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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对这突发情况浑然不知,僵着手臂与土匪们大眼瞪小眼,他们指明要承丰的人出面,显然是与公司有关,孙建第一个冲出头阵,口气不敢太硬,只好和声细语的说:“我是承丰地产的总经理,诸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妈的!”那人怒骂一声,大刀一挥举在孙建面前,距离不过是短短的十公分,场下人同时惊呼一气,好在孙建临危不乱,强忍着淡定听他把话说完:“老子的兄弟给你们盖楼,失足从十几层的楼上掉下来,你们不管不问,连他妈一分钱都没给,还在这里办高级婚礼,我叫你办我叫你办!”他一边骂着,一边往旁边柱子上砍,雪白的帘布被纷纷割断,飘洒的遍地都是,手下的几个壮汉就近掀翻了几个餐桌,好好的一场婚礼被搅的满目狼藉。
夏叶把我带近中心地带,别人都在往边上撤离,我们居然往里面冲,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孙建极力安抚道:“大哥,有话好好说,这事是我们承丰做的不对,我这就派人把钱打过去。”
“你现在知道猫哭耗子假慈悲,当初怎么不对咱们这些老百姓好点,整天拿我们辛辛苦苦劳作来的钱挥霍,发工资一拖再拖。”带头人手下的一个小弟埋怨道,话里尽是辛酸,说得我们在场听的人心里一阵同情,不由为这些社会最底层的工人阶级感到悲哀。
江潮生紧握着新娘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走向前慷慨大义的说:“兄弟,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不对,我作为公司的工作人员一定会严格管理工资发放的制度,您且先回去,该给大家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少。”
“老子才不会信了你的鬼话。”带头大哥还没泄气,放下手里的屠刀,出手一拳就要打在江潮生的脸上,夏叶一惊,不顾我还被他牵在手里,只知纵身冲向前挡下那一拳,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我望见夏叶步步向后败退的步伐,胸腔仿佛要爆发出洪水猛兽,立刻飞奔上去扶住他,恨不得将那肇事的野蛮人大卸八块,说话就说话,干嘛要动手。
江潮生被这一举动触发了怒气,连连走上去几步要与那人讨个公道,好在那蛮汉的个头不高,一拳没有抬的太高,只是打在夏叶的右肩上,可这也是撕扯*之痛啊,我抱着他使劲揉着伤口处,希望能缓解一下疼痛。夏叶将我推开点,对即将发火的江潮生有气无力的说:“师傅,我没事,不要坏了正事。”
我不禁鼻头一酸,这个笨蛋!事事都考虑的那么周到,他一定早看出那蛮汉会动手才悄悄走近这里,自己受了伤还不许别人为他出气。也对,承丰有错在先,若是再恶言恶行相向,传出去定会坏了名声,他考虑的还真不是一点两点,上天干嘛要赐他如此机灵的脑袋,为了让他白白挨打吗?
江潮生明白夏叶的意思,只好压下心头的怒火,加重语调的告诫那些人:“我说了,该给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少,今日砸场的事也就作罢,请你们离开。”
带头大哥听出了驱逐之意,不满又浮上脸色,他手下的小弟们还算通情达理,知道再这么闹下去会吃法律责任,便轻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完后他的态度顿时好了很多,憋着脸讷讷的说:“那好,搅了你们的场子我很抱歉,祝你们两位新人百年好合。”说完带着众弟兄大摇大摆的离开。
我将夏叶扶下台坐着,肩头的衣服一扒,青了一大片,我吮吸着鼻子心疼的说:“疼不疼?”
他摇头,龇牙咧嘴的对我笑:“没事,不疼的。”然后转脸对束手无策的江潮生说:“师傅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婚礼继续吧。”
“那好,陵风你照顾好他。”哥哥轻叹一口气,转身协调工作人员继续婚礼仪式。
我双手按压着夏叶的肩头,一块包着冰块的毛巾递到面前,我满怀感激的抬眼一看,送来的人是易南北,他说:“用这个会好一点。”
我再次垂下头,淡淡的说:“不用。”
他直接无视我的存在,将毛巾放在夏叶手里,面无表情的说:“给你的。”
“谢谢。”夏叶微微点头表示道谢,我轻哼一声,接过毛巾按在他的肩上,这才是真的猫哭耗子,夏叶和江潮生师徒关系是假,与易南北上下级关系是真,但如果今天被打的是易南北,他未必会冲上前挡下那一拳,或许……或许冲上前的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