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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环境下,单纯只会让她死得更快,唯有心狠手辣点,方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找到方法,穿回现代去。
是的,她从没有放弃过想要穿回现代的想法,因为这个古代没有让她值得留下来的人或事情。
父皇终有一天会老去病死,裴元诤和温衍如果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还会在乎她这个九公主吗?
“公主……”小桃诧异地看着苏九忧伤的神色,圆乎乎的小脸上有着关心。
公主为何难过?
“小桃,本公主很高兴身边有你陪着!”莫名一笑,苏九脸上的忧愁消失,很快恢复成小桃所认识的那个苏九。
在这个不熟悉的古代,大概只有父皇和小桃真心实意地对她好了。
“公主……”小桃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害臊的眼神躲闪地朝门口瞟去,突然看到了外面敲锣打鼓地停下了一台花轿,急忙出声对苏九道。
“公主,贺公子的花轿到了。”
闻言,苏九转身朝门口望去,果然是贺俊的花轿到了。
“走,小桃,随本公主出去会一会他!”轻轻地抿唇,苏九负手在身后,脚步轻盈地走出了王府高高的门槛。
门外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尸体统统被抬走,只留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冲刷干净,看上去着实有点惨烈。
贺俊从马上下来,垂眸看着王府大门外地上的斑斑血迹,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一看到苏九从门里走出来,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当即淡漠了好看的凤眼,冷冷地睨着苏九步伐轻快地走到他面前站定。
“呀,贺大当家,你来接新娘子过门?”苏九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灿烂得好像有点过头了。
在贺俊的眼里,她这笑容透出来的意思便是欠扁,外加不怀好意。
“王家发生了何事?为何这地上都是血!”贺俊冷漠地问道,漂亮的凤眸里没有一丝别的情绪,冰冷的一片。
有九公主在的地方,从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啊——本公主应该跟你解释一下的,怎么说你都是王大人的未来女婿嘛!”苏九低头沉吟了一阵,才装作恍然大悟道。
“在你来之前,本公主查抄了王府,里面的人都被本公主抓进了大牢里,明日午时处斩,你如果有兴趣看的话,明日午时菜市口见。”
贺俊一定认为她不让王娉婷嫁给他而对王家痛下了杀手。
“你太心狠手辣了!”
贺俊如苏九所预料的一样误会了她,漂亮的凤眼里沁出鄙夷嫌恶之色,大红色的喜袍怎么也遮挡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在下万万没想到你觊觎我多时,却在我成亲当日对我未来的夫人娘家痛下杀手,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魔女!”
今日之事要怪他,是他害了王大人一家。
“贺公子,你误会公主了!”苏九还没开腔,小桃却忍不住为自己的公主辩驳了。
“是王大人先要杀了公主,公主没办法之下对他们动了杀机!”
她不明白这件事情里谁对谁错,但有人伤害公主绝对不行,误会公主更不行!
“哼,九公主诡计多端,设个圈套加害王大人,也不是不可!”贺俊淡淡地瞥了一眼苏九脖子上的一圈青紫掐痕,越发厌恶地道。
“求公主放过他们一家,我答应退了这门亲事。”
修长的身形笔直地站在苏九的面前,贺俊冷漠着眉眼,就像一棵结了冰的玉树站在那。
“哼,贺大当家,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本公主专门设计陷害他们一家人脑袋落地吗?”苏九的小脸也冷了,充斥着阴郁之色。
“本公主劝你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你只不过是本公主兴起的玩物而已,不值得本公主双手沾满鲜血去杀人,王大人触犯了皇法,不但有意要加害本公主的性命,还营私舞弊,侵吞国库的银两,数罪并罚,只能满门抄斩!”
她会为了一个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去乱杀无辜吗?贺俊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苏九冷笑,脚步微微移动,后退了两步。
“今日破坏你的婚事的确是本公主的不对,但你的未婚妻还在里面,你要不要进去看她一眼?”
