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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了,她要再拿,估计就吃不完了。
她不由得又记起五年前的二月初,他们一起去吃自助餐,那天是中国的大年三十,可他们正在上学,威廉便决定他们去吃一餐自助餐。那也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去吃自助餐,而且还是威廉在酒吧做侍应生拿到了二十块加币的小费。
二十块加币要吃自助餐俩个人平时肯定是不够的,好在那天是周二,而周二这天美食城里的四海一家海鲜自助餐有特价。
四海一家算是有名的自助餐厅,而且海鲜种类繁多,周二这天中午,只需十加币一位,而威廉的获得的那二十块加币刚好够他们俩去吃一餐的。
其实安娜下午有课,她怕去吃了自助餐回来赶不上课,有些犹豫,可威廉却说这家餐厅不是每周都有特价的,而且我也不是每次都刚好在有特价的头一天能拿到小费的,这一次不去,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时?
再说了,课没上等吃了自助餐回来还可以自己弥补,可这打折的机会错过了,就不那么容易弥补了,平时要二十多加币一位呢。
想来也是,有便宜不占不是他们俩的风格,于是安娜选择了逃课,俩人那天早晨都没有吃,准确的说的头天晚上都吃得极少。
威廉笑着说,吃自助餐嘛,自然是要扶着墙壁进扶着墙壁出,要不岂不是就亏本了。
他们当然也没有饿得扶着墙壁进的地步,不过的确是扶着墙壁出的,不,准确的说是她扶着墙壁和被威廉扶着出的。
那天中午的海鲜种类的确是繁多,而且还有龙虾等,她也看得眼花缭乱,端了盘子拿了夹子却不知要取什么好。
最终还是威廉帮她取的食物,其实也都是一些海鲜,龙虾螃蟹生蚝贝类等,其实开始吃得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平时也没这样吃过。
可吃着吃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刚开始是有些反胃,后来是直接去洗手间吐了,而且一连吐了好几次,最终差点连胃酸都给吐出来了。
这顿自助餐她自然是没有吃好,而威廉因为她的缘故也没有吃好,她因为吐得太厉害最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自然是威廉扶着她走出去的。
当时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搭在威廉的肩走下楼来时还自我解嘲的说:“人家一定以为我吃得太多了撑得走不动了,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胃里不仅没有任何的海鲜,而且还因为这海鲜的缘故把原本胃里剩有的食物都给折腾得没了。”
威廉就笑着说:“得,看来你没有吃海鲜的命,这样吧,下次我再拿了小费,我们别吃海鲜了,我带你去中国餐厅喝早茶好了,听说那边的点心非常的正宗。”
当时她还笑着说:“好啊,我都五年没喝过早茶了呢,那我期盼着你早点拿到小费,我们俩好早点去喝早茶。”
“应该不用很久,”他信誓旦旦的对他说:“我在这家酒吧还是比较受欢迎的,相信不用多久就又有人会给我小费了。”
那时,她也曾以为不用多久就能跟他一起去中国餐厅喝港式早茶,可谁知道他们十天后就分了呢?
而那顿他曾经许诺过的早茶,居然等了五年多之久,现在,才终于把她给请上了。
“想什么呢?”易水寒看着对面发愣的安澜,把一碟烧卖放她跟前:“赶紧吃,鲜虾烧卖,这个冷了就有腥味了。”
安澜点点头,拿了筷子夹起鲜虾烧卖往嘴里送,味道的确鲜美无比,虾仁也还是热的,明明没有腥味,可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反胃,在嘴里连着咀嚼了好久,最终喝了一大口茶才吞咽了下去。
易水寒看她吃得那么痛苦忍不住皱眉:“很难吃吗?”
“不是,”安澜赶紧用纸巾擦着嘴,淡淡的解释了句:“我估计是不太喜欢吃烧卖,还是吃布拉肠吧,肠粉比较好吃。”
“......”
