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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刚毅的俊脸顿时全黑了下来,跪地的身形微微有些颤抖。
大人的心好黑,怎能帮着公主来算计自己!
愤恨地咬咬牙,裴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公主,大人,小的不喜欢那小荷姑娘,你们别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幸福。”
大人啊大人,您的气节到哪去了,难道公主已经让您到了色令智昏的地步吗?
裴青的心里满是悔恨,悔恨自己是否跟错了人。
“公主,小荷姑娘才十五岁,嫁给裴青这种人,是不是太浪费了?”小桃在一旁观望许久,忍不住插上一句足以让裴青吐血的话。
“小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没有家财万贯,但也手脚齐全,如何不能娶一个十五岁的女子?”裴青突然抬头,一双幽深的眼睛冒火地瞪着正撇嘴不屑的小桃,讥笑道,“倒是你,一泼妇,谁敢娶你!”
“你……”小桃立即怒得瞠圆了眼,跑过去和裴青扭打了起来。
“你才没人嫁给你,人家小荷那么小,嫁给你这个老头多委屈,你想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性……”
漫天的讪骂和拳脚声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苏九乐得在一旁看好戏。
“哎……裴青真可怜。”睨着被小桃压在身下被痛打的裴青,苏九很没同情心地扑哧笑了一声。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裴元诤抿唇笑出一抹温暖的弧度,清雅的墨眸好整以暇地看着苏九。
“就像九儿和元诤。”
“哼,本公主才没有小桃那么暴力呢!”抬起尖尖的下巴傲娇地冷哼了一声,苏九晶亮的杏眼里流转着一抹微光。
他这是借机表白吗?
地上扭打的两人在一阵衣服撕裂声中彻底分开了,裴青手里拽着小桃的一截袖子,而小桃则是恼羞成怒地扯着裴青的裤子。
“啊——”
两人一前一后尖叫了出来,羞愤地捂着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和大腿,开始了新一轮的骂战。
“你一个姑娘家羞不羞,扒男人的裤子!”裴青暗红的俊脸上一脸的羞愤,忙把手中的半截袖子甩了出去。
“你才不知羞,扯烂了本姑娘的袖子,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小桃羞愤欲死地转过头去不看裴青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连着呸了好几声。
呸,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不会长针眼啊!
如此戏剧化的进展让苏九乐得笑倒在裴元诤清雅的怀里,晶亮的杏眼弯得犹如月牙。
“小桃,裴青,你们俩都看了彼此的身体,总该对对方负责吧?”
在古代,男人就算看了一眼未出阁小姐光着的手臂也要负责,裴青这是咎由自取啊!
“公……公主……奴婢什么也没看到,奴婢不会对他负责的!”奴婢捂着那条光裸的手臂站了起来走到苏九的身边,很坚决地拒绝道,圆乎乎的小脸上尽是愤愤不平。
“公主,大人,小的刚才不小心撕了小桃的衣袖,我……愿意负责。”裴青十分狼狈地拾起一旁的裤子穿上了,痛定思痛,重新跪下来恳求道。
“求公主把小桃嫁给裴青!”
他看了小桃的肌肤,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岂能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不负责!
“嗯……好吧,小桃可是本公主最疼爱的侍女,嫁给你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然本公主不饶你,知道吗?”假意咳了几声,苏九清了清喉咙,坐直了身体,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对裴青提醒道。
“裴青记住了。”微微垂眼,抱拳恭敬应下。
“公主……”小桃委屈地跺脚,“奴婢不要嫁给他……”
嫁给裴青有什么好的,天天跟他吵架打架吗?
“这事就这么定了。”苏九用厉眼阻止了小桃满腹的委屈,“等本公主挑个黄道吉日,便给你们成亲。”
裴元诤在一旁笑看,始终没发表自己的意见。
苏九挥手让小桃和裴青退下后,她站起身来,笑睨还坐在石凳上的裴元诤,开口。
“小桃是本公主的人,嫁过去后,你也不准欺负她!”
