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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庞清愧疚地看了眼庞婉瑜,眼下说的那些话都被太子听到了,别说现在能让太子消气,以后只怕不会让太子再如以往那般信任了。
这太子不争气归不争气,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皇贵妃的娘,来日是迟早要继承大统的。
他只是没想到,太子此次没有出城竟然没有告知他!
“爱妃,听到了吗?你父亲要本宫好好管教你呢。”太子阴险地笑了,“来人,先将太子妃关回房,晚些本宫再好好想想该如何管教她为好。”
庞婉瑜心尖一颤,若是父亲不再管她了,那再也不用忌惮她父亲的太子定然会新帐旧账一块算的,到时候……
不!她想都不敢想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来,过去她仗着父亲的势力有恃无恐,现在父亲选择牺牲自己的女儿明哲保身,她还有命活下来吗?
“爹,你救救我!爹……”
被强行带走的庞婉瑜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求救,奈何她的爹硬生生地别过头去不愿看也不愿听。
“岳父大人,要不,还是算了吧。”太子假意道。
庞清知他很高兴自己的决定,毕竟又改为‘岳父大人’了,他暗攥拳头,咬咬牙道,“还请殿下好好管教。”
“哈哈……来人!给宰相看座!”太子得意大笑。
庞清心情沉重地坐下,又有人给他看茶,喝了两口后才问出心底的疑惑,“殿下不是奉皇上的旨意出城治水患了吗?怎会还在宫中?”
“他是如此说没错,但只是要本宫五日内解决荆南水患的问题,并没有说需得本宫亲自前往,所以走到一半,本宫忽然想通了便调头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出精彩的戏!”
庞清心惊,忙起身道,“是臣教女无方,还请殿下降罪。”
“岳父大人并未背叛本宫又何罪之有?”太子假惺惺地亲自上前扶起他,“本宫还要仰仗岳父大人呢!”
这句话听在庞清耳里怎么都觉得刺耳。
“听闻那肖燕声称已经知晓军饷藏在哪了?”太子坐回位子上,问。
“是,臣正在担心这件事。”
“担心什么?这一次,她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打得她再无还击之力!”
“太子的意思是……”
太子没有明说,只是阴险地笑了……
※
雨一直下,夜半的东宫传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贱人!叫啊!试试看能不能叫到承阳殿那边去啊,兴许他听到了还会来救你!你给本宫叫——”
藤鞭一次次落下,烛光下,一丝不挂的身子布满骇人的伤痕,伤痕却依然还在增加。
“啊!不要……”庞婉瑜痛不欲生地尖叫,想逃,却每次都被抓回来,换来的是更残忍的对待。
脸上早已被扇肿,眼角也被打肿了,嘴角也是血迹斑斑,这样的酷刑仍在继续,体内肆虐的硬物越战越猛,横冲直撞,似乎想将她往死里折腾。
鞭子一次次落在背上,臀上,她痛得大叫,求饶,可是这男人依旧更阴狠更残忍。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的意识已经频临涣散之际,他猛地推开她。
她以为终于结束了,没想到——
“王安,将她丢去千棺冢!若她还爬得回来她就还是太子妃,若
回不来,这位子多的是女人想坐!”看着床上破娃娃一样的女人,太子勾起痛快的笑弧,总算教训了她,谁叫她不把他放在眼里!
庞婉瑜惊骇万分,吃力地爬起来只堪堪抓了一件裙子遮住身子便扑到他跟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死了我爹也不会再继续帮你的!”
太子蹲下身起挑起她的脸,阴笑,“他不帮本宫还能帮谁?皇太孙吗?那小子压根就不会买他的账!若让他登基也就是你们庞家玩完的时候了。你要恨就恨皇太孙,恨他让你魂牵梦萦才会落得这般下场,也该恨肖燕,是她激发了你强烈的嫉妒,才让你想要背叛本宫!”
恨皇太孙,对!恨他!是他偷走了她的少女情怀,恨他的无情和遗忘!
她还要恨肖燕,是她!是她让她嫉妒得失了理智,是她逼得她变成这副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怪她,若不是她惹得皇太孙在乎,她仍然可以循序渐进,仍然可以高枕无忧地等待时机,等待一个他们可以在一起的时机!