易水寒不再啃声,直接把那份布拉肠换到了她跟前,然后自己拿了筷子低着头吃,不再理她。
安澜默默的吃着布拉肠,或许是昨晚没有吃什么东西的缘故,她也是真的饿了,接下来没了他的关注,她反而是吃得非常的自然。
其实一切也都比较顺利,早餐吃完也不到早上九点,易水寒心情貌似还不错,买单的时候还给了那服务员五十元小费。
情况是走出海上皇出现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娱记给发现了,而且就等在易水寒的车边,待他们走近即刻把长枪短炮伸了过来。
娱记不多,就两三个,易水寒用手护着安澜,然后皱眉看着这三个娱记,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话题忍耐着道:“一个一个的来,你们三个,每个人我只回答一个问题。”
三个娱记稍微楞了一下,没想到易水寒今天这么好说话,其中一个首当其冲的开口:“易先生,请问你会和顾安澜离婚吗?”
“不会!”易水寒的回答简单有力。
“那你不在乎她曾经和别的男人那种关系吗?”这娱记继续穷追猛打的问。
“我说了只回答一个问题的,”易水寒冷冷的勒了这个娱记一眼。
另外一个娱记赶紧追着问:“听说顾安澜已经被赶出易家大院了是吗?”
“什么叫被赶出易家大院?”易水寒反问着这名娱记:“既然是听说那自然就是道听途说,我们俩只是搬出来住而已。”
“易先生,顾安澜趁你出差之际跑到首尔去约会旧情人你也不生气么?”最后一名记者不怕死的问着:“而且约会的不只一个?”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去跟别人约会了?”易水寒不答反问着这名娱记:“韩国媒体那么大的报道你看不见么?安澜只是去当她老师的助演嘉宾而已,她去首尔参加助演一事有跟我说过的,而且也是经过我同意的,另外,安澜什么时候说过她老师是她的情人了?随便捏造谣言是诽谤你不知道吗?”
易水寒连着几声咄咄逼人的质问当即让娱记哑口无言,而他则在海上皇保安的帮助下迅速的上了车,然后快速的开车离去。
安澜待车开出海上皇好远才用颤抖的声音对开车的易水寒说:“谢谢!”
易水寒嘴角抽搐一下,淡淡的道:“我们是夫妻,而且我的海米手机正准备上新品,现在正是发展阶段,我不希望因为我个人的事情影响到海米的品牌形象。”
安澜微微一愣,心就那样慢慢的沉下去,她还以为......
原来,他只不过是想要借助她塑造一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形象而已。
“回医院?”易水寒见她一直沉默着,忍不住侧脸过来看着她。
“嗯,”她应了声,却是连头都没有转过来看他。
易水寒嘴唇抿紧了一下,不再说话,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在瞬间飞驰起来,吓得刚刚上车忘记系安全带安澜赶紧拉过来系上。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住院部楼下,安澜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时又扭头对驾驶室的他说了声:“谢谢!”
“我跟你一起上楼去,”易水寒也跟着推开车门下车来。
安澜就赶紧说:“不用了,我妈这会儿应该是挂上点滴了,你事情多,赶紧去忙吧,就不麻烦......”
“我上去把你的行李箱搬下来,”易水寒淡淡的说:“你没听我刚刚跟那些狗仔说吗,我们只是搬出来住而已。”
安澜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道:“不用那么较真,我在外边自然会跟别的人说我住在一品江南的。”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居?”易水寒眉头皱紧:“我们说好周一去领结婚证的,难不成领证的目的就是为了不住在一起?”
“......”
安澜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又说:“其实,只要你能遵守承诺帮我把沁园保住,那结婚证领不领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
“如果不领证,我们俩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易水寒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我又不是神经病,要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去花一两个亿买一处破院子?我钱多得花不完啊?”
“......”
这一下,安澜是彻底的无语了,这说来说去,貌似,不和他办理结婚证还不行?
他们俩走进秦沁一的病房时,秦沁一果然已经挂上点滴了,而看护正坐在床边给秦沁一剥松子壳。
看护看见安澜他们进来,即刻知趣的站起身来:“那我先去帮顾夫人拿检验结果单,等下你们要走按呼叫器叫我。”
<安澜点点头,待看护走出去后才在秦沁一的床边坐下来,看着母亲还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轻声的问:“妈,你今天感觉怎样啊?”
“今天好多了,”秦沁一回答了女儿的话才抬眸看着站在女儿身边的易水寒,淡然的打了声招呼:“水寒也过来了?”
“我今天休息,过来看看妈,”易水寒的视线落到角落安澜的行李箱上:“顺便帮安澜把行李箱搬回去。”
“可......”秦沁一望着易水寒皱着眉头问:“你们家人会同意吗?”
