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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雪块砸醒之外,一夜好眠。
凡事有了好开头就容易持续下去,眼下的我自然也不能免俗地对于把树当家这个行为看做是一种适应环境的手段,所以现在既然现在有这么一棵足够粗壮的树摆在眼前,右手手腕上那只雪地防冻表上显示的时间也接近傍晚,我也不会蠢到想要继续往前走。
将左手绕到后腰处摸出两把小型的登山凿,我熟练的借由甩臂的动作将其中一柄尖锐如同钉子般的那一端戳进已经被低温冻硬的树干里,然后一脚踩在树干上一手抓住凿柄借力往上蹬,顺势把另外一柄登山凿戳进更高的树干里,同时缩起身子拿前一只凿柄当成落脚点稳住,再往旁边伸出手,就摸到刚才我指尖碰触到的树枝。
当然我没蠢到直接就这么攀上去看也不看一眼,爬上去之后又因为树枝冻伤而无法支撑体重摔下去神马的是绝壁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对于爱面子的我来说那实在太丟脸,所以就算整个人拉长身躯几乎贴靠在树干上的动作几乎让好不容易积攒了点热度的我差点冻僵,我仍咬著牙硬是撑到确定树枝足够支撑自己的体重后,才谨慎的把身体挪过去。
开口说话这种会发散体温的行为在这个时候可是完全禁止的,我默默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这鬼天气,手脚却一点也不慢的抓住固定在腰间的绳索扯了扯,确定登山凿依旧牢固的嵌在树干里后,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大张蓝色防水油布、榔头和几根金属营钉,开始动手在树上扎营。
瞇著眼将营钉穿过先前在油布上戳出来的孔洞,接着抡起榔头叮叮咚咚几下就把钉子给槌进树干里,熟能生巧这句话我可是同意到不能再同意。
第一次在树上借着简陋工具扎营时的经验我只能用手忙脚乱跟笨手笨脚来做评论,但这次却已经能够在十分钟内完成敲钉搭棚的工作,甚至还能够换□上最外面那层被冰雪浸湿的外衣。
洋葱式穿法真是个不错的好习惯。
重新在身上穿着的四件保暖内衣外面加上一层薄的尼龙外套以及一层厚的防水羽绒外套,我用脚将树枝上的积雪蹬下树,这才一屁股坐下来,让辛苦了一整天的脚得到喘息的时间。
先前之所以说我搭的是棚不是帐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没有多少野外求生经验的我可不会用一块油布就搭建出那种最简易的帐篷模式,反正主要的目的是挡风遮雪,於是我这光棍就干脆用两根营钉做出一个类似等腰三角形的罩子将自己的上方罩住,屁股下方除了树干之外可是空荡荡啥都没有。
今天的晚餐依旧维持简单、高热量以及不须开火的三项大原则,小半包高纯度巧克力以及几片能够压胃的口粮就解决了一餐。
饮用水稍微麻烦了些,要从空间里拿出来喝之前得先藏在怀里用暖暖宝包住,喝的速度也不能慢,一慢就从罐底没包住的地方冻上来,几分钟就能冻成一整块冰疙瘩。
默默将手中已经有大半结冻的矿泉水扔回空间里,我咂咂嘴重新把口罩戴好,这才把为了方便进食而脱掉手套,短短十多分钟就被冻得通红的左手缩回口袋里摀暖。
忘了以前是从哪里看见"雪地会吸收声音"这句话,当时不信邪,总认为就算会吸收声音也不可能什么都听不见,现在却深信不疑。
整整九天,除了呼呼的风声、呼吸声、心跳声以及靴子陷入积雪中的轻响之外,就只剩下偶尔不小心和野生动物相撞时双方发出的惊叫。
我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存在。
这雪再不停,我会疯掉。
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标示著Stilnox的纸盒,掏出里面用锡箔一颗颗分装好的药锭,剥下一颗塞进嘴里借着唾沫硬是咽下肚,我烦躁的将脑袋埋进手臂圈起的小小空间里闭上眼,几分钟后就在药力的催化下堕入无梦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