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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里传来树叶晃动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夜深得像是一潭幽明的湖水，唯有星光灿若银河。
“选哥哥？”小月探出头来，用手轻抚着朦胧的双眼。
“你醒了。”
王选轻轻将她放下，这才觉得浑身酸疼得难受，即便他已经是炼体七重的修为，保持一个动作，也颇耗费他的气力。
但是他的心很静，前所未有的明朗。
“你能不能不要参加大比，我不想知道真相了。”小月的声音宛若蚊蝇，却在寂静的山丘显得清晰无比。
王选心头一颤，他听到了太多的人叫他放弃，因为此次着实太多不可测的地方，不仅卧虎藏龙，更有螳螂捕蝉！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想过放弃，而这次听到了小月说的话，他忽然明悟了。
王选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走到了一处泥土松软的地方，用手挖掘了起来。
他没有指甲，但是雾水浸湿的土地显得极其轻松，只是片刻就有了一个碗口大的孔洞。
“小月，你说人要是死了灵魂会不会变得纯净些呢？”
王选问道。
小月微微怔，走到了王选身旁，青葱玉指伸出就要蹲下来跟王选一起挖坑。
王选却将她的手拦了下来，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面还垫着一件干净的衣服。
“选哥哥，你在干嘛呢？”小月只好坐到了一旁，斜着头看着他。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王选继续挖掘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他的手像是一把吊起的铲子，而手臂弯曲的弧度更是恰到好处，不多费一点力气，而且动作流畅自然，充满着机械力学的美感。
“那好吧，我觉得他们的灵魂一定都是特别特别美的，就像.....”她忽然抬起了头，手指向天空中的繁星，“天上的星星一样。”
“那你觉得我的灵魂呢？”王选继续问道。
小月没有体会出其中的意思，眨巴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站起身来。
“选哥哥一定是星星中最亮的一颗！”
王选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此时坑已经到了他的膝盖处，他也停止了运动的双手。
“其实我一直相信，小月是全世界最善良最可爱的人，没有人愿意去伤害你。”王选就这样盯着小月的眼睛，平静且真诚地说道。
“可是我现我错了，小月的善良被别人利用了，他们用着见不得人的手段将小月置身于痛苦与懊悔之中。所以，选哥哥要将他们找出来，还小月一个清白，哪怕与整个天选城为敌，也要弄一个水落石出。”
小月的脸上弥漫了雾气，不知是感动还是夜色太浓。
“若是选哥哥回不来了，小月每个月就到这里来，给选哥哥带一只小月最爱吃的烧鸡，放在选哥哥的坟头，那样选哥哥就能听到你的呼唤，将这天下最美的星光照耀你，在你的睡梦中与你相聚。”
无声落泪，悲怆凄美。
天上下起了细密的小雨，落在王选漆黑的间，落在小月盈泪的双眸。
手上太脏，他就将手臂蹭过去，一点一点地上下移动着，将小月脸上的泪擦拭得干干净净。
佳人有梦常难圆，不惜此身踏破天。
他将冲入怀中的小月抱得紧紧得，这一刻，生死都被他看开了来，一切都因为她而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