王娉婷重伤昏迷,实在不宜搬动,先让她留在王府吧。
贺俊冷漠的俊脸因苏九口中的玩物二字而彻底变黑,好看的凤眼里闪烁着低温的火焰。
“公主,你这般做实乃狠心绝情,竟连一个柔弱女子都不放过!”
较之以前,他如今更厌恶九公主了。
“贺大当家,朝廷办事还轮不到你来议论纷纷!”苏九端着一抹讽刺的冷笑,转头朝身后几人吩咐道。
“去,把王娉婷给本公主抬出来,送到公主府去!”
贺俊这么护着王娉婷,令她非常的不爽!
几个护卫连声应下,很快进去用担架把昏迷的王娉婷抬了出来,放到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
“你想对娉婷做什么!”贺俊一个闪身过去拦住了正要上马车的苏九,冷漠的俊颜没有一丝的温度。
“本公主行事,为何要跟你交代!”苏九极为不悦地打掉了他拦住她的手臂,突然又对他娇笑道。
“莫非……你想穿着这身喜服跟本公主回公主府做三驸马吗?”
贺俊这个讨人厌的,误会她是吧?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
“此刻还是白日,公主这么早便做起美梦来了?”薄唇抿了抿,贺俊讥笑出声,“爷不缺荣华富贵,亦不要权势,进公主府你求爷进爷都懒得进!”
他无比厌恶九公主拿话恶心他,自古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她却处处压在男人的头上,驸马都是娶的,实在荒唐!
“既然不想跟本公主回公主府,那就请贺大当家让路!”鄙夷地嗤笑了一声,苏九在小桃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坐了进去,晃动的马车帘子彻底阻隔了贺俊阴郁冷漠的视线。
他好像很钟意王娉婷,可王娉婷偏偏钟情于穷书生季青书,啧啧,真是可惜了。
马车从贺俊的身边轱辘辘行使过,带起的尘土吹起了贺俊身上红色长袍的下摆,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目送苏九的马车离开,眼神冷漠如冰。
苏九的马车走了以后,王府两扇朱红大门便被轰然关上,贴上了白色的封条,夏日的天气十分的炎热,此时却莫名其妙刮起一阵大风,飞沙走石,树上的叶子被吹落了下来,在风中来回地飘舞,廊柱上的两只大红灯笼摇摇晃晃地也在大风中飘落了下来,在地上来回翻滚着,最后沾满了血迹滚到了贺俊的脚边。
没一会儿,风就停了,王府面前一片狼藉,仿佛在预示着王家从此衰败荒芜。
“少爷,这……我们回去怎么跟老太爷交代呀?”小厮看着地上的狼藉,为难不已地开口说道。
少爷大好的婚事便这么吹了,回去告知老太爷,他定会气死的!
“实话实说吧。”再次望了一眼被贴上白色封条的朱红色大门,贺俊踩过脚边那个红灯笼,走回去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回贺府,锣鼓唢呐声再没有响起。
回了公主府,苏九命小桃把王娉婷安置在季青书所住的那个房间,并给她请了御医医治。
“公主,永乐寺那边的事情也办好了。”
裴青这时候走进来跟苏九禀告道。
“那老秃驴招了吗?”苏九的眼神一直冷冷地盯着正在为王娉婷诊脉的老御医,吓得老御医老手微颤,差点连脉都把不准了。
“回公主,小人略施恐吓手段,他吓得全招了!”裴青拱手再答道。
“哦?你用了什么恐吓手段逼得他招供的?”苏九侧脸笑问裴青,明艳小脸上有着明显的好奇。
那个老秃驴抠门得要死,要他主动吐出那些财宝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小人说把佛祖身上的金粉刮下来,给他塑个*金身放在大殿里,以供后世瞻仰膜拜!”裴青拧了拧眉头,直言不讳道。
哎,看他跟着公主,做得是怎样上不了台面的龌龊事啊!
