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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柬送到了苏九的手中,她随便看了一眼后,便扔在一旁不感兴趣了。
不管是贺俊给她送的,还是那个赵小姐给她送的,她都没兴趣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不就是一颗南海夜明珠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九哼哼完,直接把那大红的请柬丢到了犄角旮旯里,从此不见天日。
温衍被苏九派去河堤上监工了,不把河堤修好,他没办法回驿馆,因此他催促人手加紧办事,好早日完工回驿馆。
裴元诤呢,倒是安静得很,自从那天克制不了自己的怒气摔了茶壶后,他最近总是笑脸迎人,似乎又做回人前和善,人后虚伪的宰相大人了。
但苏九知道,裴元诤心里的气还没消呢,他越是笑脸迎人,表明他心里的阴暗面越多,这个卑鄙小人完全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自己不得不防啊。
裴元诤依然每天出去查案,苏九见他一副大忙人的样子,也不去自讨苦吃,更乐得自娱自乐。
没过几天的功夫,贺俊和赵小姐的婚礼便热热闹闹地举行了。
这天是个好天气,赵家门外宾客迎门,几乎全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跑过来恭贺贺俊成亲,这其中的巴结之意相当的明显。
裴元诤也受邀去参加了婚礼,观礼时的他笑意盈盈,将宰相的风雅气度发挥到了极致,让人人称颂他为琉璃国的第一宰相。
那裴元诤为什么不带苏九一起来观礼呢?
原因是这样的,裴元诤想带苏九一块来观礼,好让某女对贺俊彻底死了心,可苏九就是不愿意来,裴元诤拿她也没办法。
也好,九儿若是来了,指不定一不高兴就搞砸了贺俊的婚礼,到时候他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贺俊今天穿了一身大红的喜袍,显得格外的喜庆,但他的神情却没有半点的喜悦之情,依旧冷漠无情。
他在人群里搜寻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苏九的神情,心里莫名闪过一丝失落。
她为何不来参加他的婚礼?
呵,他在期待什么呢,明明说好两人以后没什么关系了,他为何还要放不下!
眯了眯好看的凤眼,贺俊把眼底的愁绪赶走,意气风发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贺公子,恭喜你了,人财两得!”裴元诤也含笑地走过来恭喜贺俊,不过这话听在贺俊的耳朵里,怎么听都是讽刺。
裴相不费吹灰之力把他赶离了公主府,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多谢裴相今天能赏光参加在下的婚礼。”贺俊客气地朝他拱手,场面话说得十分的漂亮。
“一会多喝几杯喜酒,别浪费了裴相你送的礼金!”
礼尚往来,他也会!
“自然,本相会替九儿多喝几杯贺公子的喜酒!”裴元诤清雅的墨眸含着无比亲切的笑容,但话里却句句带了刺。
把贺俊这个大麻烦赶走后,剩下的温衍便好对付多了!
闻言,贺俊的脸色莫名一僵,但很快又笑了出来。
“那……裴相请自便吧!”
他既已退出了公主府的竞争,便不想与这个卑鄙的宰相有过多的纠缠,自古民不与官斗,他还要做生意呢!
裴元诤朝贺俊拱了拱手后,没再说什么,而是自行走开了。
贺俊一旦成了亲,他便再没有和九儿亲近的机会,那他也不用为难他了!
等宾客到得差不多了,婚礼立刻举行。
一对新人在大堂内三拜之后结成了连理,新娘子被喜娘扶着送进了新房,贺俊则是留下来招待满堂的宾客。
赵老爷对贺俊这个乘龙快婿十分的满意加得意,做了全国首富的老丈人,日后巴结他,和他做生意的人会络绎不绝地送上门来。
裴元诤和江南的几个官员坐在了一桌,说说笑笑,喝着喜酒,也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贺俊客客气气地过来敬酒,裴元诤也客客气气地站起了身,回敬了他一杯,还对他说了一句。
“虽然贺公子已经有了一对龙凤胎子女了,但本相还是祝福你和赵小姐早生贵子!”
