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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从钱府来到这里,已经有了许多日了,府中也寄来了好几封信,似乎是催促着公子快些回去。只怕在这里再耽误多久……”心腹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穆子宴的表情已经十分难看。

    不得不承认,穆子宴对钱府的这两个的容忍程度已经要到了一个极限,而府中这样咄咄相逼,无非是希望他尽快回去,能与钱珍珍落实名分。可是穆子宴的心根本就不在那里,他只想将这里的人带回去,所以现在对他而言也不算是真正的轻松,毕竟还有很多麻烦要解决。

    穆子宴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当他作出了决策之后,很快就去到了县衙找到周亦琛,想要将养济院的事情进一步的解决掉,周亦琛并没有要将这件事情拖延的意思,虽然府中多了一位肃王殿下,但是这也更加使得养济院的修建不得再耽误。看到穆子宴这样着急,周亦琛淡笑道:“能看到穆公子有这样的积极性,本官也十分欣慰。不过这一次,流民当中有新来的一波,身份也尚未查明。所以在养济院修建之前,还需得将这件事情查明一番,希望穆公子能够明白,牵线正是打仗之时,这个时候,城中无论是谁混进来,都是十分可疑的,所以,在安顿他们之前要将他们的身份弄清楚是必不可少的。希望穆公子能够体谅一些。”

    穆子宴心中自然是不爽快的,毕竟周亦琛已经有了搪塞他的苗头,可是现在他总不能让周县令丢下肃王殿下,将这件事情继续到底。所以从县衙当中出来,他自然也是不爽快的,然而,在周亦琛府中住下的这位肃王殿下,也没少让周亦琛感到头疼。“你说什么?你要去将人接过来,你有没有搞错?”周亦琛质问着眼前的人,可是眼前的人淡定万分说道:“不错,我就是要将人接过来。现在人在他那里,要接过来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周亦琛气笑了:“什么叫你想接过来就接过来,人家叫人带走那是名正言顺,可是你的名不正言不顺。还想将人接过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对面的人倒也淡定的很。说道:“我自有我的理由,要将人接过来,至于你们,完全不必在这方面担心。”周亦琛立刻道:“可是你现在刚刚出现,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皇城,将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现在的任何决定都是十分关键的,当年你既然这么做了,就应当知道你的存在至关重要!现在你现在又出来了,那你也应当知道你意味着什么!”

    “既然你出来了,皇上没有要赶尽杀绝的心思,那你就应当好好的,将这些关系处理掉!可你现在,身份都还没有安置妥当就要作出这样的决定,让外人看去了他们又会怎样想?”面前的男人淡淡一笑,说道:“诚如你所说,当日我连死也不怕,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既然还活着,想要什么就应该拿到手中,不是吗?”这一番话,让周亦琛彻底的无语凝噎,这的确是他一贯的作风,也是他的风格,这么多年来,无论经历生还是死,他都是同样的淡定,也实在是叫人佩服,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对面男人淡淡道:“傅先生府中没有消息的传来了吗?”

    周亦琛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点点头说道:“你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就算要传消息过来也不是马上传过来,否则不就显得太假了吗?不过你放心,后面的事情都已经有了最妥善的安排,只要回到长城之中,顺利地将最后的问题解决掉,那么往后应当都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对面的男人听到这话,不禁觉得好笑,往后有没有麻烦,谁都说不准。现在说这些话未免还太早了。

    周亦琛知道这话说的有道理,可他现在自己也是一堆事情要去处理,没有心情与他多说,人已经安置下来,就不会再有危险,他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周亦琛自然知道自己应该以谁为中心,所以当这边提出了消息之后,他立马就向傅老先生那边传了消息过去,而傅老先生这边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齐承嗣大笑出声:“看来,这小子当真是等不及了。”傅老先生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淡淡道:“公子,这样做,当真不会引起旁人的揣度吗?毕竟钱府在临城之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他……如今刚刚出现,身份什么的都尚且有些尴尬,忽然间就笼络了钱家的话,未免遭人诟病。”

    齐承嗣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他既然喜欢便去做吧,不过,以我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钱府的那个穆子宴不是已经追过来了吗?如今我们也不应当小看这件事情了,当日的事情尚且还留着一个毒瘤在这里,即便我想帮忙也不过是有心无力,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自己努力的去得到,这样才有意义。”傅老先生闻言,笑出声来:“公子所言甚是。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傅老先生的话没有说完,齐承嗣已经作出了结论:“他想怎样便怎样吧,我看他要当真也是憋的太久了,如今给他一个机会,就算后面有什么麻

