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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轻言细语的劝过之后,才肯回过头糯糯的喊了声:“叔叔好。”
看了眼那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徐东强有些意外,哪有男孩子长这么漂亮?
不过瞧着面前这对样貌出色的父母,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
两人多年不见,寒暄了一阵越好时间吃饭,而在回去的时候徐东强对庄文静说:“你说咱们今年也生一个怎么样?”
生个女儿,回头跟明雅定娃娃亲,这么俊俏的男娃,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庄文静的脸一红,没说话。
乡下的路不好走,明雅自个儿走得都是磕磕碰碰,回头瞧了眼抱着儿子,走得四平八稳的卓然,她抿着唇摸了摸兜里的钥匙。
妈妈的老房子有请人定时清理,虽然旧,但是很干净。
明雅用钥匙把门打开,普进门满满的回忆便迎面扑来。
她妈妈是个爱干净的人,哪怕再穷屋子里依旧打扫得一尘不染。
明雅走进里间,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最后把方晓渔找来,对着门框上刻痕比划了一会儿,嘲笑他:“妈妈三岁的时候可比你高。”
方晓渔一头雾水,可还是本能的纠正:“我今年两岁半。”
明雅拍拍他平滑的小光头:“知道了。”
而后她丢下两父子进了母亲的睡房,一切都没变,只除了母女两以前盖过的被褥已经长毛发霉,被清洁阿姨给扔了,剩下的无论是家具还是摆设,都与十几年前无异。
明雅在心里暗叹,外公其实对妈妈挺好的,明面上是把她赶走,可送给她的屋子却比村里的许多房子都要宽敞舒适。
南方天气潮湿,哪怕打扫得再干净,屋子里难免弥漫出一股潮意。
卓然蹲在门边摸了摸上面的刻痕,方明雅的母亲似乎有一个习惯,女儿每长一岁便用小刀在门框上刻下一道,如今那些刻印虽然已经被时间所腐蚀,却还是能隐约的看出少许痕迹。
他大致数了数,不多不少——八道。
想来方妈妈一直刻到了女儿八岁。
明雅蹲在床底翻出自己的小学课本,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连自己都忍不住发笑。
她只在村里上过一年级,所以课本不多,但是都被妈妈整整齐齐的放在箱子里,还搁了几颗樟脑丸,说是防止发霉,可如今那樟脑丸已经消失了,剩下一小滩黑色的水渍晕在角落。
明雅想了想把东西放回去,只带走了妈妈的梳子而后把门锁上。
等到她出了客厅才发现卓然正拿着一本作业本,靠着门津津有味的在看着。
她不知道他看的什么,可光从他微勾的嘴角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凑近一瞧,她只觉得脸上有火在烧。
“还给我。”明雅红着一张脸要抢,那是她的作文本。
卓然微微挑起眉,眼睛带着明亮的笑意:
“明雅,你小时候真可爱。”
明雅的脸部“噌”的一下,变得更红了,可这人仗着比她高,举着作业本没让她抢着,反倒是一旁的方晓渔同学,一脸好奇的看着父母滑稽的动作。
“爸爸,那是什么?”
卓然把作业本攥在手里:
“那是你妈妈小时候的作文。”
虽然儿子不知道“作文”是什么东西,可还是闹着说:
“我要,我要……”
“宝贝你认识字吗?”卓然眼角微弯。
看着儿子一脸的茫然,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等你长大了,爸爸再给你看。”
明雅一听,炸毛了,一时竟忘了两人在冷战,凑上前去抢。
“混蛋,你给我。”
争抢间,丰盈的前胸在无意之中擦过男人的手臂。
卓然动作一僵,让她得了手。
明雅气喘吁吁的退后两步,拿着自己的作文本翻了翻,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勤快的孩子,上面的篇幅也不多,零零散散的几篇“我的妈妈”“我的爸爸”“我的梦想”,而且错字颇多,一眼扫过去,十个字有九个是错的。
明雅面上一囧,背过身翻开“我的梦想”,越看脸越红,越看越明了卓然唇边的笑意。
——我的梦想是开飞机,轰隆隆的把王大妈的家压扁,把她的鸡抓走……
卓然忍着笑,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道:“王大妈是谁?”
