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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快……”江歆语拽着江小琛冲出幼儿园,跑向步奕风车子时,却见伍默谦追了上来。她吓得失声大叫:“奕风,快开车门啊!”
步奕风亦步亦趋追着,听到江歆语的叫喊,拿出电子锁按键前一刻有些犹豫。他在心里认为江歆语这样逃避不是办法,因为这一天迟早要到来的,还不如坦然面对。
当年孩子是伍默谦自己不要的,就算江小琛被发现,江歆语不让步的话,伍默谦凭什么来抢?打官司江歆语绝对会是赢的那一个!
“奕风,快啊!”江歆语见步奕风拿出车钥匙,却怔神发呆,又大叫了一声。
“好……”步奕风回神,终于按了电子锁。
可是,就由于他停顿的这几秒,间接留给了伍默谦机会。
伍默谦居然百米冲刺吓人的速度追了上来,还重重地一把将步奕风撞开,一手就扼住了江歆语的胳膊。
“江歆语,你给我站住!”他跑了几百米居然没有气喘,捉住江歆语的同时,他还一手将江小琛抢了过去,动作竟一气呵成。
“啊!给我放开小琛!小琛是我儿子,你凭什么来抢!”江歆语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到了伍默谦的手上,就像被拔了须的母狮子,护子的心被成功挑怒。
“要我放开可以,你先给我把话说清楚!”见江歆语张牙舞爪要来抢回儿子,伍默谦一手拽着江小琛就敏捷闪开,直接让江歆语扑了一个空。
“没什么好说了,我再说一句!放开!”江歆语气得牙骨都咬得咯咯响了,她停止了争抢,站直了身,终于正眼迎视伍默谦。
“我也再说一句,不放!”伍默谦无视她白得由红变紫的脸孔,同样冷着声音道:“今天你不给我把话说明白了,小琛别想跟你走!”
“你……”江歆语手指颤抖,缓缓平举。
就在伍默谦以为她下一句会臭骂自己那刻,却见她抖着抖着,突然就白眼一翻,身子紧接往后一倒。像极母狮子狂怒的她,竟就这样硬生生给气晕了!
“江歆语?”
伍默谦懵了,伸出手,却不及步奕风的速度。
步奕风将昏倒地上不醒人事的江歆语就是拦腰一抱,伍默谦手伸出去抓住的仅是空气。
*
省医院急诊室门口长廊。
江小琛坐在长椅上一直哭泣,因为他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他做的事竟将自己的麻咪气晕了。
“呜,麻咪,麻咪,都是小琛的错,小琛以后再也不敢了……”
坐在江小琛旁边的伍默谦,想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长椅对面的墙上,刚好镶了一个橱窗玻璃,透过玻璃的影像,他终于清晰发现旁边江小琛的五官与他的五官线条几乎是一个印子翻版印出来的。
一样高蜓的鼻梁,刀削刻骨深邃的脸形,两道天生上挑的剑眉,不管是鼻眼嘴,这不看还好,越看就越觉得像,几乎360度都有着他的影子。
“小琛,你别哭,不是你的错,是爹……是我的错。”对江小琛的哭泣,他突然束手无策,想伸手给江小琛擦去泪水,却又怕自己被电到。想出口称自己为爹地,却又想起自己以前的无耻,叫不出口。
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知道江小琛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他的儿子。
“呜呜呜,不是墨镜叔叔的错,是小琛贪心,贪心叫了墨镜叔叔来参加亲子活动,又叫了步叔叔。小琛不知道麻咪真的这么讨厌墨镜叔叔……”江小琛还不知道两个大人起争执的原因,只以为江歆语是因为讨厌他喜欢的墨镜叔叔,才会怒急攻心给气晕的。
“那个……”活了三十五年,从来没有这么吃鳖的伍默谦,这刻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尤其听到江小琛还喊他为墨镜叔叔,他心口如打翻了五味瓶,真不是滋味。
面对商场上无数狡诈的竞争对手,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一个小孩子这般矛盾纠结过。
他竟害怕江小琛知道他曾经是那么的冷血无情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