    面有什么麻烦,他能够一定解决,也是一个表态的方式,我倒是十分期待,他要用什么法子来为这个女人讨回公道……”小院当中静默了几分,几个男人都纷纷笑了出来。

    穆子宴被周亦琛挡了一道,回来心知这件事情只怕还要再缓一缓,可是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钱府需要继续将关系拓展开来,所以他绝对不会傻到去得罪周子宴,能将养济院的这件事情做好的话,对于钱府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今,他手头上的人脉和关系也绝对不亚于钱慕锦当初所掌握的那些了,人总是向往更好,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只是唯一遗憾的是,他现在只想要带着全部尽快些回去。

    那这件事情要怎样快速有效的解决也就成了一个问题。

    然而,穆子宴怎么样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问题还没有彻底的展开,另外一个问题已经如期而至,钱珍珍来到这里的消息并没有提前告诉穆子宴,所以当前珍珍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穆子宴着实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钱珍珍不远千里赶来,原本也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是现在穆子宴的态度显然是给了她一个惊喜才对:“怎么你的样子好像是不太希望我过来?”穆子宴神色复杂,没有说话,钱珍珍眼风凌厉地将周边的几个人遣退了下去,几乎是这里的人一走光,她便扑上去抱住穆子宴,撒娇道:“你都走了这么久了也不往家中送封信,我自然是担心你的,穆子宴没有去回报,他只是冷冷道:“你一个女孩子过来,未免有些危险。”钱珍珍打了他一下,说道:“你也知道穆子宴过来很危险吗?可是我不管了,为了来看你,再危险我也要过来!”穆子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钱珍珍总算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感觉,她看了看周围,皱起眉头:“子宴,你不希望我过来吗?”

    “子宴,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过来?”钱珍珍的那一番话已经带上了一些怀疑,穆子宴看了看她,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不过是因为路途遥远,我不觉得你这样跑来跑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看身上风尘仆仆的,累坏了该怎么办?”钱珍珍这才露出了笑容:“原来你也知道心疼我吗?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回去了,我不是想你了,我又何必这样千里迢迢的过来找你呢?”穆子宴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安抚道:“行吧,你进来了就在这里好好歇下,我会安排下人让你心休息休息。”

    钱珍珍忽然有些动情,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说道:“你也说我大老远的过来看你,今晚是不是应该陪陪我?”穆子宴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他们虽然不是夫妻,可是该做的事情一样也没少。钱珍珍一直因为国丧没有能办成婚礼,发了许久的脾气,如今她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十分温和了。穆子宴是了解她的,笑了笑说道:“可是我明日还要去县衙那里的事情办完……”话还没说完,钱珍珍便怒道:“你总会有各种借口来搪塞我!”穆子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抚她,可是钱珍珍已经将这个话题结束了。

    她笑着望向穆子宴,说道:“好了,我这一路过来也累得不得了,不想再与你多说了,我过去梳洗一下,就准备休息了,你要是还有什么要忙的,便快先忙,忙完了就的回房知道吗?”穆子宴不再说什么,笑着点点头。将她送回了房间。而就在钱珍珍回到房间的那一刻,穆子宴立刻叫人过来,将钱慕锦转移了地方,此刻并非是他还害怕什么,不过是因为他很清楚现在还不是让钱珍珍发疯的时候,他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能少一件就少一件。而这边,钱穆锦忽然被换个地方,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但是这次身边的丫鬟们都十分惧怕穆子宴。仿佛是被她拿捏住了一般,一句话也不敢跟他多说,就这样,钱慕锦在穆子宴的安排之下去到了别的地方安顿着。

    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过去,钱珍珍回到房间之后,看着这里的丫鬟和下人,便觉得十分的奇怪,穆子宴不是一个喜欢好大喜功抑或是铺张浪费的人。可是他这一次来到千穗县谈生意,竟然还弄了一个院子,还有下人,如果不是他未卜先知知道她要过来找他,那么这个答案,就有些微妙了,看着身边的下人,钱珍珍冷冷道:“你们在这里伺候少爷,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别的人在院子里面出现?”一群下人们吓得面色苍白,谁都不敢说话,可是偏偏就是这样,更加让钱珍珍笃定了一定有什么事情是穆子宴瞒着她的!她顿时火冒三丈,厉声道:“是不是少爷在这里藏什么人?你们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否则我要你们一个个都好看!”下人们跪了一地,整个房间里悄然无声,钱珍珍冷笑一声,说道:“现在还不想说是吗?你们都是贱骨头吗?非得要尝尝厉害,才知道要说明的话吗?”钱珍珍在钱府当中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早就将派头养了出来,此番一声厉喝,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几个面色煞白的丫鬟终于还是被她吓唬的说了实话……穆子宴将钱慕锦转移之后,在书房当中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回到了安顿钱珍珍的房间里面,然而从他进房间的那一刻起,便觉得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异样,钱珍珍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地梳着头发,见到他进来,笑了笑说道:“忙完了吗?”穆子宴点点头,疑惑的看着她,可是钱珍珍仿佛没有任何异样一般,继续梳着自己的头发,等到将自