“王安,带走!丢了就回来!”太子丢开她,绝情地下令,然后转身去沐浴了。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太子,我爹不会坐视不管的!”
庞婉瑜声嘶力竭的叫喊,可惜,任她喊破了喉咙也改变不了即将要面对的残酷……
※
听着外边滴滴答答的雨声,怀瑾又辗转反侧睡不着了,干脆趴在床上跟劈风大眼瞪小眼。
劈风现在几乎都是她在养了,白天吃她的,夜里睡她的,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劈风,你主子好欠扁,你如果也同意我的说法的话就抬抬左前爪。”
趴在床边的劈风像是故意跟她唱反调似的,抬起右前爪回应。
“吃里扒外,你现在吃我的用我的睡我的,就得听我的!必须跟我站在同一阵线上!”怀瑾随手捞起绣花鞋砸它,劈风猛地跃起,叼了个正着,得意地对她摇尾巴。
“哼!滚回你主子那边!”怀瑾背过身去,拉起被子蒙头不理它了。
劈风将绣花鞋放回去,在床前转了转,然后跑出去了。
知道劈风真走了,怀瑾掀开被子,瞪着纱幔摇曳的入口处,气哼哼,“没听说过一狗不侍二主吗!”
经过这么一闹,怀瑾更睡不着了,在床上抱着软被翻来滚去。
不一会儿,劈风又跑回来了,这次直接拉扯她的被子,怀瑾傲娇地不理会,它又用力继续扯,最后前爪一抬,直接抓她的衣服。
“你这只色狗,肯定是从你主子那里学来的,好的不学干嘛学坏的!”怀瑾不得不翻身而起,拯救自己的衣服。
劈风哼哼,还是不依不饶地抓她的衣服,将她往外扯。
这一次,怀瑾看懂了,“你要我过去跟他道歉?”
劈风睁着黑亮黑亮的眼睛看她,然后又动爪。
怀瑾赶紧躲开,“我才不要!我哪知道他藏的是一个酒杯,又哪知道那酒杯碰不得。”
劈风哼得更厉害了,疯了的在床前转来转去,最后甚至摆出匍匐的姿势,好像她再不去它就跟她拼命似的。
怀瑾不得不妥协,下榻穿鞋,从屏风上取来外衣披上不情不愿地跟着它出去。
因为隔在中间的那面墙已经打通,廊檐也修葺在一块了,从似雪院跑到落梅院是眨眼的功夫。
只是,到了落梅院殿外,她被两个守夜的小太监拦下了。
“娘娘,殿下已经就寝了。”
就寝?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凭毛睡得这么香?
如此想,更坚定了要闹他一闹才罢休的念头。
“小三小四,什么时候我进这里面还得经过同意了?”她挑眉笑问。
小三小四这名字也是她给改的,好记又好叫。
小三小四面面相觑,最后都低下头,但就是坚决不让开。
“啊,那扣这个月的月俸好了,正好我拿去赌两把,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们的。”怀瑾坏笑道。
小三小四赫然抬头,这位太孙妃欺人的手法花样百出,他们从来都是敬而远
之的,只是,为何今夜值夜的他们啊,呜呜……
“娘娘,那……您拿去赌吧,祝您把把赢。”小三小四不得不忍痛割爱,比起钱,他们更爱惜自己的小命,皇太孙可是特别严令过,不许太孙妃踏进半步。
怀瑾脸上的笑容僵住,不对劲!
在承阳殿当差的几个太监月俸不止除了相关部门给他们发放,祈天澈还额外让李培盛多给一份,或者平日的打赏什么的,现在他们居然将钱往外推?
她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不要钱的。
也就是说,不让进,里面肯定有猫腻!
莫非里面正在上演活春.宫?所以祈天澈才让小三小四守在门外,不然,平时没事根本不需要人这样值夜守门。
若真是这样,那里面的男人就更欠扁了,有事没事跟她瞎装纯,一副八辈子没碰过女人的样子,其实早就不知道磨了多少次了,估计都磨小了!
