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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了下来。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云初已经走了好久。
***
m大，今天有些荒凉，一路上看不到人影。
就算是暑假，也太过冷清了些。
李少华教授年纪有些大了，花白的头发，厚重的眼睛，满脸皱纹，枯瘦如柴。他一脸惨白，现在35°c高温，李教授却瑟瑟发抖，不知道是病的，还是被吓的。
“李教授，学者眼中的依山族到底是怎样一个族群，能说说吗？”云初怕李教授没完成带队的人物就被他吓死了，干脆让他想些其他的事情。
“关于依山族，不管是神话，还是史料上面都有记载。一个避世的民族，不与外界交流。传说依山族人是神的侍者，拥有超越凡人的能力和智慧。偶尔有几个离开族地的依山族人，一旦入世，必然是惊才绝艳、披靡天下的大人物。”
李教授起了个头，并没有太深的讲解关于依山族的研究。反而跟他八卦历史上有那些人可能是依山族。
云初听了几分钟之后，没有真正的内容，就不再感兴趣。任他滔滔不绝，自言自语地说道。
走过了教学楼区，进入m大的花园，肃杀之气便扑面而来。
精神图景已经打开，敌人位置已经相当清楚。在他和李教授谈话的时候，那些苍蝇已经将他围困了起来。将精神图景调成俯视图，这些人的站位就非常有趣，苍蝇一共十只，形成五芒星的图案。而李教授正把他往中间带。
看到敌人，云初自然就兴奋了起来。
“我的记忆里依山族是神的侍者。”云初也懒得听李教授胡扯，“传说，依山族的族地是神灵逝去的地方，族人侍奉神灵送走他们最后一程，并记住逝去神灵，以歌舞的方式祭奠神灵。”
李教授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记忆中也是这样，可最近去了一趟千龙沟，在哪里遇难，机缘巧合发现了逝去的族地。”云初说得很慢，李少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虽然依旧害怕他畏惧他，却愿意正视他了。“你知道圣子吗？”
李少华那双被眼镜盖起来的混沌双眼瞬间明亮，一张皱纹遍布的老脸笑开了花。他正欲开口说话，范衍的声音如雷贯耳。
“圣子？高楠！你不就是圣子吗？或者我现在该说你是山神？”
云初抬头一看，范衍身着一身迷彩衣，手中一把改造过的远程□□，正一脸悲愤的看着自己。这家伙的表情永远是那么的奇怪，云初表示理解无能。
“我是高楠！”云初笑得潇洒肆意。看在范衍眼中却成了狂妄嚣张。
“砰！砰！砰！”
三声巨响，三颗子弹破空而出，打在他的脚边。云初后退三步，轻松避过。
子弹落地之处，三缕黑气腾空。
随后，耳边又是枪声不断，黑气升腾，弥漫天际。地面上燃起了数跳暗红色的线，线条迅速延展、交错，五芒星结界完成。
云初试了一试，灵气确实无法释放。
“有点意思！”
***
结束了战斗之后的云初，非常的失望。
他本以为范衍他们能给他一些挑战，如堕神们一般。但也许是他太过兴奋，第一次攻击就用了全力。现在这群人全都昏死过去，包括那个没来得及逃走的李教授。
他走到范衍身边，想弄点情报出来。范衍知道高楠圣子的身份，或许还知道更多。
精神触丝与他相连，开始搜索范衍的记忆。
范衍现在行动的这个小队叫做灭神组，是本军区的一个秘密组织。
依山族献祭宿体让神灵转世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而狙击转世的神灵就成了灭神组的任务。
每次神灵转世就是人间的灾难。约二十年前，某位神灵成功转世，创立邪|教，在世界掠走童男童女，吸人精血来助长功力。牺牲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范衍的父亲，上一代灭神组组长。
所以依山族那边举行山神降生仪式，灭神组出动了。当时灭神组组长决定破坏仪式并将整个依山族灭掉。不是山神发怒降下泥石流，而是灭神组用火药炸山。
身为圣子却侥幸不死，当时灭神组已经决定将他处刑，却被新加入的小兵给救了下来。这位小兵，加入时间段，但是背景硬。他强硬的救下自己，送到了医院。每月寄钱供他读书生活。
而这样一个好人，却被吸干精气血，枯竭而死。
云初一阵唏嘘，他找到恩人了，恩人却死了。
他将范衍唤醒，但没有断开精神触丝链接，给他加了很强的暗示，让他坦白说话。
