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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仅是天将,就连御邵湮也被他们交手后的余威波及到,整个人都掀飞出去,挂在诛仙台的边缘,摇摇欲坠。
这绝逼是快要掉下去了啊!
故彦硬着头皮冲上去,刚将御邵湮拉回来,脑后就被尖尖的锋刃抵住,隐隐刺痛。
“老祖,你不能带他走。”
温润的声音一如往常,尽管是这种时候,沈书锦也依旧是不愠不火。银翎的剑尖染了点点血迹,腥甜的味道弥漫散开,让人一阵头晕目眩。
“你要杀我?”
故彦跪坐在冰凉的大理石面上,怀里躺着不能动弹却在轻微挣扎的御邵湮,接触的地方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修长的手指盖在他眼睛上,不让他看见滑过自己脖颈的血液。
天藏和封尘的交锋惊天动地,所到之处皆成废墟。被波及的仙者四处逃窜。偶尔几个想要给仙帝助阵的,还没等接近,就已被重伤的倒地不起。
强者和强者的战争,从来都不允许有其他人涉足,可悲的骄傲。
想到这里,故彦不得不佩服沈书锦审查局势的迅速,不盲目的跟着众仙像是无头苍蝇的乱撞,他的目标很明确,明确的让故彦脑袋差点被穿了个洞——
——他想除掉御邵湮。
但是还不是时候。故彦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强调这一句话,可是脑后的疼痛又清晰的提醒他该说些什么。
变数,总是不期而遇。好比,大战仙界,虐杀仙者,最终救出御邵湮,拉开六界大战帷幕的人,该是妖皇,而不是他。
“推他下去。”沈书锦铁了心要促成此事,否则不仅这么久的努力白费,仙帝为此事受创必会勃然大怒,“老祖,别逼书锦连你一起诛杀。”
“师父...”
御邵湮嘶哑的声音响起,喉咙干裂的每发出一个音就疼的打颤。不能动,又被捂住眼睛,他看不到这里到底有多乱,但是他听得到沈书锦的威胁,也闻得到故彦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你闭嘴。”故彦一猜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那种苦情的离别戏他绝对不会演,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糟糕,“如果推你下去,我会跟着一起跳的。”
反正阎王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要他们魂魄不散,就算投胎转世为凡人能安然共度此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起码比搅入六界这趟浑水里面好。
“.....”御邵湮顿了顿,长睫刮了几下他的手心,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闷笑出声,“我是想说,别丢下我。”
我想拉着你一起,哪怕万劫不复。
此时的故彦被沈书锦用神剑威胁,说不心慌定是假的,哪里还能去判断这句话的深层含义。第一反应就是心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不会丢下你。”
两人这边你一眼我一眼的苦涩情意,那边沈书锦白莲花的性格怎么可能毫无感动,手一抖,剑尖不小心就在故彦脖颈处划开个口子,顿时疼的他一颤。
“师父!”感觉到颤动的御邵湮身子微僵,空气中的血腥味分明更浓郁了,“你怎么了?”
不及故彦答话,沈书锦就硬着头皮斥道,“你们不要执迷不悟!”
所以说,男主的光环并不能改变他固执而且蠢笨的本质。故彦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凭借他仙人的修为,想要从一个刚刚飞升的散仙眼皮底下逃脱,那绝对是小case。
但是,他需要证实一件事...
“我没事。”故彦安抚似的用另一手摸着御邵湮的头,微微偏过脑袋,斜视沈书锦,面无表情的要求道,“我要见南枝。”
诛仙台早就乱成一团,大多相同的仙界衣袍,难以辨别身份。可故彦刚刚跟天藏伺机出击的时候,却看到异常熟悉的背影,熟悉的有一种违和感。
他感觉,有个秘密似乎到了该出炉的时候了。
沈书锦神情微变,眼神一扫四周,“不要转移话题。”
“沈书锦。”故彦沉声,“我要见南枝,否则,我要带他走,你拦得住?当初我在巫蛊虫林跟你说的话,全部都当作耳旁风了。”
尽管向来宽容,沈书锦仍旧能听出这语气中的生硬和怒意,咬着下唇将剑锋压进几分,低声道,“恕难从命,还请老祖先将这魔头送下诛仙台。”
真是对牛谈情。如果不是现在的姿势不对,故彦一定会狠狠的拍几下沈书锦的头。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为什么呢?!