反正也睡不着,进去看看戏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也许还能从旁指导呢。
怀瑾甩去心里头莫名涌起的怪异,一手一个将小三小四丢开,干脆利落地踹门而入。
只是才踹开,李培盛就从寝宫里出来了,面对她,一脸的狗腿。
“娘娘,夜深了您怎还未歇息?”说罢,悄悄瞪了眼她身后的劈风,真是白养了,这时候带她过来!
怀瑾不想理会,直接往里走,却都被李培盛机灵地拦下,笑嘻嘻的,以为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惜,她不奉承这一句,抬手一拳就毫不留情地挥了出去。
李培盛痛呼,捂着被揍的脸依旧拦得坚决,要是让她进去他的小命也要玩完了。
“李培盛,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打得你爹娘都认不出来?”怀瑾转着小拳头,要不是因为是他,她才不会这么磨叽地警告。
“娘娘,奴才自小就没了爹娘。”李培盛可怜兮兮地道,一动嘴就牵扯到被揍的地方,那叫一个疼!
“哦,那我还是不揍了,省得你爹娘夜半三更来看你的时候认不出你来。”
李培盛暴雨梨花汗,只觉背后阴风阵阵。
这位姑奶奶,能别这么吓人么!
“不然我让劈风亮绝招陪你玩好了。”怀瑾将劈风招到跟前,抚着它,笑得邪恶。
李培盛浑身寒毛嗖嗖地冒起。
劈风的绝招?她最近有事没事的确是经常训练劈风,而且都很新鲜,新鲜得叫人看了直冒汗。
譬如,让劈风拔人的眼睫毛?这是正常人想得出来的事吗?
所以,他很早就知道,宁可惹爷也不要去惹她,她折磨人的方法不止花样百出,还很可怕!
于是,看到劈风跃跃欲试的眼神,李培盛很没骨气地半推半就,最终还是让她进去了,然后很聪明地跟在身后大喊,“娘娘,爷有令,任何人不能打扰呀!娘娘……”
当怀瑾掀开落下的纱幔时,有些怔住,不是想象中的活春.宫?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
他,只是在睡觉?
只见金色纱帐里,男人躺在里面安静地睡了,就连睡姿都是那么地优雅,那么地令人移不开眼。
她有些不愿相信只是这样,上前一把拉开纱帐——
“娘娘不可!”李培盛惊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扶额,等着看她发现真相后的表情。
然而,相安无事。
他刚好刷地睁开双眸,她便直直撞入他沉静地两汪深潭里。
气氛静谧得有些诡异,他看着她,也不说话,她看着他,也忘了开口。
最终,她察觉有多尴尬,连忙移开视线,率先开口,“那个,我只是过来散散步。”
一旁的李培盛嘴角抽搐,半夜过来散步?这理由还能编得再离谱些吗?
怀瑾狠瞪李培盛。
他姥姥的,搞这么神秘,在她拉开纱帐的时候还惊叫,没想到他只是在睡觉,什么都没有,那李培盛叫毛啊叫,害她出糗!
李培盛忍不住打了个颤,很聪明地当做没看到
她射过来的那个不爽的眼神,跑上去扶主子坐起。
“散完步了?”
床上的男人终于舍得开口,却是赶她走,语气也比平常要冷得多,而且,他的嗓音似乎还透着一丝虚弱。
虚弱?
怀瑾想到他早上才昏倒,又想到他很容易就发烧的体质,再想到他刚淋了雨,腰背上似乎还有伤……
动作快于理智,她箭步上前伸手要探他的体温,但是,就在快要碰到之际,她的手被冷漠地挡住。
怀瑾的手僵在半空,除了尴尬,还有一丝难过。
他不愿她碰他?
因为那个杯子,他就这么生气?
还是,又把她看成了对他下药的肖燕?
怔怔地看着他,他却偏过头去,怀瑾忽然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给蜇了一下,细细地疼。
“我只是确认你这个草包有没有生病而已,毕竟,你是因为我才被罚跪,我可不喜欢随便欠人人情,那可能得倾家荡产来还的。”她潇洒地摆摆手,笑得很不在乎。
男人没再出声,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她自讨没趣,不想再理他,转身离开之际还不忘怒瞪一眼李培盛。
怀瑾才离开,她带动的纱幔还在摇曳,床上清冷漠然的男人猛地探出头,捂住心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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