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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蔓藤感慨着。
“所以你们对他好一点。”雪影打趣道。
雪影关上窗户,打开空调。此时正值春寒料峭,屋内的角落里还留着冬天的寒冷,在这个关键时期,她很谨慎。在怀孕期间喝药,对孩子难免不好。
把凉丝丝的脚伸到孔祥的被窝中,贴上他的手。
感到脚被捏来揉去,雪影嘻嘻地笑起来,卧到靠枕上,抓起孔祥的一撮短发,拨弄着玩。
“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孔祥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安逸舒适。
雪影想了想,说道:“不想折腾,扯个证就行了。”
孔祥无奈的勾了勾雪影的脚心,睁开眼睛,说道:“一辈子的事儿,怎么能懒到婚事都不举办了。”
“咱们两个人在一块,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雪影翻了个白眼,她还没告诉吉祥,其他人都是可着劲地劝她不要等下去的,要不是她坚持下去了收留了他,他回来都没地方待着。
雪影还是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的神色,孔祥很容易地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也明白雪影在这些年的孤单,心疼地把雪影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上,解释道:“结婚是为了收到祝福也为宣誓主权。”
“不稀罕。呜……呜……”雪影固执己见。
孔祥起身直接用吻堵住了雪影的争辩。
婚事举办的隆重而庄重,孔祥用全部的心血去告诉其他人,他在这十年里是如何地四年着雪影,在十年里他是如何地爱着她怜惜着他。
大屏幕上,放着孔祥划在肋骨上的名字,第一年的“雪影”,第二年的“雪影”,第三年的……第十年。
雪影握紧孔祥的手,眼中湿润地笑道:“你是我的,以后不穿上衣的样子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孔祥亲亲雪影的眼睛,像是回应这句话也像是回应这十年来的入骨思念,郑重道:“好,一辈子都不让其他人看见。”
硕大的客厅中,铺满了毛茸茸的长毛毯,家具与拐角处都是圆润的弧形,随处可见的毛绒布偶都说明了这个家庭对孩子的珍视。
“念念,把你的玩具收拾起来,家里要来客人了。”雪影轻柔地拍了拍孔十念的屁股。自从有了孩子,雪影的性格再也没了以前的随意,如今的她谨慎而温柔。
“妈妈。”十念拖着嗓音,爱娇地抱住雪影的脖子,软绵绵地说道:“我想继续再画一会,晚一些再收拾可以吗?”
雪影干脆利索地把十念从地上抱起来,一边向卧室走,一边谈判道:“如果你能让叫醒爸爸起床,今天就能多画一个小时。”
十念一听,着急地拍拍雪影的手,等脚沾到地后,一溜小跑地向卧室冲去。
“爸爸,起床,起床,念念叫你起床了。”十念费劲地爬到床上,压到孔祥的身上,亲亲他的额头,又亲亲他脸上的长疤,娇滴滴地执行着雪影布置的任务。
孔祥笑着睁开眼睛,两只手插在十念的咯吱窝里举起来,使劲儿地亲了口十念胖嘟嘟的脸蛋,声音洪亮地笑道:“闺女来叫起床,怎么都得给闺女面子,这就起来。”
十念被举高也不怕,咯咯地笑着看向雪影邀功。
雪影看十念对画画特别的感兴趣,就让十念加入了幼儿园举办的快乐画画班。
等下午六点来接孩子的时候,画画班的老师拿着一张乱七八糟的涂鸦递给雪影,哭笑不得道:“男孩子很少能安静地坐下来画画的,所以画画班的小朋友都是女孩子。今天让她们随意画的时候,其他小朋友都是画公主王子或者太阳蝴蝶等,只你家孩子画了这个。”
雪影接过画纸,拿出专业精神仔细地看了又看,还是没有看出来这纸上是什么东西。
老师善解人意道:“念念说,这是煮熟的红薯和炸馒头片。”
雪影尴尬地保持了沉默,不怪孩子,这两样都是孩子爹一直嚷着想吃的。
回家路上,等把发困的十念哄睡了,雪影小声地把刚才的事儿给孔祥一说,可把孔祥给逗乐了,一下车就抱着十念稀罕地蹭呀蹭。
十念被闹醒,揉着眼睛,要哭不哭。
雪影横瞪了孔祥一眼,抱过来十念,拍拍她的背,哄道:“乖,到家了,叔叔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蟹黄包。”
