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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聚雨城为梅州最北,往年也听说有来自湘洲商人滞留城中,若是相遇,必有所获。”
千秋子又想到从魔风涧赶回的鸿雁真人之言,心中烦闷,李越此时前往湘洲对他而言却是极好时机。他接着说道:“要去就尽快动身吧。”见到李越兴奋告辞而去,低声叹道:“现在远离这是非之地,对他何尝不是机会...”
李越不知千秋子一时感慨良多,兴奋返回准备下山。其实也无甚准备,他的珍贵之物俱在万载晴空石之内。他向于梓钧、黄治林等人言明要前往寒洲寻找灵药治疗口疾,众人唏嘘不已,约好回来之后再聚。
待到李越告辞一众朋友,天色已晚,暮色四合,湛蓝色天空已有星群闪烁。李越信步悠然而行,不知不觉又来到那块横挑海面的巨大石块上面。
李越抬头,见玉观音凭石而立,发丝飞舞,玉瓷般的面容在星光下迷茫而又神秘,秋水双瞳一眨不眨盯着李越,李越心如鹿撞,不敢逼视她清丽无双的容颜。
“上次一别,已有半年时光。李师弟神光内敛,气息圆融,修为大为精进,引气入体,神魂相合,指日可待。更是听说师弟炼丹神技,堪为弟子后进第一人。“
玉观音见李越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不由忍俊不禁,笑容清丽无双,犹如月夜盛放花树。
李越吭哧说道:“玉观音师姐...”
玉观音道:“玉观音是我在凡俗之名,你我早已远离凡尘,就称呼婉茹吧。上次天门秘境一行,婉茹心有所感,归回浮玉宫,便早早闭关潜修...”
李越心中想道原来她是闭关潜修,并非不理会自己,看不起自己。她还知道自己炼丹小技,心头如同抹了百凌花蜜,馥郁香甜。
他突然想到此行目的,喃喃道:“我其实此次前来,其实...是希望...碰到..婉茹师姐跟师姐告别。”
玉婉茹道:“原来师弟是身怀要务下山,不知何日归来。”
李越心神一荡,突然觉得自己下山远去寒洲之行,路途遥远,凶吉难测,也不知是对是错,不过若是呆在浮玉宫一辈子就在炼制低级丹药中老去死去,心又不甘。这一番思虑,眼神片刻清明起来。他说道:“我有...口疾,实为魂魄缺失...打算去寒洲...”
玉婉茹点点头,似是恍然大悟,她轻言道:“此去寒洲,路途遥远,多有凶险,望师弟一路珍重,马到功成,婉茹静候师弟好消息。”言罢,玉婉茹便飘然而去。
“婉茹师姐说等我!”李越也不管“静候师弟好消息”是不是客气之言,只觉得满心欢喜,精神大震,一声长啸,震得夜归海鸟“噶噶”乱飞。李越足尖一点,落下巨石,在湿滑崖壁上一点,飞也似的掠向自己木屋方向。
第二日天未亮,李越就到群玉院管事处告假,到码头时,已经有杂役弟子摆好渡船。跳上渡船,李越迎风而立,墨蓝天空,淡月斜挂,星汉朦胧,回首望去,群玉山高大巍峨,峰峦层叠,雾霭沉沉,如同熟睡的巨人,温和而神秘。
虽李越在群玉山刚半年有余,浮玉宫早已是家的感觉。李越看着山峦点点闪烁灯火,心里暗暗道:“浮玉宫,我会回来的!婉茹师姐,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