“元诤怎敢。”轻笑着站起身,裴元诤立在苏九的面前,芝兰玉树,微风吹过,扬起他宽大的袖袍,也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裴青年纪也不小了,这几年来我繁忙政务疏忽了他,耽误了他的亲事,如今九儿替他做主找了个好姑娘给他,元诤在此替裴青谢过九儿。”
说着,裴元诤便拱手恭恭敬敬地给苏九作了个揖,眉目如画,举止优雅从容,不愧为琉璃国的第一宰相,好看得紧。
“谢就不必了。”苏九扬眉浅笑,“拿出你的真心来,本公主不喜欢你的虚情假意。”
裴元诤长得太祸水,自古祸水多祸人,她不小心被他祸害到了,明知道他虚情假意和她演戏,她却忍不住想要霸占他的心,让他的心里满满都是她。
嗯……这个貌似有很大的难度,不过慢慢来吧,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大把大把的时间。
“元诤……”裴元诤想开口辩驳,便被苏九贴上来的小嘴给堵住了,清雅的墨眸一点点地沉郁下去。
“本公主不要你的辩解。”苏九的小嘴很短暂地停留在裴元诤的薄唇上,见他眉头微蹙便火速分开了,背着小手,一步步走下凉亭的台阶。
“还有,你的真心本公主要定了!”
娇俏的身影越走越远,裴元诤却依然站在凉亭里一动不动,清雅的俊脸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沉郁,叫人越发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
朝堂上也是风云变幻,北漠王不同意用北漠的战马换琉璃国铸造的兵器,倒是亲自面圣提出了一个有值得重大臣好好思考的问题。
用九公主来换北漠的马匹。
作为一国之主的苏邪自然不肯,当场拒绝了北漠王这个无礼的要求。
九儿是他的宝贝疙瘩,当初连和亲他都不同意,如今更不会用九儿去换北漠的战马,大不了坏了两国的邦交,让定远侯出站剿灭北漠王!
底下的大臣却是有着和苏邪不一样的意见。
九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可不是他们的女儿啊,再说了九公主平日行为不端,太伤皇家的颜面,留着这么个祸害干什么,还不如物尽其用,拿她去换北漠上好的战马。
“这馊主意是你出的吧,裴元诤?”温衍不着痕迹地挤到了裴元诤的身侧,阴阳怪气地斜睨他,冷笑。
“你还真是狠心,那个妖女对你那么好,你却在背地里把她卖了,她倘若知道了,是否会气得把你休了?”
看来裴元诤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对那个妖女下手了。
“侯爷,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裴元诤一脸的肃穆,墨眸盯着龙椅上的苏邪,低声对温衍开口道。
“回你自己的位置站着,这里是朝堂,不是公主府!”
“哼!”从鼻子里重重甩出一记不屑的冷哼,温衍甩甩衣袖,脸色难看地回到了他该站的那个位置。
虚伪小人一个,有什么了不起!
“皇上,微臣等人商议了许久,认为九公主该为琉璃国的社稷安危做点应有的贡献,北漠的战马我国很需要,因为最近的边境又起了战火,没有优良的铁骑,如何能打胜仗。”兵部尚书不怕死地走出来上奏。
“混账!”闻言,苏邪气红了老脸,直接拿起手边的奏折直接朝兵部尚书的头上丢去。
“九儿是朕的公主,你们这些人休想打她的主意!”
龙颜震怒,底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你们……你们家里没有女儿啊?如若朕把你们的女儿拿去换北漠的战马,你们可愿意?”苏邪气得把奏折一本本丢在那个头越垂越低的兵部尚书身上,涨红了老脸,威严的怒喝声在空旷的朝堂上来回飘荡。
“九儿是朕六十岁生诞下的公主,那么小小的一个婴孩,朕细心呵护才长到了今天亭亭玉立的少女,你们这群混账却天天找她的麻烦,看她不顺眼,想把她卖了,朕告诉你们,今天谁敢再说拿九儿去换北漠的战马,朕就把你们全家抄斩,灭了你们的九族!”