    ,等到将自己整理好了便起身过来整理他:“你忙了一天还没有沐浴更衣吧,我叫人烧些热水过来给你沐个浴?”说着就要去张罗,穆子宴见状,一把拉住她,钱珍珍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中,娇嗔一声,穆子宴笑了笑说道:“你也是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不必管我了,你好好休息,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做一些宵夜?”钱珍珍笑着摇摇头说:“不必,我来的路上,已经吃了许多,现在有些累了,你要休息吗?”

    穆子宴看她的确是一幅要休息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不了。这边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如果想要早些回去的话就得加把劲儿将这些事情都做完,我先去处理这些事情,顺便交待一下明天要做的事情,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穆子宴转身就出去了,钱珍珍看着他出去,根本就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在穆子宴出去之后,她便立刻垮下一张脸来,冷冷的望向身边的一个婢女,说道:“少爷将人放在了哪里,你们知不知道?”几个婢女已经坦白了,现在再保密也没有什么作用了,点点头说道:“其他几个送来的姑娘过去的下人应当是知道的,我们一直留在这里,倒是不太晓得……”钱珍珍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一行人都下去了,钱珍珍则是愤怒地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遍,知道穆子宴最近一直没有回去,一定是有什么古怪,他果然在这里藏了什么人,难道他还想回去的时候把人一起带回去吗?他想的美!她钱珍珍能弄死钱慕锦,就能弄死他任何一个想要带回去的人!

    如果不是出来的时候得到了钱慕锦的嘱咐,也许他还会更疯狂,可是现在她知道不是自己闹的时候,男人既然在外面,就应该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回到家里,不是要带这个人回去吗?那她就要找到这个人,将这个人弄死。反正穆子宴也没有准备告诉她这个人的存在,这个人忽然死了和她钱珍珍又有什么关系呢?照着镜子,钱珍珍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穆子宴就收到了周亦琛的传召,早早地出了门,钱珍珍送他出了门之后,立刻将所有的丫鬟和下人都召集在了一起,一家主母的做派瞬间就这样展露了出来,如果说之前穆子宴给他们的是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么面前这个丝毫不讲道理的女人则是一个泼辣无情又残忍的女人了。

    “我知道少爷在屋子里藏了人,也知道你们对这当中的事情一定有所了解,现在把这个人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如果你们做不到的话,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一群下人吓得胆战心惊,现在穆子宴不在,也没有人能压制住钱珍珍,钱珍珍又是一副根本不害怕穆子宴的样子,无奈之下,其中一个下人只得将钱慕锦被转移的地方招供了出来,钱珍珍听到真有此事当即气的七窍生烟,可现在不是来追究这个的时候。她冷笑一声说:“看来公子在外面真是不甘寂寞,还给我找了一位妹妹住在家里!可既然人已经找了,这样藏着掖着算什么?你们跟我一起去,我要看看这位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她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让一群下人们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毕竟穆子宴没有交代过,而两方又都不是好惹的主,可是现在穆子宴不在,最终他们只能领这钱珍珍去到了藏匿钱慕锦的地方……

    不得不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是一回事,真正要找到这个人又是另外一回事,钱珍珍已经快要气炸了,可是当他看到被藏匿起来的这个人竟然就是钱慕锦的时候,整个人几欲疯狂,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钱慕锦的脸上,钱珍珍气焰嚣张地高呼:“钱穆锦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没有死,你怎么这么命大呀,摔下悬崖都摔不死你,还能让你有精神回来继续勾引子宴,真是不要脸!”说着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钱慕锦几次三番被转移地方,现在被关在这里身上,灌了迷药,根本就动弹不了,也没有吃什么东西,早就已经没有力气了,晕晕乎乎之间,这两巴掌下来,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