“这关我家人什么事呢?”易水寒反问着回答:“我是二十八岁又不是八岁,自己的事情自然是我自己做主就行了,家人也无权干涉不是?”
秦沁一听他这样一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而易水寒能在这个时候坚持和安澜的婚姻,能在这个时候不把安澜一脚踢开。
不管怎样,即使这个易家二少和安澜之前没有任何感情,而他们俩结婚也不过两个月而已,所谓的夫妻感情自然也不会深,可易水寒在这个时候的这种态度也还是不得不让她高看他两眼。
易水寒在秦沁一的病房只待了几分钟,然后就提着安澜的行李箱走了,而安澜则留在这继续照顾母亲秦沁一。
母子俩免不了说起博耀的收购案,当安澜把昨晚的事情跟母亲一说了一遍后,秦沁一就忍不住在那骂安瑜糊涂,这么大的事情也敢一个人逞能去揽,昨晚要不是易水寒赶过去,那博耀岂不是就被人给骗了?
说到博耀,母子俩都是一阵伤感,秦沁一就对女儿说:“安澜,虽然你是学音乐的,管理公司的事情你不懂,可博耀现在缺人手,水寒帮我请了个看护,而我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你还是去你父亲的公司看一看吧,能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
安澜点点头,虽然她极其不想去博耀,而且她刚从国外回来时父亲也没提让她去博耀的事情,估计那时父亲对博耀依然还抱有乐观的态度。
也是,真正的危机是三月中旬才爆发的,也是在那个时候父亲才开始着急起来的,而那个时候父亲的姿态其实也还是蛮高的,并没有想着要找人收购博耀,只想着找人来为博耀投资什么的。
而今,短短的几个月过去,博耀一日不如一日,而安欣早在两个月前就去了国外,到现在安澜都不知道她为何要逃得那么的早?
安澜打出租车赶到博耀时刚好是下午上班时间,她记得四月初来博耀拿资料时还看见很多人赶着上班,至少还让她能感觉到一个大公司大企业的形象。
可如今,博耀门庭冷冷清清,只有保安没精打采的站在门口,看见她来了也就是象征性的点点头,连招呼都没有打。
而走进去,电梯门口根本没有人等电梯的景象,别说是VIP电梯,就是普通的员工电梯也都看不到几个上班的人。
她直接乘VIP电梯上的楼,上次来过一次,自然是找得到总裁办公室的,可她来到办公室敲门,来开门的居然是一个略微有几分面熟的中年男人而并非自己的父亲。
“大小姐,”中年男人直接把她迎进办公室去,然后赶紧自我介绍着:“我是王元庆,在总裁身边做事二十年有多了。”
王元庆?安澜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好像是父亲顾云博的表弟,父亲最早开超市时这个人就跟在父亲身边,那个时候好像是超市的经理什么的。
“王叔叔?”安澜的目光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扫视了一下:“我爸呢?他......没上班吗?”
“你爸怎么不上班呢?可他哪里敢露面啊?”王元庆摇着头说:“他一旦在这公司露面了,那公司门口估计都会被人给堵死了。”
“那他在哪里啊?”安澜听王元庆这样一说也着急起来了,父亲的处境举步维艰她知道,可没想到已经艰难到这个地步了。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王元庆摇着头说:“我和他都是电话联系的,而且,他手机大多数时候是关机的,一般都是他打电话给我,我没法找到他。”
“那”安澜的视线迅速的在办公室里扫视着:“公司怎样维持啊?还有博耀旗下的楼盘,现在究竟怎么处理啊?难不成都不管了么?”
“管啊,怎么能不管?”王元庆叹着气说:“现在总裁正想办法把业主的房给交上,不管怎么说,业主花钱买了楼,总不能让别人的钱打水漂吧?”
“那......其它的问题都想到办法了么?”安澜其实不知道博耀究竟出了多少问题,所以就笼统的问了个其它的问题。
王元庆摇摇头说:“问题一大堆,一个接一个,银行贷款到期不续贷,没有资金来源,工地都停工了,建了一半的房子没法拿到预售证,没有房可卖......”
王元庆说了一大堆,总归起来就是两个字: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