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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唱歌了?真烦。
顶着两只黑眼圈的师小夏掬起水洗了洗脸,他现在实在是没什么精神,分分钟都想着睡觉,不然那个让自己闭嘴的家伙肯定早就被自己撕闭嘴了。
嗯,回去整理一下搜集的资料。下周的采访,他得以正式记者的身份去专访蓝艾凌,要问的问题这几天必须准备好,而且还得再加上一些自己的私货,蓝艾凌和anar合作那么多次,只要仔细的问,一定能发现什么线索的,但是那丫头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的可爱单纯,得多下几个绊子让她说点真话……
“……”机械着重复洗脸动作的师小夏不知道洗了多少次脸,等自己觉得脸上烫得不行的时候他才抬起头用手一抹眼睛上的水花。睁开眼的刹那,他突然发现镜子里有一双深灰的眼睛!
“我靠!”
师小夏顿时大叫出声,头皮一阵阵发麻,他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你你你你谁啊!”
心虚的大喊出声,还没从那一双不声不响盯着自己的眼睛中走出来的长发青年抖了几抖,他本能的往后倒退,然而脚下的地面太滑,于是他失去了重心一个趔趄直接一头栽在墙上,超大的一声闷响。
“嘶……”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师小夏摸着钝痛的额头,闭着眼睛连抽几口冷气,等他回过神怒火冲天的去找害他摔倒的罪魁祸首,却见那个染着一头银毛眼神冷得能杀死人的少年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气场强的不得了。
师小夏于是成功又被吓了一跳,虽然他平常得罪的人不少,但是像这么一言不合就能动手拆了他的冤家好像也是没有的,况且少年,我好像根本和你不熟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卫生间位置那么偏,真被胖凑一顿也不会有人知道。青年登时麻溜的从地上爬起,大气不喘的理了理头发从少年边上打着哈哈走了过去:“吓死我了站在这里一句话不吭!我以为这里就我一个人的,早说这里有人嘛……”
“等等。”身后有人叫住他。
师小夏心下一惊,他的手当下搭在门把手上然后慢吞吞的回过头,一脸警惕的瞅着他没说话。
洗手间的灯光从头顶静静洒下来,有微末的光点沾染在这个身形修长的男生发间,其后坠落的光晕开始描绘着他英挺的五官,让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肤都在光线下如此耀眼。
那个比夜色还沉默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长发青年,灰色的眼睛在光线下明亮了两个色调,甚至清晰的能看见瞳孔,回应记者的目光,他惜字如金的发出一个音节:“歌。”
长发青年一脸懵逼,他皱了皱眉头:“你在说什么。”
“唱歌。”舒唯扩展了一下语句,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情绪,“你刚刚唱的。”
“……”眼瞧着刚才还警惕万分握着门把手随时想要逃跑的人瞬间睁大双眸,嚣张十足的捞起袖子往自己这里走来,他一边走一边甩眼刀,浅淡的眼睛里有火焰燃烧,明耀的惊人,“沃日原来让我闭嘴的是你!我刚好想想向你讨教一下,我唱歌唱走音怎么了,跑调怎么了?!”
“没怎么。”少年站在原地懒得动,实话实说,“难听。”
已经逼近舒唯的师小夏昂起头不甘示弱的反呛:“那关你什么事?”
比记者要高半个头的银发少年低下头沉默的看着那张表情十足的脸,灯光顺着他长长的眼睫毛拂落,将阴影汇集眼下,折射出一个冷漠如常的自己:“非常,难听。”
师小夏反常的没有跳脚,他只是咬着手指挑衅地瞥了一眼舒唯:“你们乐团是不是嘴巴都这么毒。我告诉你我可是记者,你要再说攻击我的话我就给你录下来……”
哼,根本不用这个家伙提醒,从两个人对话开始他就录音了。
少年丝毫不为所动,他只问自己想问的:“你是记者。”
“怎么不行吗?”师小夏骄傲抖了抖胸前的记者通行证。
“……”银发少年表情忽然微妙起来。
“你这是什么眼神。”长发青年不悦,他往后倒退一步慢慢往门口移动,浅淡的眼瞳里懒懒散散,“喂,你没有要问的了吧,我走了。”
“等等。”身后又响起了烦人的声音,师小夏长叹口气翻了个白眼,他快憋不住自己疯狂吐槽的冲动了,如果这丫不是个明星,如果这丫体格这么强上去打不过,他早就要上去开撕了!算了他今天倒霉太多了不想再惹事,不管了,不理他!
