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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依在霍昕的怀中,东陵馥正将指尖从他袖袍处悠悠划过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了玉岑的嚷嚷声,“公主,奴婢方才发现你刚做的糕点忘记与饭菜一道端过来了。奴婢给你们送来了,可要趁热吃才好。”
此刻,已走到厢房门口的玉岑朝内一看,便见东陵馥与霍昕正抱在一起,而霍昕眼中的宠溺与幸福让她看得竟是微微失了神尽。
指尖轻轻一滑,她手中装有糕点的瓷盘便倏然掉落在了地上。
听得这抹声响,房内相拥的二人才下意识的分了开来,并略显莫名的看向了出现在厢房门口的玉岑。
忙将头一低,玉岑拘谨的蹲下了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糕点与瓷盘碎片。
苦着小脸不敢抬头,这女子满心都是慌乱无措之意。
她哪里又见过这样的画面,这是搅扰了人家的好事?
还是偷看公主与霍昕亲.热?但这也不算是偷看吧,该不会长针眼吧?
可是,她方才明明已经很大声了,是这两只腻歪在一起的人没有理会自己而已。
所以,她还是赶紧逃吧丰。
见蹲在地上的玉岑神色已是变幻万千,似经历过一系列的内心挣扎与郁结,现在却不知该如何自处,东陵馥无奈的笑问道,“丫头,你怎么了?”
“什么?没怎么呀。”赶紧站了起身,玉岑看向了她,但眼梢的余光却又瞄了眼她身旁霍昕。
迅速别过目光,她干脆侧过身,继续道,“奴婢方才可没看到你俩抱在一起。”
有见过她这样不打自招的吗?
东陵馥挑眉一笑,又道,“那你方才看见什么了?”
恨不能立即咬掉自己的舌头,玉岑应道,“公主有事便唤奴婢,奴婢这就去外面守着。放心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
说完,玉岑便揣着瓷盘碎片与糕点飞快的离开了厢房。
瞥了眼女子离去的背影,东陵馥正因她的“体贴”而轻笑着叹道,“别理她,这丫头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习惯就好了。”
她身形一动,正欲起身之时,霍昕却忽然伸手将她一扯。
霎时,东陵馥便因了一抹强袭的力道而硬生生地教他揽入了怀中,并跌坐在了他的腿膝上。
这般亲密的姿势,让她立刻存了一分不自在的感觉。
毕竟,这瞬间的一切都是这样陌生。
没有她熟悉的胸膛,气息,眼神,容颜,甚至是圈着她腰身的那袭力道。
似察觉到了这女子此刻的微微失神,霍昕低低地闷哼了一记,而这抹声息似也惊扰到了东陵馥。
忙转过小脸,她开始细细地查看霍昕断臂处的伤口。
见那雪白的纱布上已有丝丝点点的鲜血渗出,东陵馥面色一沉,便嗓音微重的开口道,“明知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还不老老实实的坐着,你在胡闹什么?”
可便是下一秒,这女子又满眼担忧的看向了霍昕,继续道,“我方才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伤口?现在伤口还疼吗?”
“定是疼的,已经流血了,说明伤口又裂开了。要不我去让玉岑准备纱布与止血的药散,我现在给你换吧。”
说着,东陵馥准备起身离开,可霍昕却仍是抱着她,并无半分想要放手的意思。
如今,他只有一只左臂。
按理来说,这样的力道并不是她无法挣脱的。可偏偏就是如此,她竟丝毫没有挣脱与离开的力气。
忽然微微地叹了口气,霍昕将头埋在了她白皙的脖颈间。
瞬间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自己的肌肤上,东陵馥心中一惊,便觉周身的血脉都似凝固般,身子已是僵硬得无法动弹。
“怎么办?”随着霍昕缓缓开口,这样近的距离已让她的鼻端萦绕着一许他唇间淡淡地清茶香气。
微绷着身子沉默着,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声音,轻笑道,“你怎么了?”
“我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离不开你了。若有一日,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言语间,霍昕将脑袋在东陵馥的颈间轻轻地蹭着,就像是孩童在撒娇一般。
“傻瓜。”东陵馥淡淡地笑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安慰这个男子,只得伸出双手轻搂上他。
若是这样,能给他一记安心,给他一分温暖,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让她可以少想那个人一些,又为何不可呢?
