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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仰或是……,发现了什么?情绪明显起伏很大,以至于手上不自禁的越握越紧,让她痛得忍不住快要叫出来了。
“放开我。”长孙曦小声的央求,“我的手快要被你捏断了。”
殷少昊恍若未闻,根本就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长孙曦实在是痛得忍无可忍,心下一横,反正迟早要被他杀了的,何必死前再受他这等搓磨?于是猛地低下头,对准他手上刚才被金簪划破的伤口,狠狠咬了下去,----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恨意!
殷少昊吃痛,方才回神过来。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鲜红血迹,痛得直皱眉,抬手在她后脑勺上狠狠一巴掌震下去!将她击晕在地,低低嘲讽道:“还咬人?属狗的啊。”
一转眼,面前浮起一段儿时记忆……
那年,自己和年仅长一岁的昭怀太子,在院子里追逐玩耍、嬉闹,自己一不小心,险些就要磕在假山上。昭怀太子伸手拉了一把,喊道:“七弟当心!”最后自己没有磕着,他却失去平衡,把额头给磕出了一层油皮。
“五皇兄,你疼不疼?都怪我。”
“不疼。”他忍痛努力微笑,“没关系,我们是兄弟啊……”
兄弟?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殷少昊薄薄的嘴唇勾起弧度,优美异常。
那时候彼此的年纪都太小,还不知道,----天家无父子,皇室无兄弟!还记得,当时已经长成少年的越王站在旁边,听了这话,鼻子里轻轻一声嘲笑。当时自己根本不懂,不懂他在嘲笑什么。
殷少昊心中的怅然一掠而过,很快如水无痕。然后收回心思,准备赶紧离开此处,免得等下有人来就麻烦了。
等他回头,忽地发现已经有了一个麻烦。
地上躺着晕过去的那位美娇娘,没法走路了。别说自己此刻改了主意,暂时不想杀她,便是要杀,也不能把尸体留在此地!
殷少昊皱着眉头,上前两步,将长孙曦打横抱了起来。
少女的身体又柔又软,带着淡淡香味,好似午夜开在院子角落的一朵幽兰。此刻她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脸上勾勒出一道月牙般的弧线,衬得肌肤白皙如玉。脖子上,还留着方才被掐落下的手印,淡淡泛红,看起来更是别样的楚楚可怜。
好似一支带着露珠的烟笼芍药,惹人怜惜。
殷少昊的目光璀璨光华,心下轻嘲。
因为她长得比别人好一些,所以……,就先勾引自己,再勾引太子!仗着比别人多了几分颜色,便认定男人都要做她的裙下之臣,真是可笑无比!
他飞快猫腰钻进衣柜里,返回了密道。
要说长孙曦本身比较纤细柔弱,甚至还有点虚,其实并不算重。但是殷少昊身量太过高大,在密道里一路低着头,猫着腰,加上距离委实不短,时间长了,便有些腰酸背痛。他低头了看一眼,冷哼道:“真是麻烦!”
若不是还有话要问她留着性命,早就直接处置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吧?他又不由一怔。
反正问来问去,无非是她自己要勾引男人,和汾国长公主、太子妃派她勾引男人,就这么一点点区别而已。
那还留她做什么?算了,是死是活也不能丢在这儿,先弄出去再说。
殷少昊一路抱着人走过去,等到另外一头时,已经微微喘气,手臂也是酸酸的,额头上更是冒出一层薄薄的汗。
他将长孙曦扔在床上,喊了人进来。
进来了一个小太监,低着脑袋,“殿下,有何吩咐?”眼角余光扫到床上昏迷的女子,再听主子喘息不定的声音,顿时了悟,----这是主子办完了正经事累着了。
再瞅着脚下,木屑残断、铜锁震落,真是一片狼藉。
这……,好像有点激烈啊。
殷少昊瞅着小太监眼神闪烁,斥道:“瞎琢磨什么?!”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锁,“赶紧拿出去找一个开锁匠,再买一把同样的回来。”指着衣柜,“去那头把锁给弄上,这边的柜子也补上,别留下痕迹。”
小太监探着脑袋去看了看,不由怔住。
殷少昊冷冷道:“办不好差事,就自个儿把脑袋给摘了。”
小太监吓得一哆嗦,赶紧去了。
殷少昊又让人打了一盆清水进来,他将帕子丢进去,再水淋淋的捞出来,“啪……”,直接扔在长孙曦的脸上!自个儿在旁边坐下,翘着脚,一派悠闲的等她苏醒过来。
长孙曦只是一时被击晕,并非中药,被冷水一激顿时呛咳起来,“咳、咳咳……”大口大口的喘气,半晌平复一些,缓缓转头往旁边看了过去。
那人正面含微笑望着自己。
什么意思?不杀了?还是临死前,再逗自己玩一圈儿。
正在迷惑之际,外头急匆匆进来一个小太监。走到楚王跟前,附耳低语了几句,楚王皱了皱眉,又招手交待了几句,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过那小太监退出门的时候,往床上扫了一眼。
是不是太子妃来找自己了?长孙曦不由心头一喜。
殷少昊先是皱着眉,像是颇为有些头疼的样子,继而见她眼中流露出欢喜的神色,又是轻笑,“你少发梦!若是想着有人来救你,就是想到明年,也是白搭。”
长孙曦抿嘴不语。
殷少昊其实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松,因为才得消息,汾国驸马已经带着护院出了长公主府,----自然是太子妃找不到表妹,回娘家哭诉,让父亲出来找人了。
看来……,还得再换一个地方。
外面又个小太监悄步进来,放下一身宫女衣衫。
殷少昊挑眉看向她,“穿上,跟本王走。”汾国驸马已经在找人了,自己再带着一个小姐打扮的人出门,实在是太过打眼,不如让她装成自己的侍女模样,不显不露水的。
长孙曦满心都是自己要死了,要死了,哪里还肯理会他?难道在这儿死,和在别处死有很大的区别吗?因而只做充耳未闻。
殷少昊等了片刻,不由上火,三步两步走到床前问道:“你穿不穿?”见她仍旧不吭声儿,讥讽道:“你耳朵聋了吗?”可惜仍凭他说什么,对方都没反应。
长孙曦干脆闭上了眼睛。
殷少昊气得鬓角上青筋直跳,偏生时间又等不得。只好抓起她手,蛮横粗鲁的往袖子里面套,咬牙切齿道:“居然让本王亲自给你穿衣服,也不怕折了你福,短了你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