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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随着下一秒轮胎恒擦地面传出的刺耳声想起,整台车撞在了大桥的围墙上,翻滚着从桥上掉了下去……
滴滴滴,滴滴滴……
声音小了很多,好像闹铃在响,这种熟悉的感觉令他伸了个懒腰,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周益豁然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来,回望床头柜上的数字闹钟。
公元2213年,8月29日上午11:30
周益摸摸脸,恍如隔世的感觉不可名状,细细想来,人生经历刹那间仿佛梦一般,但这梦也未必太清晰了吧?他仔细去回忆,脑海中却混乱如浆糊,他明明记得自己是随出租车一起掉下江里去了,那天所有事他还记得清楚,日期是公元2223年10月14号,怎么这一晃倒退了十年之多?
乱糟糟的房间,窗台的仙人掌,老旧的书桌,乱扔的衣服,桌下面拜访的哑铃,还有窗外传进来若有若无的陈腐气味,一切都令他倍感熟悉,周益穿好了衣服,从卧室中走了出来,窄窄的客厅收拾的干干净净,卫生间的窗户大开,拖布搭在上面,厨房里,老妈埋头切着菜,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道:
“一天就知道睡,撅着屁股睡到12点!你看人家薛梅那儿子,还没你大就知道去干活挣钱了……”
一起床就听到老妈絮叨,望着老妈忙碌的背影,周益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一种常年抛家远行的愧疚塞满了心怀,如此这般许久,老妈叫他把客厅桌上的钱拿上,叫他去打瓶醋回来。
目光扫过桌子上那几块零钱,仿佛很久远般的记忆随之打开,他豁然想起确实有那么一次,自己晚上通宵玩到三四点回家,定了早上11半的闹钟,起床后被母亲训了一顿,父亲在12区的中学教书没回来,他被老妈派去打醋,生活中细节琐碎繁多,总有一幕幕并不太重要的画面,存放在记忆的相册中,在记忆与现实重叠时唤起。
“那些经历都是真的……”
换鞋出门,周益走在街口,闻着空气中熟悉的味道,阴郁的天空,街边随处可见的垃圾,近到脚下的石砖路,一切的一切,恍然如梦。
这种归乡般的感觉却错不了,周益走在狭窄的小街上,看着身边走过那些年的大叔大嫂,一个个向他打招呼,错落的时光,相似的情景,令他百感交集。
这是不同于红叶大桥另一边的落后区,整个白露区难寻一处绿化带,在物质紧缺的现代,一切自然资源都显得分外奢求,白露区的环境极差,周益手插着布袋漫不经心地走着,放眼四处打量着,纵使脏乱,也一处都不愿放过,这个小时候游荡过的每一处都充满着童年记忆,如今看来倍感珍贵。
那场梦是真的,周益现在回到了十年前,那么现在的他将要做出选择,或者是依旧现在的路,这段时间或者再过两年,穿过红叶大桥去外界闯荡,或是如那场梦一般归乡,留在这片生养他的地方。
所谓选择在现在的他看来,却已经不是问题,随着他漫不经心的散步,目光所及已经可以望见红叶大桥,他站在1区的街道上,阴郁的天色、脏乱的街道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和他的选择。
打拼还是要的,每个年轻人都要去打拼一番。不过,如果是在他最熟悉不过的虚拟产业打拼的话,过不过这座红叶大桥,又有什么问题呢?
一直都要开个炼气士角色,却因为那场风波始终不得时机,摆脱开了一切,他现在终于可以按照原本的计划继续下去,留在白露区,又有什么不可?
1区的码头处传来阵阵江水的腥味,周益遥望大桥的的另一头,那个和阴郁天色完全不同的彼岸,淡泊的日光沐浴下的高楼大厦散发出淡淡的光辉,江畔若隐若现的花柳,美丽异常。
纵使再美丽的光景,周益都已不在牵挂,他已然明悟,自己的“彼岸”不在那彼岸,而在自己脚下,有关开炼气士角色的计划半年前早已筹划,如今去实施的话,凭他的能力,再打拼个天下不是问题。
周益立于江边,回望整个贫瘠的白露区,胸中不禁有份慨然:红叶大桥终究是通往外界的路,我若有实力,去改变整个白露区,又当如何呢?
现在的他早已经过了17周岁的生日,按照联盟法律他已经是个成人,也是到了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目光所及,落在一家小超市的门面上,一张硕大的海报贴于其上,海报上山海苍云,一道剑光遁入云海中,正是联盟虚拟工程打造的世界,那个充满古代传说的神奇世界,海报上方几个大字映入周益的眼帘,正是《彼岸——九州异闻录》。
“九州异闻录?现在是2213年,若没记错的话,彼岸世界结束测试,刚运营不久,可第一章的名字……不是应该叫《九州神魔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