“也罢,如果看见你出事,他应该会主动现身的吧。”
闻言,沈书锦神色瞬凛,下一刻,故彦的身体迅速前倾,手快速的勾过御邵湮身上捆仙索的结,解开了他束缚。
一把素伞凌空出世,伞面合圆,阵阵暗香浮动,纷纷落落的桃花雨一片片吸附在银翎之上,让握着它的沈书锦使不出力气。
同样是神器,这把‘桃弑’显然更高级一些。
故彦仍旧背对着他,灵力从指尖输出,控制着空中伞,也控制着银翎。这是第一次用桃弑做武器,可莫名的,他用起来得心应手,想都不用想脑海里就会浮现大量的术法。
就像那些不受控制的梦境片段,和悄然无声的眼泪。
值得一提的是修魔的好处——身体恢复的速度总是异于常人——御邵湮被折磨了两天一夜,纵然被解了束缚,也无济于事。身子软的像是棉花,蹭着故彦的大腿,枯竭的丹田广纳灵气,苍白的面色逐渐恢复了些红润。
倒是急的沈书锦脸色发白,维持着翩翩公子的形象,抿着唇不吭气。
“你的手。”御邵湮能做出动作的第一反应就是握住故彦的手细细查看,包着的布条已经有些松散了,一揭开就能看见掌心上被烧灼和震裂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珠,“疼吗?”
“不疼。”故彦摇了摇头,将布料重新拉紧,又摸了摸后脑勺被刺伤的伤口,“可惜我不是*凡胎,空有回春之术,连自己的伤都修补不好。”
“我疼。”御邵湮强撑起身子吻上他的唇,浅尝辄止。继而贴着他脸颊,温热的鼻息喷在他唇间,低声道,“我心疼。”(某砚深夜码字一身鸡皮疙瘩。手动冷漠脸//)
故彦耳根微微泛红,这种场合绝对不适合*,可是跟御邵湮越久,他便越没有抵抗能力。只是这样算不上撩拨得撩拨,就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两人床笫耳鬓厮磨颠鸾倒凤时欲/仙/欲/死的快感,一股火热向小腹袭去,又快又猛。
......真是太丢人了!故彦默默的用灵力将自己罪恶的源泉压了回去。
南枝还是没有出现。故彦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的穿过御邵湮变长变赤的头发。并不是他们不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只是这些仙家眼里,打败妖皇救仙帝才是当务之急。
一旦他们反应过来自己能力的差异,浮躁的心绪稳定下来,那么目标必然又会回到御邵湮身上。再想逃,可就迟了。
揭秘固然重要,但是能够顺利逃离,才是最重要。
“走得了吗?”故彦扶着他站起身,看着他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从乾坤袖里取出一条腰带,站到他身前微微下蹲,认认真真的吐出三个字,“我背你。”
“......”
御邵湮直到自己被故彦被在背上,再用腰带固定住,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紧贴着他脊背的胸膛感觉到温暖,仿佛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书锦睁圆眼看着两人一边秀恩爱一边躲开拦路的仙者,手腕猛然一用力,灵力强行贯穿银翎,震碎桃花瓣的同时自己也被反噬的胸口一闷,差点窒息。
空中的伞半开半合,最终打了个转,朝着故彦离开的方向飞去。沈书锦跌坐在原地,捂着胸口喘气,眼睛都染上了湿润。
突然一股暖流从他的后背输入,他身子一挺,回过头略显沮丧,“南枝师父,他们......”
南枝止住了他尚未出口的话,目光清澈见底,直到输完了一个周天的灵力,才抬头望向远处,“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为师会处理。”
归墟,你猜到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