不爱念,也是我不想念,但写写信,和什么人通几句话的本领,晚辈还是有得。”柳湘莲道。
贾赦点了点头,又告知柳湘莲,若是真跟着著书人做事,便不能乱喝酒,到处赌钱宿柳眠花了。柳湘莲忙举手发誓,只要能让他做一些像《邻家秘闻》那样揭露丑恶,弘扬正气的事儿来,他之前养下的那些纨绔毛病都愿意忌掉。
贾赦便再没说话。
柳湘莲等了会儿,便四处看看,然后好奇的伸脖子问贾赦:“猪毛小兄弟跟晚辈说,晚辈有机会为《邻家秘闻》做事,心下就特别开心。不知老爷何时能带我去见著书人,不是要我帮他写信看信么?或是……是要先去著书人的印坊等着?”
“你以后就给我写信看信。”贾赦抬眼看他,语调平平地陈述。
柳湘莲不解,“为什么是给老爷,不是说好是给著书……”
柳湘莲话说一半,张大嘴,惊呆地看着贾赦。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把嘴巴闭上,然后磕磕巴巴哼了两声,指着贾赦。
“难道、难道你就是著书人?”
柳湘莲说完这话,见贾赦点头了。他震惊到感觉自己的下巴都掉了,忙用手兜住嘴。接着他便跪地,给贾赦磕头起来。
“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当初竟口出狂言讥讽老爷,晚辈……”
“不必客套,起来便是。你若觉得抱歉,便记住紧守诺言,尽量为我保密才是。”贾赦温温笑道。
柳湘莲见贾赦大度不跟自己计较,越加佩服他起来,也笑了下,乖乖地从地上爬起来。但他很快就蹙眉,陷入一脸的迷惑之中。他不明白赦大老爷既然是著书人,为何他会在《邻家秘闻》第一期时那样贬低自己。
“也不算贬低,以前糊涂,的确干了不少纨绔的坏事。索性后来及时醒悟改过,没酿成什么人命关天的大错。”贾赦道。
柳湘莲满脸崇拜地冲贾赦拱手:“老爷认清自己,浪子回头金不换,晚辈实在佩服,以后晚辈定会向老爷学习。”
贾赦禁不住失笑,觉得这柳湘莲还挺有意思。便命人就在前院给柳湘莲安排住处,日后他吃住便在荣府了。
柳湘莲再三谢了恩,正要依依不舍下去,黑猪忽然进门了。黑猪见到柳湘莲之后,愣了下子,转而看向贾赦。贾赦便向黑猪介绍了柳湘莲的身份。对于柳湘莲的人品,贾赦还算认可,别的不说,至少他是个讲义气的人。再说眼下邻家秘闻的事儿便是不保密了,他也没什么畏惧。遂让黑猪不必忌讳,有事汇报即可。
“从上次那个跟踪咱们的人出现后,小的一直吩咐属下们安静待命。但今天那拨人又出来了,专挑乞丐多的地方巡查,还跟踪了几个乞丐。”
贾赦:“带上人,教训他们一通。”
柳湘莲一听,忙自保奋勇要参加。
黑猪上下打量他,“瞧你这张脸白得,拾掇得也挺干净。脏衣服你能穿么?”
“怎么不能,别小瞧人!”柳湘莲说罢,就把剑扔了,见屋里都是男人,便不忌讳了,作势就要扒掉自己的外衣。
“可别在这脱,失了礼节,冒犯了老爷,跟我走。”黑猪说罢,就跳出门外,快步去了。柳湘莲赶忙拾起剑,先和贾赦鞠一躬,才匆匆跟着去了。
“老爷您要的王子腾和大理寺卿的案卷,吏部送过来了。”猪毛把东西呈上。
贾赦翻阅看了看,发现二人都曾参与四年前黄河决堤赈灾一事。贾赦便在本子上记下这个。再看当时同他们一块赈灾的人之中,还有前任太子太保江洪榧,应天府尹左志秋。
贾赦决计择日再到户部一趟,查一下当年赈灾银款事宜。
贾母的丫鬟玻璃进门了。
“今儿个收了南安太妃送得一些宫里的点心。老太太说就这玉蓉糕咸甜适口,适合老爷的口味,特意让人把这一盘子都拿来给老爷用。”玻璃代为转话完毕,就把玉蓉糕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贾赦看了眼,的确做得精致漂亮,让玻璃代为道谢。
玻璃忙行礼,出了门,她转而对冬笋道:“老太太大概一会儿就会叫大老爷过去。”
冬笋一听面色严肃起来,忙问她是不是又闹什么事儿了。
玻璃无奈地笑:“还能有什么,还是操心的大姑娘的婚事呗。这次可厉害了,齐王府的容太妃托南安太妃捎了消息过来了。”
“什么消息?”冬笋接着问。
玻璃摇头道不知,“但老太太和二太太他们很高兴就是了,估计是极好的消息。”
冬笋点头应承,给了玻璃赏钱,便忙进屋去禀告贾赦。
这时候柳湘莲和黑猪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贾赦打发冬笋先下去,便问他二人如何。
“被我们下绳子绊了马,蒙头狠揍一顿。”黑猪高兴道。
柳湘莲却面露忧心,“不过打着打着,却听那人喊着他是三皇子的人,威胁我们赶紧谢罪,不然他就禀告三皇子处死我们。”
“蒙着头打得,再说我们脸上都抹了锅底灰,被说他看不到咱们的脸,就是看到了又哪儿认去。”
猪毛其实真还想告诉柳湘莲,打人的还有宫里皇上派下来的密卫。他们主子是三皇子,这边还有人主子是皇帝老子呢。大家彼此彼此!
