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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让人给煮了？”
伊诚大咧咧坐在经纪人小姐的身旁，想要按照惯例开点讨打的小玩笑，结果却发觉，今天的张小然完全没有依照惯例反攻倒算的意思。
看她一双眼睛几乎是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机看，伊诚好奇地拿起那台肾666s，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打开方式，于是又转头望向她。
“手机坏了没钱买新的？没关系，我还有两边肾可以用。”
“别闹，出大事了。”
这一次，张小然终于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来卖肾攻势颇有成效。
“最近还能有什么事比武林盟主争霸更大的……唔，等等。”
伊诚突然露出了惊恐万状的表情。
“你这个月大姨妈没来？”
于是下一秒，一个沙发垫直接糊在了某人的熊脸上。
“我跟你说正经的！从今天早晨到现在，我居然一个电话也没接到！”
“这很正常啊……可能是你的手机欠费了，也可能是你期待着给你打电话的人都如我一般彻夜未眠……”
“才没有那回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
看着张小然横眉竖目的表情，本来还想开玩笑说■，“中元节”的伊诚终于意识到，经纪人小姐这次好像是动真怒了。
“武林盟主争霸赛的第一天，怎么了？”
“你也知道是武林盟主争霸的第一天！那我问你，从月初到现在。有一家工作室、游戏公司、论坛、游戏厂商或者是什么三流旅游景点联系你做代言么？”
“要联系也应该是直接联系你啊，我游戏里的传音入密屏蔽陌生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没有人通过熟人找你协商代言或者绰号冠名的事？”
“都说了这事我不熟，而且。说到底这本来就是你经纪人的工作范畴不是么？”
“……”
张小然没回话，只是嘴唇紧抿，看起来是在很努力地忍耐着什么。
“从月初到现在，我一直没有接到任何商讨商业合作事宜的电话和短信，之前曾经联系过的几家也没了音讯，我本来以为，这些人是在等你门派大比结束后。确定了你的商业价值再重新考虑投资份额，然而现在，呵呵呵呵……”
“等等。你该不会是说……”
听到张小然这口吻，伊诚终于是明白过来了。
“这一次武林盟主争霸，居然没人找我做代言，连绰号冠名权都没卖出去？”
“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我基本上可以确认一件事。”
张小然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就在伊诚以为她要完成一次价值6000+软妹币的发泄壮举时，就看到她直接将手机塞进了短裤口袋。
“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联系你，都不要理会。”
“哎？那午饭……”
“在微波炉里，自己热！”
“哦……”
悻悻然地目送张小然风风火火穿着一身居家的火辣装束就冲出了房门，伊诚也没有了心情到厨房去热饭菜。而是将身体深深陷在沙发里，陷入了一大波的沉思之中。
“不应该啊……”
仔细想想。虽然最近败人品的事的确是做了不少，然而按照游戏厂商一贯的尿性，越是这样风格张扬跳脱的职业玩家，就越是容易受到这些只看名气不看善恶的厂商青睐。
虽说他本人倒是没有刻意往这方面努力，然而以他在江湖中搅风搅雨的能力，再加上“道貌岸然”这个名字仍具备的品牌效应，以及三年回归这一噱头，不说从头到脚都贴满冠名商标，绰号八个字被七家厂商瓜分也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按照张小然的说法，在这段时间里，居然没有任何一家厂商找上自己，更没有任何代言合同或是冠名协议，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没错，他是不太关注这些本应属于经纪人工作范畴的事，也不太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他又不傻，眼下这情况，明摆着是有人在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又或是干脆采取了针对自己的某种行动。
“看来，某些人终于是忍不住了啊。”
在想到这一点后，伊诚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
既然事情是针对自己而来，那么，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有实力，或者说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
三年前，就是这么几个人联合在一起向宏图公司试压，将原本可以淡化处理的一件事搞到不可开交，最后使得宏图公司高层不得不对他做出了封号三年的“处罚”——至少在现在的伊诚看来，那其实是一种变相保护。
然而现在三年过去，游戏界早已度过了那段所谓“黑暗年代”，迎来了规范化与正规化的繁荣期，这群人显然也很清楚，他们无法再通过当初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于是退而求其次，开始以这样的旁门左道，想要让自己知难而退。
可问题是……无论三年前还是现在，整个江湖谁不知道他道貌岸然的性格？
归根结底，他就是一匹顺毛驴，你给他戴嚼子让他拉磨无所谓，然而有人敢暗地里下黑手抽鞭子，他也会尥尥蹶子，完成一次教科书式的焦作人。
“我倒想看看，接下来你们还会玩什么把戏。”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伊诚自然也清楚，以那群人过往的行事风格，这种通过旁敲侧击给他施压的方式还仅仅是第一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很快，他就能和这些人直接对话。并且接到所谓的“最后通牒”。
事实上也是如此，很快，他就听到了自己丢在卧室角落落灰的手机发出了有气无力的嗡鸣。
要说这手机。号码还是前不久刚刚办理，作为办理职业玩家身份登记时预留的手机号码，而对于伊诚这种几乎所有社交都在线上的人而言，也没有告知他人手机号码的必要。
然而现在，就有人通过这个手机号直接找上了他，毫无疑问，那些在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这一次甚至还动用了宏图公司内部的力量。
“您好，请问您是道貌岸然先生么？”
当伊诚按下接听键的同时，伴随着手机电量低提示的声音一起响起的。就是一个颇为机械化的声音。
“明知故问。”
伊诚懒洋洋地回应了一句，而后直接和对方摊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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