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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卢琛一听还要脱衣服,立刻就从车上挣扎着起来,想要逃跑。
“你给我站住!”邱敏眼疾手快捉住他,不让他下车:“让你脱个衣服你跑什么?”
卢琛厉声惨叫:“义父不要脱我衣服、不要脱我衣服!”
邱敏心想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合作,还好她早有准备,她拿起沾了麻药的布帕熟练地朝卢琛脸上一按。
卢琛不慎吸了一口麻药,瞠目欲裂,一把推开邱敏。
邱敏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接着咕咚一声从车上载至地面。
“啊……疼疼疼!”邱敏仰躺在地上嘶嘶地抽着冷气,后背一阵阵疼痛感传入脑中。
这叫什么事啊,好心没好报!
她真不该管这神经病!
邱敏在地上躺了一会,才慢慢地撑着地面爬起来。她大病初愈,身子骨本就虚弱,哪里经得起对方大力推搡。邱敏怒火滔天走到马车旁,卢琛刚才猝不及防下吸进一些麻药,虽然他及时将邱敏推开,没有完全昏迷,但此刻四肢酸软,也提不起劲来反抗,只能躺在车上狠狠地瞪着邱敏。
刚刚清醒过来的卢琛只觉得肺都快气炸了:他一时不察,又遭了这个女人的暗算!
邱敏看着他,恼火地举起马鞭,真想抽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一顿。
卢琛冷冷地看着邱敏,全身杀意弥漫。
“看什么看!”邱敏迟钝地没感觉到危险,凶狠地骂道:“好心给你换个伤药你还推我?你有没有良心?”简直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和狼的翻版!
她拿着马鞭在车辕上重重地敲了两下:“不换拉倒,懒得管你,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姑奶奶不伺候了!”
邱敏走到拉车的马旁边,将套在马上的绳索解下来,决定弃车骑马,只身去洛阳。
至于这个奴隶,管他的呢,就丢在这里算了。
她骑马走出一段路,忽然又停下来,轻叹一声,掉头走了回去。
她站在板车边看了卢琛一会。她不知道他小时候遭遇过什么,不过从他刚才对脱衣服的抗拒来看,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仔细看,这奴隶的五官长得很不错,大眼睛长睫毛,高鼻薄唇白皮肤。虽然他如今已成年,外表刚硬,让人不会往那方面想,但他在未发育的幼年时期,估计长相像洋娃娃般精致,那样的容貌会遭遇什么也不奇怪……
他说:爹,我不要去义父家。
难道他被自己的爹送给那个义父,那什么过?
邱敏道:“那个,我要走了,以后呢,你就自己保重吧。”她从怀里拿出一袋钱来,这袋钱是从那个死去的胡人身上得来的,邱敏将钱留下一半放在卢琛身旁:“这个人是靠你的帮忙,我才能杀了他,所以从他身上得来的战利品我分你一半。”
至于你身上的那袋黄金,那是我的战利品,我就不还了。邱敏在心里补充一句。
卢琛心想你抢了我一袋黄金,只还我半袋白银,老子做了十年买卖没见过比你更黑的!最关键的是那半袋白银是他手下的,那就等于也是他的!
这女人居然拿他的东西来卖他人情!
邱敏留下钱,又将从大夫那买来的伤药给卢琛看:“这药呢,要一天换两次,伤口结痂前不能沾水……不过你这么笨,我就算跟你说,你懂的换药吗?”
卢琛恶狠狠地盯住邱敏。
邱敏伸手在他脑袋上拍拍,像拍小狗一样。
卢琛看着那只被保养的跟乳酪一般白嫩的手,恨不得一口将之咬断。
突然邱敏的手指在他额头上的刺青处摸了摸,“本来还想到了洛阳,配些药帮你洗掉这个刺青,现在还是算了。你这家伙看着就不像好人,力气又大,时不时发疯,我可招惹不起。不过看在你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我也带你一段路,干粮和水也给你,咱们就此两清。以后大路朝边,各走一边,江湖不见。”
她做事但求一个心安理得,如今她留下钱,留下伤药,留下水和食物,也算不欠这奴隶了。至于他身上的麻药还未解,邱敏心想这里地处偏僻,一时半会也没人经过,等会他的四肢就会恢复知觉,趁他现在不能动,早点甩掉这个拖油瓶。
邱敏说完骑上马,一抽马鞭扬长而去。从长安到洛阳,沿着崤函古道走,骑马的话,两天应该就能到达。
过了许久,卢琛身上的麻药褪尽,他从板车上坐起来,恨得咬牙切齿:玉真那个死女人居然把马骑走了,这是逼着他走路去洛阳吗?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刺青,心想她居然有办法洗掉刺青,不行,他非抓到那个女人不可!等洗掉刺青再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