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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特不自觉地笑了,“罗尼是我的学生,虽然他更擅长学政治和历史,但是数学是他的爱好。”

    薇妮会心一乐:“这就难怪罗纳德校长喜欢数学了,他的办公室门上就有这么一个填数游戏,只有填对了才能进去。”

    “罗尼就是这么个大大咧咧、轻松玩笑的性格,这么做也真是太轻率了,”文森特开了个玩笑,“遇到像你这样有数学天赋的小姑娘,岂不是可以晚上偷偷溜进他的办公室,把考试成绩全部改成a?”

    薇妮也跟着开玩笑说:“啊,我当时怎么没想到。早知道,所有学生都不用幸苦学习了,只要好好研究填数游戏就好了。”

    文森特拍拍她的肩膀,开怀大笑。

    薇妮接着赞了一句:“发明这个游戏的人真厉害,不但懂魔法,还懂数学。”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文森特的表情却瞬间变得黯然。过了许久,他才说:“这个游戏也是我的一个学生发明的。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的名字叫约翰.勃伦,那时还没有继承伯爵头衔。”

    大概因为事情过去了太久,文森特也没有讳莫如深的意思。

    “约翰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他很聪明,虽然他因为身体储存魔法元素的能力稍弱,无法成为一个魔法师,但是他却将魔法的运用理论研究得很透彻,因此,做出了许多精巧的魔法器材,比如这个填数游戏板。

    他是老勃伦伯爵的次子,原本继承伯爵头衔的应该是他的哥哥,但是他哥哥意外去世之后,他就被召了回去。在教廷过了那么多年寡淡清贫的生活,面对伯爵的头衔和财富地位,内心迷失,于是最后被自己的野心给害死了。据说他是被自己豢养的秘密武士造反杀死的,死状极其惨烈。”

    文森特似乎不忍想象那个惨烈的场景,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感慨道:“我没有去勃伦城堡看过,但是听说他在地下室里建造了许多残酷的训练场,将小孩子们关在里面进行残酷的训练。这也难怪,养出爪牙锋利无情无情的野兽,主人又怎么能幸免。如果当年不是他哥哥出了意外,他或许现在还是教廷研究会最优秀的学者。又或者和罗尼一样,成为学院校长,做一些能发挥他才智的工作。”

    薇妮想,难怪她从小受到了各门各科的教育,学了比如数学和魔械制作这些即使在学院也不要求学生必修的学科。原来勃伦伯爵是文森特的学生,难怪对教育的看法会如此不同。也正是当年被迫学了这么多看似用处不大的学科,她现在才能在力量全失的情况下保护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薇妮觉得很是讽刺。难道遇上勃伦伯爵这样的疯子,是不幸中最幸运的事?如果不是勃伦强调知识的学习,那么即使是伊芙这样的修行天才,只是凭借力量去执行任务,死亡的概率也会高出很多吧。

    看着薇妮眼神变幻,似乎蕴藏了千万句没有说出口的话语,文森特以为她只是感慨勃伦的身世,于是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勃伦他抛弃了信仰、遗忘了创始神的教诲,失去了神的指引和庇佑,所以才会堕落成魔鬼,最终下地狱。”

    薇妮勉强笑笑。

    文森特建议说:“赫格伦小姐,我看你思想敏锐,对研究也有兴趣,我想,或许你愿意留下来,给研究室当助理研究员。”

    薇妮内心很希望能留下来,阅读这些孤本珍藏的图书,但是她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如果想要成为助理研究员,我需要做什么?”

    文森特说:“正如你所见,研究的内容涉及教廷机密,这里资料也都无比珍贵。我需要你在圣拉辛格教堂宣誓效忠和保密。”

    “仅仅是宣誓?”她并不信仰神,自然也不信什么所谓的背弃信仰的惩罚。

    文森特说:“这些,这位神官可以讲给你听。下午是我的写作时间,等你考虑好了,可以告诉我。”

    于是引路神官认真地和薇妮讲解了宣誓效忠的仪式。说是仪式,其实更像是个契约。就如同当年薇妮和劳里签的契约一样,需要举行仪式,用术法把双方束缚在一起。

    对教廷效忠,这当然不可能。见薇妮踌躇不定,引路神官也没有劝说或者催促的意思,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其实,您迟早也会克莱斯托骑士结婚的啊。圣骑士自就职起就宣誓效忠教廷,您其实也是教廷的拥趸,只是差一个仪式而已。我知道,仪式总是让人敬畏,对不对?反正研究会一直在这里,您不用着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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