十念听到蟹黄包,眼睛炸亮,也不困觉了,倍儿精神地从雪影身上呲溜下来,拉着她的手儿蹦蹦跳跳地向家里走去。
“爸爸,快点。”十念回头催促正在锁车库的孔祥。
孔祥大笑着锁好车库,三步并两步地把十念举到头上。
十念踢踢脚,嘟着嘴,喊道:“不要抱,我要自己走。”
“爸爸没听见。”孔祥哈哈地大笑着,把十念牢牢地固定到自己的头上。
“妈妈,爸爸坏。”十念像雪影求救。
“孔!祥!不要闹女儿!”雪影佯装气咻咻的样子。
“爸爸!妈妈生气了,快听话。”十念拍拍孔祥的脑袋。
孔祥笑的更大声了,托着坐在头上的女儿,向自家的楼房跑去。
雪影翻了个白眼,继续慢悠悠地晃荡着跟在后面。
吃完清淡的晚饭,十念懂事地裹着毛巾等着雪影给她洗澡。
“妈妈,为什么我的手心里有花儿,爸爸妈妈却没有。”十念问着,心里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有些难过。
“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树上没有相同的叶子。”雪影没有察觉到十念的低落,一边忙活着给十念抹洗头膏,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大道理。
“我们幼儿园有个叫涛涛,长了六个手指头。”十念使劲地在手心上搓香皂。
雪影皱眉,握住十念已经搓红的手。
“我听老师说,他爸爸妈妈正在攒钱给他做手术,妈妈,我们家的钱够吗?”
雪影噗嗤一声笑了,稀罕地啃了口十念皱着的眉头,笑道:“你手心里的花纹跟涛涛的第六个手指头不是一个概念,你这个是遗传。”
孔祥把十念从浴盆里捞出来,用大毛巾裹着搂在怀里,对着雪影笑道:“你这样说,她听不懂。”
雪影擦干净手,听到孔祥的话,仔细看十念的眼睛,特别的无辜特别的茫然。
雪影捏捏十念的屁股蛋,笑道:“咱家念念没继承爸爸妈妈的高智商呀,是个呆呆傻傻的小笨蛋。”
“妈妈!我的小红花是班里最多的,我不是笨蛋!”十念抗议着“哼”了一声,转头抱住孔祥的脖子,打算一个晚上都不理睬妈妈。
雪影瞅着十念的小脾气,偷笑了两声,也不去哄十念,直接拿着十念换下来的衣服离开浴室。小家伙留给她爸去哄。
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更何况十念是个软脾气的孩子,如果不是雪影和孔祥故意逗弄,十念鲜少有发脾气的时候。在雪影端着一杯热奶放到床头的时候,十念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儿。
“妈妈,讲故事。”十念把孔祥手里的书放到雪影的手上。
雪影笑眯眯地把孔祥挤下床,自个斜靠到床头,把十念让出来的半个被子盖在自己的腿上,轻声细语地讲着她为十念准备的故事。
“有个小男孩,他的父亲是打铁匠,他的母亲是公主。在白天,他穿着脏兮兮破破烂烂的旧衣服跟在父亲身后打下手。当黑夜来临的时候,他便成为了皇族里唯一的小王子,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在父亲身边,他只能吃到像冬天的石头一样又凉又硬的过夜面包。当回到母亲身边时,仆人们会给他穿上缀满宝石的服装,会给他呈上山珍海味,……”
雪影回忆她小时候母亲曾给她讲的这个充满着警醒的故事。
故事进行到一半,雪影感到腿上的重量突然变轻,低头一看,无声地笑了起来,小家伙已经睡的没有了形象。
雪影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把十念抱放到床的中间,盖上棉被,四周围上护栏。
十念的十一岁生日,没有很多的人,她把手心处幽灵花的灼热告诉了雪影,家里日渐沉闷。
“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吧。”孔祥看着纯净善良的闺女,心中的担心就快要压不住了。
“妈妈说我会离开这里,可是我不想离开,一点都不想,我想要跟你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十念蹭到孔祥的怀里,闷闷不乐地说着。在她的世界了,爸爸是无所不能的,爸爸一定有办法让她留在这里。
孔祥沉默地摸了摸十念的头发,她的头发就如她的心一样,细软到让人怜爱。
在沉默中,十念没有完整地度过自己的十一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