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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怎能输给这个不懂拳脚的女子。
片刻后,待先行一步的东陵馥走远,孙良才神定自若的起身离席,朝了许府的大门行去。
出了院门后,他以极快地速度绕至许府后院寻了处无人之地,而后一个纵身跃过高墙,轻盈地落在了后院的一侧。
只是,他的乌靴刚一及地,一抹熟悉的纤细身影便映入了他的视线。
这女子居然比他还快!
略显诧异的看着不远处的东陵馥,孙良几步来到她身旁,问道,“主子用的是什么办法?竟然如此迅速的来到了后院。”
“借茅房。”丢出这三个字后,东陵馥便留下一脸挫败的孙良,径直迈开了步履。
犹自行出一段距离,这女子察觉到孙良并未跟上,便回头看向了他,“愣着做什么?跟上。”
闻言,孙良唇角轻轻一扬,便快步跟上了她。
*****
缓步走在许府的后院中,东陵馥正细细地打望着四周的环境,而孙良则是一语不发的随在她身后。
此时,府中的绝大部分家丁与婢女都应在大堂帮衬伺候喜宴,不过为防万一,二人还是择了一条较为冷僻的小道。
一路上,东陵馥除却小心谨慎外,步履也是放得极为轻盈。
毕竟,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论在古时或是现代,私闯民宅可都是重罪。
片刻
功夫,待二人行至一处通往花园的拐角时,东陵馥顿住了步履,开始四处张望打量着。
半晌,她转眸看向一旁眉眼淡然的孙良,轻声道,“怎样?周围可有什么异样?”
见这男子并不言语,东陵馥正欲放松警惕时,孙良忽然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扯进了怀中。
顿时,东陵馥的心一沉,随即瞪眼看向了这个行为忽然变得极为大胆的男子。
可孙良却目光一凌,低声附在她耳畔说道,“有人来了。”
此时,花园左侧的另一条小道上,一名身着青色袄裙的婢女正搀扶着一位身披织锦斗篷的妇人,缓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随后,这二人便行至花园假山处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名唤晴儿的婢女看着身旁面色苍素的许夫人,眉目间已是担忧重重,“夫人,你身子才刚刚好,这外面天凉风寒,奴婢担心夫人的身子受不住。”
“要不,奴婢还是扶你回房休息吧。”
抽出袖中的丝绢,周音将其捂在唇畔轻咳了几许后,才道,“没事的,就在这坐会吧。就算回厢房,也只剩我一人了。”
言语间,她的面上流露出了一抹孤寂忧伤之绪。
“夫人这般模样,若是教老爷看到了定会忧心,小少爷的在天之灵也会无法安息。”低眉缓声而语,晴儿将暖炉递至了许夫人手中。
目光再度一暗,许夫人的眼圈已泛出轻红。
眸色离离地看着小道旁枯竭的花木,她略显哀怨的低喃道,“他如今有新人在怀,且那女子还有了他的孩子,他怎会想到我。”
说着,许夫人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便别过脸拭去了眼梢的泪珠,而后轻声吩咐道,“晴儿,我在膳房煎着的药想来快好了,你去替我端来吧。”
“是,夫人且在此稍后,奴婢去去便来。”晴儿应了她的话语后,便起身离去。
待女子走后,许夫人目光呆滞的从怀中缓缓抽出了一枚小瓷瓶。
在开启瓶塞的一瞬,她连袖中的丝绢掉落在地也未察觉到。
眼见这小妇人似有不同寻常的举止,东陵馥直觉怕是有不详的事将要发生,便暗叫道,“不好,许夫人是有轻生的念头。”
下一秒,见许夫人正仰头要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入口中,且东陵馥欲要冲了过去制止时,她忽觉身后有一抹劲风倏地窜了出来。
霎时,许夫人手中的小瓷瓶便轰然碎裂,连同药丸一道落在了地上。
惊慌之余,她抬眸看向了已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东陵馥与孙良,惊呼道,“你们俩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家的花园中?”
