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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中尽是信任。“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母妃不知?”否则绮罗姐姐怎么会在这时告诉自己,在霍王府的时候不就早说了。
阮绮罗为难的摇头,此事世子千叮万嘱不可让王妃知晓,否则王妃定会因为心疼而不同意这快刀斩乱麻的法子。不过世子也叮嘱,若是菡嫣不同意,那此计便作罢,再做它想。霍菡嫣明白兄长让绮罗姐姐告诉自己的意思,思索片刻后重重点头,如此对自己也许才是最好的方法。
刚入夜便见天边一道闪电划过,雷声阵阵,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雨便侵袭而来,让太后心下有些不悦,自己寿诞当日竟然如此天象,虽然官员们皆说此乃今年丰收之吉兆,但气氛也因太后脸色稍有不愉而不复方才那般的欢欣热烈。
留守昭明殿的小太监急急忙忙跑来,满头的汗水和惊恐,“奴才启禀皇上,太后娘娘。”
“何事如此慌张?”皇上见此情形,不悦呵斥。今日乃太后寿诞之日,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小太监岂会不知今日乃是太后娘娘的寿诞,可是事态严重不得不报啊~!“皇上,昭明殿的牌匾不知何故被……被雷击中,如今已烧焦成碎片!”
“你说什么?!”太后震惊的站起身来,急急忙忙往昭明殿方向走去。昭明殿乃是大乾储君的寝宫,虽然如今皇上还未有子嗣,但是这座宫殿在乾国的地位象征非同一般。
王公大臣们也是紧急赶后而行,迈入昭明殿见此异象无不瞠目结舌,这征兆针对的是皇上的子嗣或者皇上的子嗣后代。更有人揣测,贤王入驻昭明殿的传言前些日子还此起彼伏,莫非是针对贤王。不知从何人开始,对于这阵子关于贤王的传闻顷刻之间游荡在皇宫内苑之中。
‘九王爷乃是蛟龙贯日之身,霍郡主福薄不堪为配,若是执意而为,则必有灾祸降临。’
这件事也有可能是对向贤王和霍郡主二人,这玄恕大师的批命可是不得不信啊~!无论朝臣揣测为何,今日的寿诞是无法再继续下去,皇上将此事压下若有有人敢泄露此事提头来见。储君殿中的牌匾被雷击中,若是传到民间,不知又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便连霍王妃回府之后都惊魂未定。此事可大可小,若有人借此传扬,轻则民心晃晃,重则动摇过本。自己上次假借批命之言,是为了借此来让皇家同意解除婚约,起码也能起到一个促使的效果。没曾想如今竟真有这样之事发生,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神明在上自当敬畏,莫不是自己胡乱传玄恕大师的意思,所以才……
“母妃不必太过担心了。”霍菡嫣知道此事是因何缘故,所以并未慌乱。“不过是被雷击中罢了,也许纯属巧合呢?”
霍灏轩轻轻笑道:“菡嫣所言极是,母妃不必忧心,今夜大家都有些乏了,早些休息才是。”
待霍王妃回明辉堂休息之后,霍菡嫣才皱眉问向自家兄长,“大哥,真的不告诉母妃吗?”母妃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十分担忧。
霍灏轩缓缓摇头喃喃自语般的说着,“母妃如此疼爱你,定是不愿你受苦,下面的计策又如何实施呢?”看着霍菡嫣皱眉,便又开口:“若你不愿,为兄也可另想它法。”
“不必,菡嫣知道这是最快的法子。”既可以保住霍王府的名声,也可以小程度的动摇朝堂格局,并且以自己的情况也最适合不过,想着想着竟也有些漠然,“大哥,绮罗姐姐,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阮绮罗见霍菡嫣转身时流有一丝痛楚的模样,皱眉问道身旁人:“世子,明明有更好的法子,为何要走这一步?”虽然此举可以顺利解除婚约,后面的事情可以继续谋划,但对菡嫣始终有所伤害,菡嫣心中本就有意中人,就算菡嫣不怕苦,可那人能等吗?
“我便是要看宁远侯,还能愿意为菡嫣做到哪一步?”霍灏轩坐下唇边含笑的倒出茶水,缓缓饮尽,目光深邃。
霍菡嫣回到踏雪轩,看着天色有些发怔,方才雷电交加,宫里又出如此大事,薛少宸他还会在吗?
“素言。”
一直默不吭声的素言见郡主叫她,立刻应声。“素言在。”她今日虽然不曾亲眼见到昭阳殿的情形,可是从主子们慎重的模样,便知不会是小事。
“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人来找我便说我已经睡下。”霍菡嫣将盛装换下,着一身粉嫩的衣衫,发髻重新挽过,让自己像个平常人家的姑娘,走到门口看了看墙上的长鞭,迟疑片刻还是觉得不拿。
素言略微有些担忧,可是郡主的决定一向不会更改,无论说与不说都是一般模样。“郡主千万小心。”
雷雨过后,本是繁华似锦的灯会显得有些残迹,不过好在时辰尚早,观灯之人依然是络绎不绝,随处可见描图的灯贩和泾河之上漂浮的花灯,孩子们最喜欢的冰糖葫芦叫卖声不止一个的交杂着,都所剩不多,看样子今儿的生意定是很不错。
穿过灯火通明的长街,便看见一道身姿卓然的身影静静的立在六方阁外,隔得稍远是以看不清神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孤傲和疏离,晚风扬起,衣袂连着身后的披风不断翻飞,霍菡嫣不禁身上一颤,虽然即将入夏,可下雨之后风吹着还是有些凉意。
缓缓走过去,薛严似有所感转头,黯然的眼神顿时透亮,唇边也渐渐挂起一丝不羁的笑容。“你来了。”
宫里的事情目前还未传出,以往年的时辰,不到子时女眷们是不会离宫的。霍菡嫣想到即将发生之事,心里有些怅然,可脸上却疑惑问道:“你怎么没进宫呢?”直到方才自己才记起,连带前世,似乎太后生辰都从未在宫里见到过薛少宸,胆子还真是不小。
“不过都是些阿谀奉承,让那些妇人评头论足,有何好去的。”薛严的话说得倒是十分张扬,在帝都也大约也只他一人敢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