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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出瞄準的姿势。
「喂!问你话呢!哑巴还是耳聋了?」
「我……是。」到嘴边的否认被突如其来的灵感压了回去,我故意摆出一副瑟缩的模样点点头,接着毫不意外的从代表后方和他同路的伙伴眼里看见一种名为"贺尔蒙过剩"的光芒。
简单来说就是那群高矮不一的男性生物们,在听见我承认自己是日本人后全都"发情"了。
我只愣了几秒就弄明白了对方的改变源自何故,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却引来对面更加炽热的眼神,以及越来越无法压抑的交谈声。
天知道我这时候多想啧啧两声,告诉他们別仗著人多或者以为语言不通就能够当著当事人的面高谈阔论,语言不通还有动作跟眼神能够分辨,而现在我不过是站在原地,那从离我有段距离的冬琅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寒意仍让我这对温度无感的异化者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偏偏他们还一副"我人多我骄傲"的鱼唇表情,实在是让我……好想直接蹲下来替他们上柱香,或许若是心情好可以再加上几遍往生咒。
「那几个人是你的依赖者。」当那名代表用肯定的口气说出疑问的日文句型时,我发现我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现在被说成是出卖身体依靠他人才能够存活下来的依赖者就跟过去被人指著鼻子说是"站壁"的孩子一样,是一种极端鄙视他人的用词,正常来说我应该感到很生气才对-以前每一个敢当著我的面这么形容我父母的人通常总不会有好下场,即使事后总是会被双亲们用送"谢礼"的名头狠狠操练一番,但仍无法让我做到对这种鄙视话语完全听而不闻。
可这一次我却发自内心的想笑,完全没有半点手痒的冲动,真是奇怪。
「是……也不是……」我故作紧张的磕磕巴巴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回答,同时缩缩脖子尽可能模仿著记忆里所见过最孬的动作,试图借着刺激对方对自己的恶感好将所有人的注意拉到身上。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似乎非常看不惯我一副怯懦好欺的模样,站在代表后方一名光头瘦子挥开旁边试图阻挡他的同伴猛地上前一步,同时抽出他腰间的开山刀威吓。「现在不管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老子叫你过来就乖乖过来!」
光头瘦子故意用力挥刀劈砍地面上的积雪,借着溅起的泥土雪块试图在我眼前展示一种名为"二货"的生物的最大武力值,不过我只意思意思顺着他的意瞥了眼地上那道新划出来的豁口,视线就绕过他跟他的小伙伴们,落在后方那一只聪明到懂得在先前象群制造出的肉泥路上打滚伪装自己,然后在我吸引众人目光时潜伏到那群人身后等待袭击机会的老虎。
最适合二货的死法就是在野外做出过大的动作引来掠食者,却还不知不觉的背对着牠,将理应用来保命的武器对準同类威吓,为了未来那些压根连个影子都还没看见的好处而沾沾自喜。
我非常"识时务"的摆出一副戒慎恐惧的表情,缩头缩脑地朝反方向挪了几步,然后仿佛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么做之后很可能会更惨,又哆嗦著往前走几步,同时嘴里一叠连声的"欸……这就来……您別气嘿……",将一名胆小怕事的依赖者诠释得唯妙唯肖。
接着在快走到那名有著斛斗下巴的代表面前时,我突然朝着代表勾起嘴角笑了笑,趁他被我这完全没有任何头绪的动作弄傻的同时缓缓将上半身往前倾,伸长手臂将人朝自己的方向拉。
侧头阖上眼帘露出享受的表情,我借着角度变化做出一种主动献吻的假象,可环在斛斗代表脖颈上的手臂却在后退的那瞬间发力,松开的时候就已经错了骨断了神经,失去和躯干连接缆线的大脑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撑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缺氧的神经讯号无法传达到肺脏而窒息死亡。
这过程比一般人所想的还要短暂,於是看上去就像敌人被拧断脖子当场噶屁,实际上落地后他的大脑还会稍微活动个几分钟,只不过那几分钟却因为所有讯号无法正常地通过神经线传递出去,所以看上去"像是"死了。
当然,如果要更干脆点的话可以在手里抓把寸长的小刀或长针,在将手搭上敌人脖子的同时用武器戳进后颈处搅和个两下,就能产生目标在外表上看起来完好无缺,可实际上确实死亡的现象。
看,这挺好玩的不是吗?松开手任由解斗代表软聋聋的倒在雪地上,前不久还存在的懦弱讨好就像是泡沫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换上幸灾乐祸的笑容迅速在一群被我吓傻了眼的二货瞪视下往后跳开,然后很厚道的朝他们后面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