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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做出精细的美味,可是过去的那些菜在苏姑娘手里又是另外一番风味,苏姑娘好像不管做什么都带着浓浓的个人风格呢。相同的菜截然相反的味道却会让人产生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幻觉。仿佛你做的菜就是原来曾经吃到过的那种记忆里的味道,其实却完全不一样。简直就像是诈骗。”长生笑意盎然地说,顿了顿,忽然手一拍,笑道。“干脆我也去做两道下酒菜,咱们今天好好喝一杯吧!”
“不必了。”苏妙果断拒绝。
长生有些沮丧,噘了噘嘴。从下向上看着她:“苏姑娘,难道你不想理我?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惹你讨厌的事。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彼此交流一下经验,我好多年没来过,丰州变化好大,周围全是陌生人,我好无趣。”
“佟染知道你来吗?”继续站下去不耐烦了,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开,苏妙身子一扭坐在他对面,抱胸,问。
“我又不是小孩子,出个门还要告诉他。苏姑娘你对阿染好像怀着很深的敌意,阿染是个好孩子……虽然手段恶劣了点,性子顽固了点,但他不是坏人。”长生一边笑嘻嘻地给苏妙斟酒,一边说。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让你这么维护他?”苏妙看着他,笃定地问,“你们是兄弟吧?”
长生唇角欢悦无害的笑容僵了一下,手持着瓷盅,过了一会儿,淡淡笑说:
“不是兄弟,不过算是有血缘关系吧。”
“你和他的关系好像不太亲近,与其说是不亲近,倒不如说他很讨厌你。”
长生沉默下来,僵硬地勾着唇角沉默了良久,轻轻一笑:
“他的确很讨厌我,之前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也没办法。”说罢,扬起脖子将瓷盅里的酒喝尽,紧接着坏笑起来,“苏姑娘你这么关心阿染,该不会你对阿染芳心暗许吧?哈哈哈哈!”
苏妙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直到将他的笑脸盯得僵硬起来,不得不收敛起笑,变成讪讪的表情:
“我开个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苏妙一字一顿地说。
“……也是。”长生摸了摸鼻尖上的痣,顿了顿,继续笑道,“对了,你们这儿收留了我们品鲜楼原来的周厨长?”
“是啊。”苏妙干脆地承认了。
“听说他是你以前的未婚夫,却拐跑了你的姨娘还有你爹的传家菜谱,你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重新接纳他,以德报怨吗?”长生啜着酒笑问,他似喝不醉,不管喝多少酒始终没有变化,且脸色越喝越白皙。
“只是想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再说那不叫接纳,我只是花钱雇了个杂工。”苏妙淡淡地纠正。
长生在意的却是前一句,弯着眉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样的表情与佟染很相似,这两个人绝不是随随便便的血缘关系,这两个人应该是血缘关系里极为深厚的关系。
“苏姑娘的行事作风干脆利落杀伐果断丝毫不输给男子,依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得和阿染本人相抗衡了。”他笑嘻嘻说。
“我以为已经开始了。”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淡淡道。
长生一愣,看着她,噗地笑了,笑意盎然地说:“希望你能称心如意。”
“多谢多谢,借你吉言。”苏妙用普通客套的语气平静地说。
长生积聚在唇角的笑意更深。
凌源街。
一品楼。
一座三层建筑,是品鲜楼的两倍大,内部装潢奢华优雅,纸醉金迷,美轮美奂,这里是丰州城最华丽的酒楼,没有之一。
三楼包厢,数盏水晶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佟染坐在一张花梨木长桌前,正用一块绸布静静地擦拭着手里寒气迫人的片刀。
“郑德又闹起来了,煽动一品楼的人要求提高工钱并且将刘广赶出一品楼,否则就罢工。”佟飞立在长桌前,面无表情地说,“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次了。”
捏着绸布的手指紧了紧,佟染眸光微寒,过了一会儿,咬了牙冰冷阴森地吐出一句:“倚老卖老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滚出一品楼!”
“这可不容易,郑德是老爷的人,跟少爷一同派到这里来说是为了让一品楼更上一层,其实是来监视少爷的一举一动,他又是二少爷的亲娘舅,若少爷与郑德起了正面冲突,只怕会遂了老爷和二少爷他们的意。”
佟染不答,只是静静地擦拭着手里的钢刀,顿了片刻,哼笑一声:
“苏记那边,如何了?”
“二十道私房菜苏记陆续推出,郑德那边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直想去苏记找茬却不得空。”佟飞很难得地勾了勾唇角,继续说,“我已经去苏记试过菜了,虽然的确是咱们佟家的私房菜,但味道却不尽相同,苏二姑娘做出来的菜似乎总带着她自己的味道,不管是什么菜,就连苏掌柜过去的招牌菜落在她手里也完全变了样,不过……”
“很意外让人觉得好吃?”佟染眉一扬,接续道。
佟飞点了点头。
“带有个人颜色的确是件好事,却也是一种阻碍。”佟染将擦拭得铮亮的利刀重新放回楠木盒子里的衬布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那丫头片子手艺的确好,可惜性子太顽劣。”
佟飞看了他一会儿:“少爷,你对苏二姑娘会不会太关注了一些?”
佟染唇角的笑容微僵,眸光一寒,才要开口,门板嘭地被推开,长生满身酒气地蹦进来大声笑道:
“阿染,我回来了!”
他风风火火地冲过来,重重在佟染对面的椅子上落座,一边招呼“阿飞,帮我泡茶”一边抓起桌上佟染的扇子用力摇:
“好热!那丫头的酒量真惊人,差点就回不来了!居然一边喝酒一边套我的话,幸好我机灵,啧啧,小小年纪阴险得紧,女人真是种可怕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