担心许夫人会因害怕而唤来家丁,东陵馥赶忙解释道,“许夫人别害怕,我们是许老爷的朋友,今日来参加他的纳妾喜宴。不想误闯了花园,还请许夫人多多海涵。”
闻言,许夫人已是凄凉一笑,“原来是来参加喜宴的。”
将这妇人苍凉凄哀的模样尽收眼底,东陵馥轻顿了片刻后,才道,“问句本不该由我来问的话,许夫人何以要如此想不开轻生?”
垂眸看着散了一地的瓷瓶碎片与黑色药丸,许夫人轻蹙了眉,“我的儿子患了重疾而逝,我这一生最大的依靠已没有了。”
“如今,那个曾许我一世情意的男人又有了新欢,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嗓音空幽地道着话语,她眼中已有泪珠悬悬欲落。
忙俯身拾起她掉落在地的丝绢,东陵馥将其递至了许夫人的手中。
看着许夫人眼中尽透的荒芜与心伤,她轻声开口道,“若我说,我能感受到这孩子的魂魄仍留在许府中不肯离去,许夫人信吗?”
闻言,许夫人猛地抬眼望向了她,眸中尽是惊疑大喜之色。
朝她淡淡地笑了笑,东陵馥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矮石旁的一株植物,“此时,乃是万物荒颓的季节,可这株植物却是青绿惹眼,生机茁茁。”
“想必,这便是孩子不舍离去,而寄下的相思吧。”
见许夫人听闻自己的这番话语后,竟是起身来到了那株植物旁,眉眼灼灼地看着它,东陵馥轻凝了唇角。
其实,她也不知此处为何会有这么一株散着四叶的绿色植物,但若能借它暂抚许夫人心上的悲恸,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看着心绪已平复了些许的许夫人,东陵馥正欲同她说出许炎一事时,原本该在大堂内招呼喜宴的许老爷与几名家丁竟是忽然来到了花园中。
一眼扫过眼带泪痕的许夫人与满地狼藉,许老爷皱眉看向了东陵馥与孙良,薄怒道,“你们怎会擅闯我家后院?”
“阿音,你没事吧。”
闻言,许夫人略显慌乱的看了眼他,随即开口道,“我没事,老爷无须动怒,他们只是在府中迷了方向,才会误闯后院,并无恶意。”
“那这地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见许老爷将目光挑向
了散落在地的药丸,许夫人忙解释道,“这是我让郎中开的舒气散,方才拿出的时候,不慎滑落在地,才会如此。”
闻言,许老爷微一颔首,便再度朝了东陵馥与孙良道,“你们既是误闯后院,便赶紧离去吧,莫要在此逗留。”
瞥了眼一旁的男子,东陵馥朝许老爷道,“今日多谢许老爷的喜宴款待,误闯许府后院一事,是我们冒失了,还望许老爷见谅。”
她说话的间隙,孙良已抱拳朝了许老爷施礼。
“不过。”看了看眉藏浅忧的许夫人,她又道,“因我们的误闯,能在花园中遇上温婉知书的许夫人,并与她成为朋友,却也是一件幸事。”
“许夫人的手艺极好,她做的红绫糕既美味又可口,若他日有机会,希望我们还能吃到。”
说完,东陵馥便径自转身,朝了后院的大门处行去,而孙良则是静无声息的紧随在她身后,一同离开了花园。
此刻,许夫人正满目惊怔地看着东陵馥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移开目光。
*****
安国寺。
此番,已是晌午过后,前来庙中上香求佛之人几乎已尽数离去。
供奉着鎏金大佛的正殿内,除却炉中香雾袅袅,便是那打坐和尚轻念佛经的窸窣声响。
寺庙偏殿的十八罗汉前,东陵馥正凝眼细细地打量着每尊佛像的不同之处,可孙良却是立于不远处看观着墙面上镌下的经文。
有风盈过,悬在寺庙飞檐之下的六角铜铃已发出了清脆叮咛的声响。
听闻这抹梵心净魂的声息,东陵馥转头看向了院中那株参天入云的银杏木。
片刻后,待铜铃之声再度随风响起时,一名身着玄衣斗篷的女子已抬脚踏上了安国寺的石阶。
一路焦急地行至寺庙的偏殿,当这女子将殿中两抹静候的身影收入眼底后,才终是顿住了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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