“这个主意不错。”苏九赞赏地点点头,挥手让裴青退下去后,又拿冷眼看着额头冒冷汗的老御医。
“她还有救吗?”
她只想借此机会让王娉婷受一次教训,没想到她真以为季青书死了,想不开在成婚当日自尽了。
“这位姑娘伤及心脉,情况非常的严重,恐怕……”老御医在苏九严厉的瞪视下吓得后面的话直接憋在了喉咙里,不敢再多言。
九公主不仅刁蛮成性,最近似乎越来越凶残了,没看到王大人一家被全部关进大牢等候明日午时处斩吗?
他这把老骨头还不想死呢。
“本公主要她活下来,知道吗?”阴郁地眯了眯晶亮的杏眼,苏九撂下话后,便急匆匆地出了屋子。
苏九命人准备马车直接进了宫,跟苏邪禀告了此事。
“父皇,儿臣把事情查清楚了,那个永乐寺住持方丈目空是王胜浦的人,多年来为他敛财,儿臣已派人把他密室里的几十箱金子搜查了出来,充公到了国库,另外从王府查封到的贵重物品也一一入了国库。”
苏九很认真地跟苏邪回禀,那认真的模样,就像一个忧国忧民的忠心大臣,惹得苏邪满意地会心一笑。
“九儿,你终于长大懂事了。”苏邪老怀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赞赏道,老眼里有满满为人父的骄傲。
“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那些大臣想必也挑不出你的错处。”
他真希望九儿是个皇子,那样他把江山交给她也便可放心了。
“那当然!”苏九得意一笑,顺势扑进了苏邪的怀里撒娇,“儿臣办事,父皇你就放心吧!”
除去了王家这个祸端,至少能过一段太平日子。
“朕的好九儿!”苏邪摸摸她的头,会心一笑。
“父皇知道你为父皇着想的心思,只不过要死那么多无辜的人,父皇于心不忍啊。”
那些人不知道王胜浦在做什么,实属无辜。
“父皇!”苏九不满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嗔道。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父皇,你太仁慈了,你放过那些人,那些人未必会感激你,也许会更加怨恨你,从而对你起了仇恨之心。儿臣不能拿父皇的性命开玩笑,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过一个将来可以威胁到父皇性命的人!”
父皇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大臣欺凌到头上来!
“九儿……你说得极有道理,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闻言,苏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反对苏九所说的,反而罗列了王胜浦的几大罪状,下了诏书,命大理寺的言御史明日监斩王家的人。
从皇宫里出来,苏九在半道上碰上了已经换下喜服的贺俊,手里抱着正在哭闹的圆圆,苏九想叫人停下车去见圆圆小东西一面,后来想想贺俊对她的厌恶,只能作罢,把伸出马车帘子外的素白小手给收了回来。
圆圆那小东西真生错了人家,如果是她女儿该有多好!
想着想着,苏九低头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皱眉思忖。
她最近和裴元诤做得有点频繁,会不会就此有了孩子?
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一个迷你缩小版的裴元诤,苏九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大跳,忙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恶寒地直摇头。
她才不要和裴元诤那个卑鄙小人生孩子,一旦有了孩子的羁绊,她就再也回不了现代了!
第二日,菜市口聚集了很多围观看热闹的百姓,监斩官言御史见午时已到,便大声宣读了圣旨,大手一挥,斩杀的令牌立即甩到了地上,侩子手们纷纷扬起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对准一颗颗头颅砍了下去。
“少爷,我们走吧。”人群中,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小伙子对身边冷漠的男子小声开口道。
“王姑娘实在和少爷没缘分,少爷也别太伤心了。”
贺俊冷漠地看着法场上一颗颗滚落在地的人头,只是抿了抿唇,望了标了王娉婷名字的木牌半晌,轻轻叹息了一声,才带着小厮离开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