底下的大臣更没有声音了,皆是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直呼皇上息怒。
在一排跪倒的大臣中,温衍和裴元诤遗世独立,这两截木头桩子很显眼地撞入了苏邪发红的怒眼里。
“定远侯,裴相,你们两个是九儿的驸马,有何意见?”
这两个人如若和其他的大臣一样,他定先斩了这两人!
“启禀皇上,公主已成亲,按照琉璃国的规矩,已成亲的公主不具备和亲或交换物品的条件,还望皇上息怒。”裴元诤低头恭敬答道,清雅的俊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波动。
“自古用女人去和亲或交换国家利益都是一个国家不强大的懦弱表现,微臣认为北漠王别有居心,想挑起两国的战端。”温衍接着站出来安抚了苏邪一颗愤怒的心。
两只驸马的话让苏邪泄了点火气,恼怒睥睨着底下跪着的群臣,大怒道。
“退朝!”
下朝以后,群臣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殿外,裴元诤和温衍却还是立在了朝堂上。
“裴相,近几日你和公主相处得不错,为何要在这个档口出卖她?”细长的狐狸眼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细线,温衍的口气冷冰冰的,似乎还带着一抹酸意。
近几日他军务缠身,没办法好好看着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不过每次回到公主府,皆是看见他和那个妖女在一起。
“本相刚才说过了,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侯爷。”裴元诤眼角勾着笑,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温衍看了直咬牙。
“这是北漠王自己的主意,与本相无关,侯爷也切莫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免得她担忧。”
说完,裴元诤垂眼甩甩衣袖,脚步沉稳地走出了大殿。
温衍气得黑了半边妖娆的俊脸,接着步出了大殿。
回到了公主府,两只驸马皆不向苏九提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
他们不说,并不代表苏九不知道。
探子早已把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禀告给了苏九听。
父皇为了她,肯定很难做吧。
用小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苏九拨弄着盘子里的糕点,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帮苏邪解决这个难题。
木大哥为什么会提议用她去交换北漠的战马?
赫然想起那天裴元诤和木扎巴图进屋谈正事的情景,苏九的脑中立即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难道是裴元诤建议木大哥那么做的吗?
心里顿时有说不出的失望,难过也有那么一点点。
看来裴元诤是一点都没对她动过心了。
苦涩地叹了一口气,苏九把手中拿起的点心重新扔回了盘子里,唤来小桃给自己梳妆打扮去见木扎巴图。
苏九请木扎巴图进了一家酒楼的雅间吃饭。
“公主,你请我出来有事商量吗?”坐定后,木扎巴图见苏九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开口关切道。
公主今天似乎很不开心。
“木大哥,你为什么要向我父皇提议用我去换北漠的战马?”亲手给木扎巴图倒了一杯酒,苏九抬眼冷冷地看着他,静等他接下来的答案。
“本来我没有这个想法,是裴相向我提议的。”木扎巴图举起酒杯放在薄唇边饮了一口酒,半眯着琥珀色的鹰眸,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北漠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孕育着北漠最好的战马,却无法铸造出坚不可摧的锋利兵器,北漠的兵器都是向邻国购买的,而琉璃国的兵器是所有国家中最好的,因此木大哥这次来一是为了面圣,二是为了购买兵器,裴相起初的条件是用兵器来换北漠的战马,但后来木大哥说喜欢你,他便提出了用你来换北漠的战马。”
木扎巴图的一席话在苏九的心里起了不小的涟漪,晶亮杏眼中的光亮渐渐阴沉。
裴元诤想用她换北漠的战马是要起兵造反了吗?
还有木大哥对她……
心绪有点乱,苏九低头拨弄着手里的酒杯,轻声道。
“木大哥,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你就像我的大哥一样,让我崇敬你。”
虽然这话会伤了木大哥的心,但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以免造成更大的误会。
沉默在两人快速蔓延起,只有木扎巴图手中的酒杯在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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