明雅一愣,红着脸把作业本全部锁进了抽屉,而听着身后那男人似笑非笑的轻唤,她真恨不得能有个洞让她把脸埋起来。
回去之后明雅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搭理他,她甚至连儿子都不搭理了,钻进厨房好半天不肯出来。
晚上徐东强带着女朋友上门蹭饭,村里就这么几户人家,大伙时不时串串门子感情都挺好。
明雅学习卓然的作风丢了个勺子给儿子自己吃,而后对着徐东强揶揄道:“什么时候结婚?结婚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一定给你封个大红包。”
徐东强喝了酒,脸上有点红:“那敢情好,人来不来没关系,红包到就行了。”
明雅刮了他一眼,眼瞅着卓然也在喝酒,心下顿时咯噔一声。
他酒后的样子她不是没见识过,一上床特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她力气没他大也拦不住……
于是她刚想劝,却瞥到外公笑得皱纹全出来的脸,想了想,悻悻的收回手。
可她坐了一会儿转念一想,既然无法阻止,倒不如把他灌醉了,等他醉得迷迷糊糊,找不着北的时候,估计就没那份力气造次了。
卓然敬了老爷子一杯,刚放下瓷杯一旁的明雅便给他满上,这一来一往间连老爷子都瞧出了点端倪。
“明雅,你这样就对了,跟然子好好过。”
明雅笑笑,盯着卓然的酒杯,只要一空便立即给满上。
卓然好脾气的给在坐的几人都敬了一遍酒,眼看着一旁跟小丫鬟似的方明雅,清冷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果不其然,就算是铁打的人这么灌下去也该醉了,回去之前徐东强帮忙把一身酒气的卓然搬回房。
“方明雅,你刚才怎么不劝劝,一会喝坏了怎么办?”他嘴里絮絮叨叨的把人摆在床上,拍拍手说,“我先回去了。”
明雅“喔”的一声把他送走,而后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她抿抿唇,径自去收拾起自己跟儿子。
夜里风大,她照例跟儿子在浴室里洗了个澡,而后抱着软绵绵的小家伙回到房间。
听着床上那人的呼吸声,她想起他的洁癖,忍不住凑过去推了推他的手:“你要不要起来洗洗?”
他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醉意浓浓的迎向她:“你帮我洗吗?”
明雅脸一沉,退开两步决定任他自生自灭。
而凝视着他嘴迷糊的模样,她在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今晚她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随着白炽灯被关上,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明雅侧身睡在外侧,摸了摸儿子她放心的闭上眼,殊不知就在她完全放下戒心的刹那,男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他目光清明,不带半丝醉意,安静的盯了她半晌不由得在心中叹气。
她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只不过是不愿点破罢了。
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进来,朦朦胧胧的将屋内营造出一派温馨祥和的氛围。
可尽管如此,他内心却欣悦不起来。
她习惯性的背对着他,哪怕已经熟睡,依然对他竖着一道防线,似乎在拒绝他这个人,甚至与他相关的一切。
他在黑暗中又看了她许久,目光隐含深意,而在下一秒他动了,轻手轻脚的把儿子抱进角落,自己则躺过来,伸出一只手将她抱进怀里。
动作不大,他并没有把她弄醒,只是把头埋入她的脖颈里,疯狂的汲取着她的气息。
半夜,明雅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正被一条蟒蛇缠着,狰狞的蛇身在她身上滑动,勒得她险些窒息,最后她在一声惊喘中清醒,才发现他的手臂正缠在自己身上。
她的背脊贴上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皮肉还听到两人的心跳。
“你发什么酒疯?!”她小声的骂道,却发现手脚早已经被他的四肢牢牢桎梏了,也难怪她方才会有窒息的感觉。
“小声点,晓渔会被你吵醒。”他气息极重的在她耳边喘息。
惊觉到他越发放肆的举措,明雅低声喊道:“住手,你疯了吗?!”
居然想当着儿子的面……
卓然气息紊乱:“明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明雅被他的酒气熏得眼前发花,可奈何无法动弹,只能空出手指往他身上抓,抓他的手臂,挠他的掌心:“放开我,我们不可能了!”
身后的人似乎因为她的话而震了下,果真不再有动作,正当明雅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又一次覆了过来。
他的动作不轻,带着点豁出去的意思可着劲的折腾,明雅想要反抗,却害怕惊动孩子,最后在无声中,两人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夜晚。
……
隔天一早起来,明雅便甩了他一巴掌,而后抱着儿子与外公道别,连多一话也没有的就赶回了南城。
“妈妈……”儿子看着被赶走几次的爸爸,心中很是不解。
明雅这次没心软,生活还需要继续,所以她照常的销假上班,照常的把儿子送往幼儿园,只跟刘嫂打了招呼,让她往后不要再把卓然放进自己的屋子。
而卓然似乎自知有愧,也好几日没来找她,但他不找她不带表他放弃了,相反的,他找了王厉。
安静的办公室里,王厉有些意外他的到来,让秘书倒了杯茶说道:“卓总,如果是关于合作的事我去找您就是了,怎么劳烦您亲自来了?”
卓然盯着王厉不放,接过秘书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两口,也不拐弯抹角:“其实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王厉愣了下,卓然会来找毫无疑问的肯定是因为明雅,于是回到:“卓总想弄清楚什么?”
卓然毫不避嫌:“我听说王总在三年前患了一场怪病,喜欢的对象多为怀孕的女性,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王厉愣了下,面上的笑意顿时褪了个干净。
他思忖片刻,与其在他面前耍心眼而丢失合作的机会,倒不如大方承认:“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您面前嚼的舌根,可是我能保证自己没有这个癖好。”
卓然点头:“那么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请问你在三年前接近我妻子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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