“也罢了。”柳湘莲叹道,“谁叫他之前欺负无辜乞丐,活该!”
贾赦:“你们两个快去洗洗休息,这事儿我知道了。”
既然是三皇子的人,那就闹不出多大的幺蛾子。三皇子此刻还被皇帝圈禁在宫中,他之所以还派人查邻家秘闻,大概是之前没查到有些不甘心。
不多时,贾赦便歪在罗汉榻上,翻他刚买的一本杂记看,才到第二页,就见有婆子又端了一对玉瓶子来,说也是老太太给得,正好合适摆在荣禧堂。
贾赦打量这对玉瓶,有一尺半高,颜色匀净,晶莹透亮,是一对值钱的货色。老太太这叫人又送吃的,又送摆设,必定是要有求于他。
老太太给得礼物不好退回,一则抹了她的面子,二则很容易被反扣一个不领情不孝顺的名声。
贾赦也不是没有宝贝,他想了想,叫人把宋奚先前给他的笔洗给宝玉送去了。当然一定要当着贾母的面儿送。给宝玉了就是给她还礼了,而且这东西宝玉肯定喜欢,她也还不了嘴。总之不会让她存着‘自己没有亏待老大,便可以肆意要求老大’的想法。
贾母正在花厅内和薛姨妈、王夫人等人闲聊乐呵,喝茶吃着南安太妃送来的点心。宝玉、黛玉、迎春等也都在,只不过她们在一边儿的耳房内另有一桌,并没有扰大人们的谈话。
“既然容太妃都开口了,还有什么悬念,这次的事儿保准能成。我要先恭喜老太君和姐姐了,难得我这次进京能碰见我亲外甥女儿的婚事,回头得好好准备贺礼送她出嫁才行呢。”薛姨妈笑道。
王夫人一脸宠辱不惊的模样,也只是淡淡地笑着,但心里却是雀跃高兴不已。
贾母笑得合不拢嘴,抓一把瓜子,边吃边和王夫人道:“咱们家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老大直升了御史大夫,成了一品大员,大丫头又即将去齐王府荣升为侧妃。”
“极是极是呢,要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回头我和孩子们必要讨喜糖吃,借一借老太君的喜气和福气呢。”薛姨妈恭维道。
王夫人笑她太客气,“事儿还没成呢,只是托人捎话如此说,真到时候保不齐还有变数,还是稳着些来好。”
贾母别有意味的看眼王夫人,王夫人也一眼贾母,识趣儿的颔首点了下头。贾母当下就明白了,这王夫人不糊涂,知道齐王府容太妃突然改口,是看在贾赦高升荣得圣宠的份儿上。
“老太太,大老爷谢过您送的那对儿玉瓶,还叫我顺便捎了个笔洗来给宝二爷。”
贾母随便扫一眼那笔洗,被婆子捧在手里,瞧着用料只是凑合,也不是什么特别精贵的玩意儿,放心的笑了下,打发婆子赶紧给宝玉送去。毕竟是他大伯的好意,让宝玉收着对他有好处。
王夫人和薛姨妈听闻,也特意转首去看,也见是普通物件,只当是贾赦要督促宝玉学习,遂都笑盈盈说好。
谁知那婆子进耳房没一会儿,耳房里便热闹起来。宝玉高兴地从耳房出来,冲到贾母和王夫人跟前。黛玉、迎春等也跟了出来,露出一脸艳羡的神态。
“这是怎么了?”贾母问。
宝玉欢喜的抱着手里的笔洗,小心翼翼地拿给贾母看,“大伯送了我一个东坡先生用过的笔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