“你觉得是我杀了范钰？”云初问道，他能感觉到范衍的痛苦，失去至亲，痛彻心扉，悔不当初。
范衍一脸痛苦，摇了摇头，“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我们知道不是你。这么多年来，当年打乱降生仪式的龙组成员都这么死的，大概是所谓诅咒吧。”
“你认为我是山神转世。”这一点已经不再是猜测了。
“是。”范衍继续坦白，“当年……小钰很维护你。他第一次使用家族的名号，甚至以命向前任组长担保救下你。最后你还是回到了族地，成了祭品。”
“你认为我、范瑶、张一的遇难是有预谋的？”云初觉得若真如此，就能解释范衍的敌意了。他认为自己就范瑶不怀好意，为了找准时机夺舍又或者吸取她的精血。
“是的。我们认为你带走范瑶、张一是为了完成降生仪式。新生神灵力量脆弱需要食物，神灵在你身上夺舍之后，而范瑶可能就是你的食物。”
“为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矛盾。”云初好奇地问道。
“一看见你我就想起小钰。小钰喜欢你，不想在他死后就成为欺压你，他会伤心的。”
可是，欺负他的事情，范衍没少干。
“刚才那个法阵是怎么回事？”
“困灵阵，上古法阵。不过对你来说似乎没什么用，白白浪费了余下不多的混沌之气。”范衍很遗憾。
“我不是神灵，那个法阵对我自然没用。”云初撒了谎。
范衍闭上了眼，似乎在反省自己的鲁莽。
“范衍，我会加入灭神组，和你们一起消灭剩下的神灵。”云初决定道。虽然有多种方法压制战意，但最好最有效的方法还是战斗！这个世界无人能和他较量，只有那些堕神还能拿出手。和灭神组合作，就不用自己闷头寻找了。
他松开了暗示，并未用精神力影响他。思索再三之后，范衍问道，“为什么？”
“不想死吧。”云初淡然地说道，“没有人愿意自己的身体被其他东西强占。”
说完之后，云初又有些心虚。每一次轮回都是自己占据别人的身体，他尽量不去想原主去哪儿这个问题。
***
跟范衍算是和解之后，他跟着范衍去了范钰的公墓。
寻找恩人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虽然得知范钰喜欢高楠还是震惊了一把。如果是原主，肯定会为此内疚一生吧。云初却没什么感觉。
献上鲜花，致辞感谢，就准备离开。
本来他对范钰并没有感激之外的多余感情，前来祭拜是因为他救了高楠。
可为什么范钰偏偏和薛子昂一长得模一样？
云初就在自己的轮回记录里面填了几笔。
想到上一世那个人对自己的好，而自己却各种回避。总是想着说清楚，却没有哪次老老实实说明白。那是他的战友、兄弟，他却……
云初很内疚。
***
在公墓与范衍分道扬镳，云初有些疲倦。真正打起来的时候没什么，倒是一开始自己浪费的太多的灵力，现在很想好好休息。可车路过《刺客》剧组拍摄地的时候，他立刻就想起了蒋淮安。
脑袋里面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剧组看看，身体早就做出了选择，方向盘一打，就往剧组方向开去。
他到的时候，蒋淮安正在和陈立对戏，他那双不怒而威的眼眸从他身上扫过，云初就再没留意过陈立。
他是来拍戏的，看其他的优秀演员，例如现在被他忽视的陈立，例如冯正老爷子……
云初无数次告诫自己，他不是来看蒋淮安的，目光不能只锁在他身上。
可有时候，对身体下指令的不是大脑，而是心。
不管他理智的一面愿不愿意，云初的眼睛就没从蒋淮安身上离开过。
“cut！”
导演一声令下，这一幕完结。
蒋淮安步伐勤快地直接向他走来，一脸欣喜。他眼中的深情让云初有些害怕，却又很期待。就算是戏里杜胜看着沈雁冰的时候，也不见得这种温柔缱绻。
“你收敛一点！”昨天闹了绯闻，今天再闹一出，就算范衍答应不再插手这方面的事情，他剩下的对手也会继续黑他。
“我这是惊喜。”其实蒋淮安已经很克制，他心里喜出望外，“我发短信你没回，我以为没指望了。”
“昨晚失眠，听了你的歌之后居然安稳地睡了。”云初实话实说，“醒来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所以干脆人来了，向你道谢。”
“那收工之后和我约会！”蒋淮安不客气直接邀约。
“好！”云初同意了，既然有好感，就顺应自己的内心吧。
两人相视而笑，对于蒋淮安炽热的阳光，云初有些不习惯，总是躲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