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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上。接着掏便全身上下,最后在璎珞主仆俩无比傻眼之下,从怀里掏出两颗花生放上,磕头跪拜。
“爷,奴才暂且先将您葬在这,等娘娘回来,再看看是否要重新迁坟,不迁也会给您风光修葺的。奴才无能,奴才拜别了!您……安息吧。”
“当归,你哭什么?”璎珞皱眉问。
“呜呜……小姐,他好忠心,是天下第一好奴才!待您也入土为安了,奴婢一定会比他更忠心的。”当归抽泣抹泪。
璎珞顿觉头上一片乌鸦飞过,死丫头是在咒她死吗?
“璎珞姑娘,我好了,我们走吧。”李培盛起身,顾不上拍去膝上的泥土,着急地道。
“你先行一步。”璎珞道。
“可是……好吧,那璎珞姑娘尽快赶来。”李培盛自打送爷来这里后,也知晓这璎珞姑娘身子骨不好,他总不能勉强她上路。
相信以她与娘娘的交情,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想着,他飞身出了活人谷。
活人谷外
李培盛落在马背上,正打算和送信的影卫一同离开,没想到才调转马头,就看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奇怪,活人谷一般没人赶来求医,因为来了也进不了谷。
李培盛想,也许这就是璎珞姑娘让他先行一步的原因吧。
于是策马而过,就在他们与马车擦肩而过之后,李培盛突然紧急勒住马,骑回马车前面,将马车拦了下来。
“吁!”马夫连忙勒住马,“这位公子有何事?”
马车里原来的喧哗立即变得静寂无声。
李培盛顿时感觉到四周有杀气,他笑笑道,“车里可是燕王爷?杂家好像听到了宝宝贝贝的声音。”
闻言,马车里双手捂住俩孩子嘴的燕王大大松了口气,松开手,不待他起身出去,两孩子已经挣脱他的怀抱,掀起车帘钻出去了。
李培盛看到两个米分雕玉琢的小主子,顿时热泪盈眶,无比激动地翻身下马,跑过去,“小少爷,小小姐,可想死奴才了。”
好几个月不见,宝宝贝贝似乎对李培盛陌生了,兄妹俩互看一眼,然后怕怕地抱住后面钻出来的燕王大腿。
“麻麻说,不和陌生人说话。”贝贝稚嫩脆亮地背出麻麻对他们说过的话。
宝宝也很安静地点头。
燕王被逗乐,对两个小家伙爱得不行不行的。他一手抱一个走下马车,对他们道,“这是李培盛,李公公,你们忘了?除了劈风外,他最爱跟在你们身后了。”
宝宝贝贝似乎有点印象了,两双眼睛乌溜溜地打量眼前这个半熟不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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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居然不认得奴才了,奴才好生伤心。”李培盛说着抹泪哭泣。
他是真哭,因为爷死了,两个可爱的小主子也没了爹了,他们的娘还性命垂危,好可怜。
见此,宝宝贝贝不再迟疑地扑上前抱大腿,昂头,“李公公,你别哭了,贝贝给你糖吃。”
“笨蛋贝贝,大人不吃糖。”宝宝纠正。
“那……还是留着贝贝吃吧。”贝贝把伸出去的糖粒又缩回来,然后拆开,放嘴里了。
李培盛都忘了掉泪,小小姐不是要安慰他吗?
果然像及了娘娘啊!
