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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抽了支烟问:“你不知道什么?”
夏兰洁还在抖:“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冷笑,朝桌面扔了一叠文件,并且示意她打开。
夏兰洁犹豫的看了他一眼,拉开信封袋一瞧,脸色顿时白了,竟连哭泣也忘了的哀求:“这……这些照片不能曝光,否则我老公不会饶我的。”
卓然不动声色,挑起眉看她:“你跟周正国是怎么认识的?”
夏兰洁顿了顿,全盘托出:“就在这里,开始他给我那东西的时候骗我不会上瘾,谁知道……后来他以此要挟我和他上床,我们之间的关系持续了有一年左右。”
卓然淡淡的点头:“你们的过去我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认识丽清。”
夏兰洁抽抽噎噎的泣不成声:“有一次丽清过来找我喝酒,被那个禽兽看到了,然后他给了我一包药……”
卓然目光一沉,忍着火气:“什么药。”
夏兰洁根本不敢瞧他:“迷幻丸……卓总,我真的不想的,是那个混蛋他要挟我……”
卓然胸膛起伏,极力克制着:“车祸那次也跟他有关系?”
夏兰洁害怕得又哭了:“他……他说这个孩子不能留,所以在她回去的时候灌了不少酒……”
从夜总会里出来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卓然径自拉开车门,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司机问他去哪,他沉默了良久说道:“回家吧。”
彼时,明雅正在家里看电视,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便回到房间洗澡,哪怕睡不着,为了孩子也得上去躺着。
这时外头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没多久,卓然带着一身的酒气扶着墙进门。
明雅听到响动从房里出来,看着他打发走保镖扑在她身上,她一愣忙着手推搡:“你别又耍酒疯。”
她推不动只能咬了咬牙根把他往屋里放,这难道是病吗,他怎么喝酒后特别粘人。
他面色潮红显然喝了不少,两手搁在她的腰部,顺着曲线一路往下挪。
“明雅。”他黯哑的唤她一声,而后低下头找她的嘴。
明雅侧过脸,面露不悦。
他这哪是粘人,根本就是耍流氓。
有些泄愤的把他扔在床上,她警告:“再乱来我就把你扔出去。”
这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威胁产生效果,卓然果真一动不动的睡下了。
之后A市里传出消息,城东某家贸易公司的老总因为偷税漏税被起诉,起初大伙有些震惊,毕竟干贸易的,谁的账面能干干净净?可是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的过来了,却在最近才出了娄子?
周正国起初也不信,刷尽人情牌才知道自己得罪了人,至于得罪了谁他居然连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查到,也在这个时候他想到卓丽清。
可那不过是个女人吗?毕业一年没工作还是靠哥哥养活,手上能有什么实权整他?于是他把主意打在他哥哥身上,约了时间见面想套一套对方的话。
无奈卓然太忙,一直没时间赴约。
他正焦头烂额,那顾得了这么多,索性守在卓氏楼下,一见着卓然便迎上去。
他不是没见过卓氏企业的董事长,却只是远远的看着,如今近距离的瞧着他,只觉得这男人生得真好,不,卓家人生得都好,如果卓丽清的脾气不是太倒人胃口,那身材样貌对比他往昔交往过的女人来说,还是不错的。
他上前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而后伸出手,在期间他密切的观察着对方的五官,表情,如果他知道自己与卓丽清的关系,那么势必会暴露出愤怒或是其他情绪。
可他却没有,从头到尾礼貌的微笑,礼貌的回握,带着点疏离,一切都是那么的从容淡漠。
他仍旧心存狐疑,邀请他吃饭却被对方婉拒。
卓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书卷味,找了个借口带着明雅离开,步伐沉稳,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明雅见状一直沉默着,她抬起眼打量着一旁的卓然,他明明就认识周正国,却佯装未曾见过……直觉的,她认为他在背后做了点什么。
再后来市里传出消息,周正国被抓,判了五年,进去没到一周的时间便被狱友侵犯,如今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没了生气。
而彼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正坐在办公室里品着咖啡的男人微微勾起了唇。
*
明雅上心理医生那报道已经足足有半个月了,可效果不明显,她半夜依旧睡不着,整宿整宿的对着天花板,好不容易入睡了又因为一点点动静而惊醒。
对此卓然自然是着急的,找了不少专家给明雅瞧过,都是束手无策,最后一人索性直白的告诉他。
“不如让令夫人换一个环境生活?又或者与卓总稍微分开一段时间……”
卓然闻言一阵恍惚。
说到底是因为方明雅的心结出在他身上,所以哪怕他提供再丰裕的物质生活,她的心情依然无法好转?