“若我是傻瓜,那你是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东陵馥,霍昕的眸光变得深暗而又灼热。
似乎东陵馥方才所做的一切激励了他,而他亦不打算再忍。
“那你说我是什么?”抬眸迎上霍昕此刻注视自己的目光,东陵馥佯装生气的用手轻打在了他的肩头。
“我说你是傻妞。因为这样,我们便是天生一对。”眼角带着薄薄笑意,他虽是道着玩笑话语,却似字字清晰而又认真。
愣愣地看着眼前男子,东陵馥见他轻轻一笑,便忽的低声说道,“而且,傻瓜很爱傻妞。”
只在她又是一阵呆懵之时,他的亲吻便已落在了她的唇上。
浅含轻吮着她娇软的唇瓣,他虽在细细绵绵地品尝着他思念许久的清甜味道,却又灼灼烈烈的摄夺着他心念不忘的薄香气息。
紧锁着女子的腰身同她亲吻缠绵,霍昕便在二人唇齿间的潮热变得滚烫而又炽心时,他的亲吻亦开始急切激烈。
半晌,待东陵馥的气息尽显不稳,二人的呼吸都已匆促微重时,霍昕才满足的放开了她,并深凝着她缓缓道,“我会一直等着你,等你全心全意的爱上我,且心里只有我一个,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
*****
两日后。
再度由兴宜州的别院启程,霍昕这次直接将东陵馥带至了京兆县所在的摩岩谷。
在这座奇石嶙峋的峡谷中,东陵馥第一次了解到,原来霍昕并不简单,而他身边的孟元朗更是不同凡响。
他似乎对领兵打仗与排兵布阵甚为精通,不,可说是出神入化。
如今,李肃被调至了千山府,可在两军第一次交锋时,就连北胤国最为勇猛的李肃将军居然都败下了阵来。
由青山灵水环抱的一间宽大庭院内,东陵馥正坐在轻绵的暖阳下用药杵捣压着木槽内的药草,而玉岑则是在一旁铺晒着由护卫从深山雾林间采回的珍贵药材。
庭院另一端的杏树下,阿吉正独坐在临时搭建的秋千上,一脸欢乐的由婢女推摇着荡得老高。
看了眼在阳光下笑得明媚的孩子,玉岑不禁感叹道,“这孩子虽还不愿开口说话,但自跟了公主以后,他已变得开朗了许多。”
不曾停下手中的捣撵,东陵馥淡淡地笑了笑,“那孩子也怪可怜的,希望他能慢慢好起来。”
“对了,你今早去县上采买物资时,可记得给阿吉买了新衣裳?”挑眸看向一旁的女子,东陵馥问道。
“自是有的,之前奴婢见公主一直在厢房内陪着霍昕,怕是忘了此事,便没有拿出来。”玉岑撇了撇嘴,笑得暧昧。
闻言,东陵馥无奈的叹了口气后,便猛然举起了手中的药杵作势要朝她敲去,“你这丫头,何时变得这般嘴碎了,看我不打你。”
“别,奴婢现在就去拿还不成吗?”忙将身子朝后一闪,玉岑嬉笑着转身朝了厢房内跑去。
看了眼女子迅速离去的背影,东陵馥将药杵放在一侧,而后走到木桶旁将双手清洗了一番。
此时,坐在秋千上玩荡的阿吉在见得东陵馥正朝自己走来后,忙用小手朝一旁的婢女挥了挥,示意让她将秋千停下。
便是在婢女抓住秋千但还不是很稳之际,阿吉便猛地一下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而后惦着脚伸手抱住了东陵馥的腰身。
拉着他的双手蹲下身子,东陵馥笑道,“姐姐给你买了新衣裳,我们试试好吗?”
闻言,阿吉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已显破旧,但一直不肯换下的衣裳后,便怔怔地凝视着她。
扬唇轻轻一笑,东陵馥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襟,“我知道这身衣裳是你娘亲做的,你舍不得脱下。”
“但是,你瞧这件衣裳已沾染了不少泥污,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我们暂且将它脱下来洗洗好不好?”
见阿吉微低着头不说话,东陵馥看向已来到自己身旁的玉岑,并指了指她手中的蓝色布袍与布裤,“如果阿吉穿不惯这件衣裳,待你身上这件晾干后,我们再换回来,可好?”
闻言,阿吉将目光转向了玉岑手中那件崭新的蓝袍。静凝了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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