“雪儿,来,别怕。”
燕王的声音吸引了李培盛的目光,他抬头看去,就见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很怕生的样子,迟迟不敢出来。
可不就是容昭仪吗?不,应该改为燕王妃了。
不得不说,这燕王妃容貌依旧,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奶奶别怕,贝贝和哥哥会保护你的。”宝宝和贝贝立即弃李培盛而去。
“嗯,宝宝会保护奶奶。”宝宝很认真地点头,直接爬上马车,马上证明。
“贝贝也要!”贝贝也跟着爬上去。
在两个小宝贝的又拉又推下,容雪这才出了马车,由燕王抱下来,先抱小的,后抱大的。
所有人都知道,燕王会把孩子照顾得很好,会当成是自己的亲孙来疼,果然没错。
“王爷,您这是?”李培盛问起了正事。
“本王的王妃心里不舒坦大半个月了,寻了无数大夫,也让宫里的御医看了,都治不好。听闻璎珞姑娘回来了,本王便带她来瞧一瞧。马车和车夫都是雇来的,也是以防万一。”
“王爷顾虑得甚好。”李培盛道。
现在朝中太乱,祈隽又有随时攻城的可能,是该小心谨慎。
“李公公赶着去哪儿?不知孩子的爹娘可好?”燕王看了眼旁边正跟雪儿玩得开心的俩孩子。
真是三个小孩子。
提到孩子的爹娘,李培盛幽幽看向笑得开心的俩孩子,不由得心酸,眼里泛起泪光。
“李公公,可是出了何事?”燕王担心地问。
李培盛看向燕王,“爷已经……”他说不出口了。
燕王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晃,半响后,才承受了这个打击,“到底还是救不活吗?”
燕王是知晓的,在祈天澈的死讯传遍天下时,孩子的娘就写信告知了他,拜托他继续帮忙照顾好俩孩子,可能半年后才会归来。
只是,怎么说去就去了?
“她知道吗?”
李培盛摇头,“原本就没把握,之所以骗她是半年,也是为了她好。”
“可如今人已经……你们能瞒她到何时?”
“瞒到她醒来吧,她现而今也是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奴才就是赶着去瞧的,本想带上两位小主子一道,因为爷说过,若他真的走了,让奴才一定要带两位小主子和娘娘远离京城。”李培盛看着长高了些的俩孩子,道,“不过,奴才改变主意了,娘娘现在那个样子,而且这场仗也没打完,带孩子过去万万不妥,还是继续有劳王爷照顾的好。”
“什么有劳不有劳的,这是本王的孙子,本王乐意照顾!”燕王不悦地纠正。
“是是是……奴才只是担心王爷要同时照顾三个,照顾不过来。”
这燕王妃看起来比宝宝贝贝还稚气呢。
“瞎操心!还有刘氓,还有珑儿呢。你快去吧!”
燕王知他赶时间,便挥手。
李培盛颔首,上前跟两位小主子告别,“小少爷,小小姐,奴才要走了,下次见面可千万要记得奴才是谁啊。”
“贝贝会记得的。”贝贝大声答应,萌酥了李培盛。
宝宝则是静静地点头。
李培盛笑着搂住他们,然后转身,骑马离去。
希望苍天见怜,没了父亲,别让他们再没了母亲了。
李培盛离开后,燕王带着一大两小在活人谷入口处出声求见。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姑娘走了出来,将一瓶药交给他,“这是我家小姐给王妃开的药,一日一服。”
“多谢姑娘,也代本王谢谢你家小姐。”燕王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听说这位姑娘有钱也不医的,不,应该说她不爱医人。
“不客气,我家小姐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当归看了眼两个可爱的孩子,笑道。
“谢谢姐姐!”宝宝忽然开口道谢,让当归大感意外。
“谢谢姐姐!”贝贝也不甘示弱,甜甜地道谢。
若不是还有事要做,当归真的好想留下来跟他们玩一玩呢,简直太可爱了。
……
“你说什么?死了?!”
驻扎在寨子里的祈隽一把拎住火云,不敢置信地问。
“是,方传来的消息,让我们可以放心动手。”火云道。
祈隽扔开他,转身走向一旁拴着的马,正要翻身而上,火云跳出来阻止。
“爷,您冷静些,现而今是最关键时刻,非常时期,您不能因为一时的担心而失去了这个大好机会。想想,您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您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祈隽怔住,仔细想着火云的话。
是啊,他等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一个人苦了这么多年,甚至最后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失去了,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他活着不也一直为了这一刻吗?他背叛所有,不也为了这一刻吗?
慢慢地,他松开缰绳。
她对他早已深恶痛绝,他也不敢再抱着能跟她在一块的念头,只是,他还是不甘,还是放不下她。
本来以为,只要拥有她一次,至少心里会舒坦些,不再那么惦着想着的,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
虽然,也的确没能拥有成功。
其实,他没资格拥有她,因为回首过去,在抉择面前,他永远都是选择放弃她,包括此时此刻。
既然没法拥有她,心里也除不掉她,那么,如果她死了,他也会跟着死心吗?