明雅很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心情开朗起来,比方说看一些喜剧,或者是吃一些喜欢吃的东西,可这些都没用,哪怕他天天给她送玫瑰,送小礼物,带她去看烟火,看各种能称之为浪漫的东西,她依旧心悦不起来。
眼看这肚子一天天的大,准妈妈却始终没个笑脸。
卓然心情不愉,捏着电话拿起又放下,最终拨通了加拿大的座机。
晚上明雅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浴室,懒得擦拭便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电视。
卓然开门进来见状皱了皱眉,递给她一杯牛奶而后拿着吹风机细心的吹干她的头发。
电视里播的是小品,原本挺好笑的对话听在明雅耳里却不是那个味,她渐渐有些无聊了,小口小口喝光牛奶后,眼皮慢慢往下沉。
她试图挣脱他钻进被子里睡觉,可男人却没放手:“头发还没干,等等再睡。”
明雅打了个呵欠,一动不动的让他抱着,听着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居然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用手摸了摸她的发丝,他关掉吹风机小心翼翼的把人平方下,扯过被子盖了个严实。
如今看她渐渐好转的模样,他心存侥幸,也许他们不必走到那一步也说不定。
可事情却不像他想象中的发展,明雅又是在半夜惊醒,而后两眼看着天花板再无睡意。
她疲惫的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本想出去看看月光却因为那点小动作而惊动到一旁的男人。
他声音沙哑,在床头摸索一阵找到眼镜后戴上。
“又睡不着吗?”
明雅白着一张脸点点头。
他顺手把她拥进怀里:“好吧,我认输了。”
明雅一愣,就这么呆呆的让他抱着:“你说什么?”
女人黑亮的发丝里透出一股沐浴乳的清香,是她惯用的牌子,混合着她的体温,很好闻。
他凑过去深埋入她颈间,用力的嗅了一口:“过两天我送你去加拿大,那里的医疗环境比国内好,而且有姆妈照顾你我也放心。”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只要孩子一生下来,他就会把她带走。
明雅仿佛没听见,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几许不解:“你……刚才说什么?”
他将视线垂落,沉吟许久无力的道:“我说,我放你走。”
两天后去机场的路上下了一场绵绵细雨,明雅坐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目光有些呆滞。
“到了以后记得给我打电话。”他轻轻的覆上她的手,明雅是属于骨架娇小的那一型,手背上的肉多而且软,摸起来温软得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她没说话,也不看他,刚上车的时候她是坐在最左的位置上,谁知道他说着说着便动手动脚起来,没一会儿自己便落入他怀里。
温暖的体温与心跳熟悉的在身上熨烫,就像他最近总喜欢抱着自己。
“打不打有区别吗?”她有些消极,眼神里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掩饰着自己情绪。
以卓然的脾气,她不认为他会真的放手,哪怕到了加拿大,看着她的人不过是由明变暗罢了。
进了机场,明雅发现即便是清晨里面依旧人头攒动,看着还有时间,卓然陪她办理了一些登记手续,连身后的保镖也一起办了。
两张机票,两本护照,很明显他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
既然不想放手又何必故作大方的让她走?这样与在国内的软禁有什么区别?
为此,明雅的心情虽然不佳,可她没什么反应的任他牵着,直到大厅里开始广播航班要安检了,明雅才跟着人群排队。
她表情麻木,有些呆滞的接受了检查,然后缓缓的消失在他眼前。
他站在一旁久久凝视着她的背影,最终亲眼看着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如果卓然有预知,知道这么做会令两人天人永隔,他宁愿冒着失去孩子的风险也不愿意失去她。
隔日,新闻开始播放:
于今日凌晨2点40分,国际航空公司称一架飞往加拿大首都渥太华的飞机与管制中心失去联系,该飞机航班号为BH377……
------题外话------
狗血洒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