说完,裴元诤别有深意地看了贺俊一眼,然后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了。
“多谢裴相!”贺俊抿唇冷冷一笑,也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去下一桌敬酒了。
裴元诤随后坐了下来,继续和大人们谈天说地,到婚宴差不多散席的时候才回到了驿馆。
“裴元诤,你今天去参加贺俊的婚宴很高兴吗?”
见裴元诤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苏九立即上前扶住他,没好气地瞪他。
是贺俊结婚,又不是他结婚,喝那么多的酒干嘛?
难道喝醉了又想对她无节操地撒酒疯吗?
苏九随即想起裴元诤无节操的蠢萌样,明艳的小脸立即就黑了。
如果裴元诤还敢跟她撒酒疯,她一定废了他!
“贺俊让元诤多喝几杯喜酒,不要浪费了元诤送他的礼金。”裴元诤被苏九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清雅的墨眸里荡漾着温柔的笑意。
九儿这是在关心他吗?
“他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苏九随即也坐了下来,更加没好气地白了裴元诤一眼。
“裴青,你去厨房叫他们弄碗醒酒汤来,本公主怕你们家大人发酒疯,到时候你会看傻眼的!”
接着,苏九指挥裴青去办事。
裴青摸摸鼻子,很快应了下来,走了下去。
大人千杯不醉,怎么会发酒疯呢,公主是否弄错了?
裴元诤睨着苏九的侧脸,大手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轻轻地笑道。
“九儿,你喜欢元诤吗?”
九儿应是喜欢他的,但还没有喜欢的彻底。
“裴元诤,你为什么喝醉酒后总喜欢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苏九转过头来,半眯着晶亮的杏眼,伸出手指用力戳着他的脑门,拔高的声音里已经有咬牙切齿的成分了。
喝醉酒的裴元诤,真是……
“元诤不懂九儿的心……”裴元诤蓦然低下头去,用另一只大手去摸苏九的胸口,沮丧无比地喃喃自语道。
“你喜欢贺俊,喜欢温衍,就是不喜欢元诤……”
天啊,那个没节操的货又卷土重来了!
苏九恼火地用力拍掉裴元诤那只在自己胸口吃豆腐的大手,立马站起来拍桌子冲他怒喝。
“裴元诤,你给本公主清醒一点!”
她真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孽,这辈子才会遇到裴元诤这个货!
“九儿……”裴元诤摇摇晃晃也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斜眼睨着苏九发怒的娇俏模样,扯唇轻轻一笑,唇角勾得异常的漂亮。
“元诤没有喝醉呢,不信你闻闻,九儿。”
说着,裴元诤便将劲瘦的身躯有意倒向了苏九,翘起的眼角处,藏着无尽奸诈的笑意。
假装喝醉了能多亲近九儿,何乐而不为呢!~
“裴元诤,你丫的给本公主起来,你快把本公主压得喘不过气了!”
苏九一点准备也没有,被裴元诤这么一扑,脚下一个打结,华丽丽地扑街了。
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苏九给裴元诤当了垫子,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的感觉,真该死的痛彻心扉!
苏九惨叫了一声,用力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裴元诤,可赖在她身上的男人,怎么也不肯起来!
谁来把这个货直接拍死得了,她已经受不了他了!
“九儿,很痛吗?元诤给你揉揉好不好?”裴元诤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忍痛含泪的苏九,用大手胡乱地在她饱满的胸口乱揉着。
“裴元诤,你!”
被裴元诤无辜的眼神看着,又被他的大手在胸口乱摸一气,苏九很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要吃她的豆腐!
这货又对她撒酒疯,简直太可恶!
“九儿,元诤口渴了……”揉了好大一会儿,裴元诤用十分委屈的眼神看着苏九,然后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裴元诤,你该死的住手啊!”苏九立即手忙脚乱把被裴元诤扯开的衣襟往自己的怀里拽,十分痛恨地对他大吼道。
他委屈个什么劲啊,她比他还委屈呢!