“你是不是他。”
什么。
师小夏一愣,脚步顿了半格。出于职业的敏感性,这句话刚开口他就觉得和自己有关。
“你说谁。”
舒唯只回了一个字:“车。”
师小夏凉飕飕的甩过一个眼刀:“你能不能多说两个字。”
男生盯了他半晌,好像在仔细判断着什么,随后他在记者探究的目光中终于将一整句话完整的表述了出来:“下午队长车副驾驶位的人是不是你。”
贵宾室里的门紧紧关合着,如果不是曾听到有风从房间穿透的声响,别人一定以为这里空无一人。
阎珏音坐在太师椅上翻阅着手中的一本书籍,他的老管家正在一旁安静地沏茶。厚厚的一本书在青年指尖上来回翻阅,泛黄的书页薄薄的亲吻指腹发出细微的声响。这是一本他看了很多次的书,每次看到末尾都会意犹未尽然后再重头看起,他看了三年,记了三年,脑海里将它背的滚瓜烂熟。
红木门上传来三声轻叩。
“少爷,客人来了。”秦伯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开始为客人斟茶。
“您请进。”站在门后的秘书开了门,非常礼貌的将人迎了进来。
偌大的贵宾室里,一道颀长的身影不疾不徐往里走着,一身黑的休闲装,令人深刻的混血外表,深邃立体的五官,还有常挂在嘴角的温柔笑容,不是言梓逸又是谁。
“言家少爷。”房间中的主角将手中的书一合放在桌台站立起身,脸上带着淡笑主动向人伸出手,“幸会了。”
黑发少年上前一步握手问候,表情礼貌恳切:“不敢当,我在英国读书时选择的就是学长的学校,严格来说阎学长还是我的前辈。”
“所以,我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想象中那么生疏。”生着一双清冽凤眼的男人对客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秦伯将茶再度斟上推至少年面前,“一开始邀请你时,我倒有些担心被拒绝。我很久不回国,不知道s市的人脉关系发生了多大变化。”
言梓逸听懂言下之意,笑得淡然:“被学长邀请令我受宠若惊,我听闻你在美国事业发展的很好,很多人都说你没有回国的打算,所以今天知道你出息晚宴,的确大感意外。”
“那我便开门见山了,我是因为一件事情回国。”阎珏音注视着年轻人的神情,单刀直入的切入主题,口吻直率,“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帮助。”
“阎伯父是我父亲的挚友,这个忙我自然要帮。”正在品茶的混血儿放下茶杯赞了句好茶,随后弯唇微笑起来,漆黑的瞳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只是学长希望我用哪一种身份帮忙。”
年轻男人听完无声的笑了,他的确没有找错人,只是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孩子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不单纯,几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找一个人,确定一件事。”
混血儿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件事我手上的证据不足,所以暂时不希望闹出多大动静。”阎珏音淡淡道,“点到为止。”
少年品下第二口茶,笑容浅浅:“好。”
“至于那个人,我想找他你来说应该很容易。”青年顿了顿,“用你被人熟知的身份。”
言梓逸望了阎珏音一眼,思考问:“用明星的社会身份去找人的确很容易,只是凭学长的人脉关系,也找不到一点线索么。”
“很难。”阎珏音将合起的书放在膝盖上,用手指细细抚摩着封面早已磨平的烫金字体,他仔细观察着封面绘图的花纹,用着平淡的声音叙说着经过,好像在回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他离家出走回中国的时候没带分文,银~行卡全部被冻结,通讯工具的最后定位是在一个垃圾桶里,我找了这么些年他依然音讯杳无,那样除了自诩聪明其他什么都不会的人,或许早死了吧。”阎珏音笑得一脸讽刺。
秦伯低声叹:“少爷……”
黑发少年看向老人:“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少爷的胞弟。”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脸沧桑。
“原来如此。”言梓逸朝着两个人点了点头,正色道,“我会尽力去找。”
“多谢了言家少爷,小少爷如果能找到就太谢谢你了,我们已经找了他三年……”老人断断续续的回忆着,“大海捞针一样啊……”
阎珏音没有说话,他坐在椅子上,漫长的沉默着。
言梓逸知道今天的话题已经终止,于是站起身感谢了主人的款待准备离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动静,在这片偏僻静谧的区域显得格外响亮。
秘书小声问了句外面怎么回事,随后助理走出去一看回来报告:“是记者。好像是因为跟拍明星起了争执。”
“这个地方竟然也会有人走过,还是明星?”