※
月朗国,姑苏城
“军医,如何了,你倒是说话啊!”肖晋南着急地问。
这军医把了半天脉,真是急死人了。
军医收回手,起身,捋了捋胡须,道,“娘娘的脉象有些气血不足外,没别的异样。”
“什么叫没别的异样,那么长的尖刃刺进心窝,我刺你看看!”肖晋南恐吓道,什么狗屁军医。
“爹,你且听军医如何说。”肖媛忍不住出声劝道。
肖晋南这才按耐住性子,等军医解答。
“不知能否让小的瞧瞧娘娘的伤口。”军医询问。
“这还用问!”肖晋南又吼,他已经不得已放弃一个女儿了,这一个可别又失去了。
军医惊惧地点头,上前查看伤势。
这肖大将军越来越有娘娘的彪悍范了,呃,应该说是娘娘遗传了他这个父亲。
然而,就在军医的手要碰上怀瑾胸口的伤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他,反扭。
“啊!痛痛痛……娘娘饶命!”
所有人都傻眼。
请问,被一剑穿心了的人何以像没事人一般醒来?
“要看伤口之前,是不是该先考虑伤口在哪?你不会让媛媛帮你看!”好吧,她就是心血来潮想吓唬吓唬他一下,如果自己真的危在旦夕,她是完全不介意的,现代都有男医生坐镇妇产科了,没啥大惊小怪的。
“娘娘,小的知错了,小的会铭记的。”苦逼的军医,每次都要碰上阴晴不定的娘娘。
“嗯,下去吧。”怀瑾放开他。
军医如获大赦,背起药箱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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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你还是没看伤!”肖晋南拦下他。
军医苦着脸,他哪里还敢看啊。
“不必了,一点小伤而已,我处理得来。”怀瑾道。
“一点小伤?”肖晋南走上前,代所有人问出疑惑,“我们亲眼看到,你被秋离枫一剑穿心,哪里是一点点小伤!”
“是一点小伤,你们没看到我的血流得很慢吗?”怀瑾低头撇了眼染血的位置。
肖晋南等人看了眼,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
可是——
“实际上,那剑只刺入半分,也就是说我只是受了皮肉之伤而已。”
当时,秋离枫突然杀她,她毫无心理准备,可是,当那尖刃刺入之后,她便明白了,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也许是在玉笛上做了手脚。
她配合他倒下,也是算准了时间,她安排的雪狼队会准时从后突袭,擒贼先擒王。
果然,月朗帝还不是再次落入他们手中。
只是,她不懂,秋离枫到底是为了什么,需要受他们威胁,甚至不惜要死在她手里。
怀瑾张开左手,里面有一张小纸团,那是她倒下时看到,顺便抓在手里的。
也许,答案就在里面。
“也就是说,你没事?!”肖晋南大声确认。
“嗯,没事。”怀瑾点头,轻轻拆开纸团。
柳云修和斐然莫名对视一眼,完了,在事发那一刻起,他们已经派影卫赶回去告诉李培盛这个坏消息了。
毕竟,一剑穿心,有几个能活。
“能帮我去找块黑炭来吗?”怀瑾看着手里空白的纸张,道。
斐然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找。
柳云修暗骂他机灵,留他一个人煎熬。
若是被娘娘知道她危在旦夕的消息传回活人谷了,只怕会剥了他们的皮。
虽然,她现在已经完全没心情凶神恶煞了。
“娘娘,我……”
“对了,月朗帝抓回来了吧?这次一定要看紧了。”怀瑾忽然出声打断。
“是。”柳云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是等李培盛回来再说吧。
“燕儿,你这伤……”肖晋南看她那伤不处理就是不爽,大老爷们这样倒没什么,她一个姑娘家,万万不能失血来玩,军医都说了,她气血不足。
“哦,我洒点金疮药。”怀瑾似乎才记起自己身上有伤的事,正要找金疮药,肖媛已经为她找来。
而肖晋南和柳云修也背过身去,非礼勿视。
等上了药,斐然也回来了。
怀瑾下床,把白纸铺平在桌子上,拿起小黑炭轻轻在纸上涂画。
柳云修等人都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直到她反过来涂第二面,在四个角上纷纷显露出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