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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心碎了
“东京女子大学的校园绿树成荫,三三两两漫步于幽静路径上的花季女生脸上堆着天真清纯的笑容。在斜阳的映照下,她们显得格外光鲜,青春洋溢,说说笑笑,是那么无忧无虑,怡然自得。樱花开了,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倒影着五彩缤纷,成了花儿争芳斗艳的乐园。我脚下的步履蹒跚,躲躲闪闪地独自而行。因为虽然身为她们中的一员,但总觉得低人一等,缺失了青春时节赖以自傲的底气。留足池塘边,发现水中的自身的影子相形见绌,蜡黄的脸庞蒙上了一层忧伤,目光痴呆,千愁万虑憔悴了额头。一阵惧怕袭来,怕见阳光,怕照明镜似的潭水,怕与花儿为伍,我身不由己地仓皇逃去,回到教室趴在书桌上不敢抬起头来。上课了,老师走进了教室。我努力鼓足了勇气,才勉强让沉重的头颅扬了起来。混混沌沌,老师讲课的内容,我一点也听不进去,仿佛教室里的一切都凝固了,凝固于我苍白而苦楚的心理。”莲花抽着烟,目光迟滞,痛苦不堪地回忆着,说话的语气沉重而忧郁。
“有人说,校园生活是人生最值得追忆的快乐时光。”秦德奎没有机会上学,是他一生的缺憾。他非常羡慕当学生,对学校生活充满着渴望和憧憬。因此,他很不理解莲花的感受,“你为什么会这样?”
“一言难尽!”莲花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拧灭,像是发泄着内心的愤懑情绪,“第三次怀孕像一阵飓风一样狂吹而来。你想啊,一个女学生在课堂上,忍耐着壬辰的呕吐。惴惴不安地想着怀孕这档子事,做贼似的,是何等的感受?在一段时间里。男人酗酒成癖,在酒精的麻醉下。发泄的次数非常频繁,即使在我来例假时,他也不肯罢休。时常,他一身酒气,无所顾忌地捣腾着我的身体。床单上的血迹斑斑,叠印着内心悲凉的图腾深深地印记在我灵魂最深处。课堂上,我忽感一阵眩晕,肚子里涌动着一股翻腾的浪花。我匆忙地跑出教室,来不及向老师打招呼,窜出门呕吐起来。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胃液。翻江倒海的五脏六腑,让我痛苦不堪。透过玻璃窗,师生们流露出不屑的目光。有人发出了惊诧的嘘声,她可能是怀孕了。当时,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万箭穿心一般疼痛,羞恨难当。忽然,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男人沉默的表情,闪电一样锋利的目光。极度恐惧,恐惧得令我全身颤抖。躲进了厕所,我嚎啕大哭,眼泪冲刷着我苍白的脸,却难以安抚我恐惧的心。唉,不争气的肚子。陷于深深的恐惧和自责中的我,一个人悄悄地去了医院。这一次,我没告诉那个男人,因为我害怕看到他沉默的表情和锐利的目光。记得当作完手术之后,医生对我说:‘小姑娘,好好地爱惜自己的身体吧!‘听着这句话。我差一点就抓住身旁的手术刀,一刀了结了自己。最终,我没有这个勇气。整个手术过程,我还一直想着那个男人,那个答应过要给我幸福的男人。回家的路途显得很遥远,我艰难拖着像灌了铅的沉重的腿,一步高一步低地回到了居所。我没有听大夫的话,立马卧床休息,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坚强地洗完了我两人的衣服,还烧了四个菜,他最喜欢吃的菜。点上几根蜡烛。酿造出烛光晚餐的氛围,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候着男人回来享用。为了心爱的男人。守着我艰苦支撑着身体才完成的丰盛的晚餐,一直等到凌晨。手术完后身体的虚弱让我有几次昏倒在地上,可是想到那个男人,我又坚强地爬了起来,坐在餐桌旁边像孤独的孩子耐心地等待着家长的归来。窗外。有两只猫儿咪咪叫,声音里荡漾着嬉戏中的欢快。忍不住,我嚎啕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只觉得猫儿都比我幸福,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如一只自由自在的猫。‘
难以置信,一个弱女子为了一个臭男人,忍受着巨大的身体和精神上伤痛,傻傻地守候,默默地自吞苦果,是悲哀,是犯贱,还是痴情,的确不可思议。秦德奎无语,心想,“可怜的莲花,可怜的女人,糊涂啊!”
莲花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秦德奎,虽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她清楚,这个老男人被她的遭遇打动了。她的痛,她的苦,她的一切,都会包容的,包括自己对另外男人的一片痴情。这时,他递过了一杯水,面无表情。她双手捂着水杯,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口渴得很,喝在口里,温暖在心底,恰似久旱逢甘霖。长期以来,所有的苦和痛,都有一个人承受,无人倾诉。如今终于有一个忘年知己,走进了她的心扉,满腹苦楚像决堤的海,伴随着伤悲的泪水喷涌而出。“第二天上午,男人终于回来了。恍惚听到开门的声音,我急忙擦干泪水,挤了挤脸上早已僵硬的皮肤,极力让自己露出笑容,哪怕是苦涩的。但是,推门而入的男人,仍旧是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我没有后退,或许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我微笑得看着他,他迷糊的双眼乜斜了我一眼,而后又瞥一眼桌上早已冷却的饭菜。他犹豫了一下,嘴里嘀咕,今天回到家里,美由子特意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美由子是他的妻子,他居然在这时提及她,让感到倒胃。他不敢正视我的目光,踉踉跄跄地试图绕过饭桌,没曾想忽地打翻了桌子,碟子落地摔碎的声音,我觉得是我心碎的声音。心碎了,我的心碎了,像一把尖刀深深地捅在心上,我无力地颓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莲花,莲花!”秦德奎急切切地呼喊,用力地摇着她的身子。因为,莲花真的昏迷了过去,像一个死人一样,连喘息声都没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