“嗯没错。银头发的那个我看出来是anar的舒唯,还有其他两个人……”
听到舒唯两个字,黑发少年立刻推开门走了过去从透明栏杆上往楼下看去。
“副驾驶位?”长发青年反复重复着这句话,然后歪着头轻轻一笑,清新自然:“可我不认识他。”
“你也不认识我。”舒唯静静看着他,言外之意是就算不认识也会有接触到的机会。
这面瘫男还真难缠,打定了自己就是副驾驶上的人了是吗。谁给他的自信。
师小夏撇了撇嘴,没打算回应他的问题:“真是奇了怪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记者跟明星没有任何联系,我是记者当然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你为什么要问到我身上?我也有权利不回答你。”
“衣服。”舒唯立刻开口,指了指师小夏素色的外套,“和助理一样。”
青年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撞衫很正常。”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男生,她是女生。”逻辑缜密的银发少年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话,“你的反应不对,所有人都知道车上的是女孩,可是你却说那个人。你忽视了最重要的性别差异,没有立刻反驳。”
啧。面容精致的人偶表情出现一丝裂痕。
一旦代入自己就容易中圈套,显然自己此刻已经被摆了一道。
所以这时候还愣着做什么?!
“偏不告诉你,你慢慢想。”脚步徘徊到门口,他漂亮的亚麻色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那眼波如此炫目顿时迷了人的眼。
“等一下。”银发少年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没有问完。”
“我的天你还不放我走了是吧!”师小夏慢了一拍没逃得了,他陡然发现如果没有正面回答这个二愣子的问题,这小子是压根不会放自己走的。当下眼珠一转,一个主意就出来了,“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也该回敬你一个了不是嘛,你先让我问一个然后我再回答,不然不公平。”
银发少年点了点头,听话的撤回了手臂。
嘿,这倒霉孩子!
师小夏张嘴就问:“刚刚我唱歌把你气到了,然后我一出来你又装木头一声不吭,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吓我。”
对方没有迟疑,立刻就点了头。
“这么直白啊,我还想多来几个套路呢。哼,果然是报复。”长发青年扭了扭脖子,慢吞吞的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那我更不会告诉你了!扯淡吧你!啊哈哈哈哈哈!”
咆哮张扬的一连串鬼畜笑声中某人溜得比兔子还快。
舒唯几乎是同时间伸出了手去拉师小夏。
师小夏突然觉得身上一凉,外套从肩膀上飞了出去。
我去这人什么速度!
不敢回头的师小夏卯足全力往前跑,周围的场景在眼前不停倒退,恍惚间看到有人正从一旁横插过来,师小夏喊了句快让开就一头撞了上去,根本来不及刹车。
“嘭!”
两个人一前一后撞飞了出去,惨烈的车祸现场。
“哎哟哟,我的腰……”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痛苦的爬起来,满地摸索着打翻了的眼镜。
“张主任是我!”一个急吼吼的声音近在耳边,听上去有点熟悉。
摸索到自己眼镜的老张觉得整个世界都活了,他戴上眼镜一瞅撞了自己的年轻人面露惊讶:“啊,是你啊小伙子,你怎么这么莽撞?”
“别的不说了先救命啊!”小伙子的表情看上去急得不得了。
张主任见惯了大世面,讲话还是慢吞吞的:“小师啊,你速度太快了,我差点被你撞成残疾……”
年轻的同行没听他讲完话就一把拉起他急慌慌的推着人往外走,声音着了火:“先离开这再说!”
“怎么回事。”
老张没理睬他的举动,执意往后看。
一路追出来拉着师小夏外套的银发少年终于出现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