“九儿,元诤想喝你的奶。”裴元诤皱着清雅的眉头,十分不满地同苏九拉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喝你个头,裴元诤你变态啊!”
听到这句话的苏九,忍无可忍地一把推开了他,然后就地一滚,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壶,便弯腰朝裴元诤的后颈重重地一砸。
裴元诤,你丫的给本公主去死吧!
裴元诤还来不及闷哼了一声,半起的身子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九儿,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
这是裴元诤昏迷过去的一刹那,残留在脑中的唯一想法。
裴青此时端着醒酒汤走进来,见自家大人面朝地地趴在那儿,而苏九手里又拿着举高的茶壶,吓得赶紧把醒酒汤放在了桌子上,赶忙跑过去把他们家大人扶了起来,探了探他的鼻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抬头对苏九无尽埋怨道。
“公主,您怎么把大人打晕了?”
夫妻两个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弄得这么暴力!
“你家大人想要非礼本公主!”苏九将手中举高的茶杯重重地放回了桌子上,一脸冷笑地对不知情的裴青哼道。
“你也别替你家大人感到委屈了,这是他咎由自取的!”
裴青知道什么啊,他们家大人就是个分分钟都在作死的货,她不把他打晕了,难道真的任由他扒了自己的衣服喝奶,然后让裴青进来撞见?
她才没有那么豪放,也没有裴元诤那么变态好不好!
“公主,您不是说大人喝醉了吗?那为何不把他扶上床休息,反而要把大人打晕了呢?”
裴青还是一脸的不依不饶,对苏九的不满和怨恨全都写在那张冷漠的脸上。
公主对大人太不好了,大人的身体一向不好,万一被公主打出什么毛病来,公主会负责吗?
“裴青,本公主要做什么,还轮得到你管吗?”
苏九被裴青执着的逼问给惹毛了,直接对他冷喝命令道。
“把你家大人弄回自己的屋子去休息,不要让本公主再看见他!”
裴青是个大男人,苏九无论如何也对他说不出裴元诤要喝她奶的话,即使说了,裴青也当她在污蔑他们家清雅高贵的宰相大人,那又何必要说呢!
“是,公主!”
裴青满心的不服气,但苏九的身份是公主,他又不能违抗命令,所以裴青咽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不平,扶着裴元诤回他自己的屋子了。
大人,你自己看看吧,公主她太没人性了!
裴青走后,苏九用力甩上了房门,还不解气地踹了两脚。
裴元诤,你这个卑鄙小人,刷存在感刷上瘾了是吧?
下次你还敢对本公主说出那么变态的话,本公主会直接砸得你脑袋开花!
赵府依旧灯火通明,门外的两只大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地晃动着,府内也是到处是红通通的灯笼,仿佛白天的喜庆还没有散去。
喜娘在贺俊进了新房后退了出去,赵小姐的贴身丫鬟敲门来送水,可是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来应,丫鬟只当两人喝了交杯酒后睡下了,不好去打扰,于是端着水又走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赵老爷等不到自家女儿和贺俊来跟他请安,他便令管家去把两人请过来。
管家去了好一会儿才跑回来禀告,脸上溢满了急切的恐慌之色,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赵老爷面前,拉着他的裤腿声泪俱下地跪下来禀告道。
“老……老爷……不好了……小姐她……小姐她……”
“小姐她怎么了?”赵老爷见管家一副十分伤心难过的样子,立即急声问他。
“小姐她……她……被姑爷杀死了!”
管家喘了一大口气后,才大声哭喊道。
“不,不……不可能的,你带我去看看!”
赵老爷的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心中压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领着管家一干人等迅速冲入新房去看。
新房里到处是红色的喜庆布置,赵小姐横躺在床榻上,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血迹早已干涸成了红褐色,她美丽的眼睛大张着,显然是死不瞑目。
贺俊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匕首尖上的血迹也凝固成了红褐色,不过贺俊还睡着,并不知道已经成了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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