    可是这两巴掌根本就解不了钱珍珍心里的恨,她怎么也想不到,穆子宴竟然真的神通广大的把她给找回来了,想起他对自己许下的那些诺言,在此刻都变成她心中的愤恨,好啊,他不是要找一个死人吗?她现在就把这个死人变成一个真正的死人!之前周亦琛因为府中多了一位肃王殿下,所以一直没有将讲气运的事情迅速地搬上日程,可是今天一早,他却早早的将自己叫了过去,这让穆子宴觉得十分之新奇,心里不免想着是不是这件事情又会有什么变数。然而等他真的到了县衙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对的竟然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肃王殿下原名齐承容,和当今圣上齐承嗣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是就在几年前的供暖之后,肃王殿下既然消失灭迹,如今以流民的身份,又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穆子宴见到齐承容时,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心里依旧没有想明白,这养济院的事情和齐承容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他是流民到了这里来,所以对这件事情这么关心吗?

    周亦琛作为一个中间人,对穆子宴说道:“穆公子,肃王殿下今日找你,是因为有一件事情相求……”

    穆子

    穆子宴心中一条,面上还是一派平和笑着,问道:“不知草民有何可以帮到肃王殿下?”

    肃王殿下面色沉静地看着穆子宴,冷冷道:“本王自公路按之后,在混乱之中,离开皇宫,意外之下离开本国,之后一直在外流浪,可是前不久竟叫本王碰到一女子,这女子也是受了意外身受重伤,本王见她可怜,便带着她一起流浪,可是没过多久,又逢意外与她失散,而后打听到她被一客户姓宋的人家所收养。所以本王才一路追了过来,可是当本王到这里的时候,却听闻她被旁人给接走了,本王原以为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却没想到接到她的人竟然是穆公子,而穆公子与周县令又是相识,如今的我大难不死,能捡回一条命,对上苍充满感激,与此同时,也希望穆公子能够带本王去见一见那位姑娘。”

    穆子宴的脸色猛然煞白,他不是不听不懂齐承容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心中有一万个不解,肃王殿下是什么时候和钱慕锦扯上关系的?钱慕锦不是流落到宋家,成为了宋光媳妇吗?怎么现在反倒成了和肃王殿下一起的女子了,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肃王殿下,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草民接回去的女子,那是我钱府的大小姐,她之前的确是落座在宋家,可是……”

    “那就没错了,该女子的确像本王说过,她就是凌晨钱府的大小姐,也是因为一场意外,所以流离失所流浪在外,本王与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齐承容忽然慢了下来,目光含笑的看着穆子宴,带着一种莫名的深意,继续道:“本王与她已经交拜过天地,更是向她许诺过此生此世都不会丢下她不管,今日本王能够重新找到她,自然要将人带到身边来好好呵护着,虽说穆公子比本王快了一步,不过,能让她少受一些苦,本王心中也是十分欣慰的,不知慕公子能否带本王去见一见她呢!”

    穆子宴听到这里,忽然就激动起来,他望向一旁,语气坚决:“请恕草民做不到,肃王殿下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大小姐虽然的确流落在外,但也并未向草民说过曾结识过肃王殿下这样的大人物,她只是因缘际会被宋家所收养,为了报恩,所以做了宋家的媳妇儿。钱府自从没有了大小姐和老爷之后,就一蹶不振,如今子宴是受了众人之托,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大小姐回去的,肃王殿下,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做错了、弄错了,还希望肃王殿下……”

    “放肆!你一个区区草民竟敢这样对殿下说话!”穆子宴还没说完,殿下身边的一个护卫打扮的人厉声呵斥,穆子宴紧咬着牙关,当即跪了下来对着肃王殿下便是一拜:“肃王殿下,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么错喽!”

    齐承容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本王已经查得非常清楚,究竟是不是慕公子将人带走了,只要本王去见一见那位女子自然就全都知晓了,还希望穆公子不要为难本王。穆公子觉得不方便的话,本王自己去看一看这位姑娘如今怎么样了,如何?”

    然而穆子宴就像是吃了秤砣一般,怎么样都不肯松口,齐承容看了她一眼,忽然淡淡一笑:“看来穆公子还是对本王所言有一些疑虑,既然是这样疯狂,就带你见几个人吧。”话音刚落,就有侍卫将几个人带了上来,穆子宴抬头一看,不免一愣,宋家的三兄妹都被带了过来,神情怪异地站在那里。肃王齐承容看着这宋家三兄妹,淡淡道:“本王跟你们描述过的女子,如今,你们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宋光和宋怡都闭口不言,开口的是宋励,宋励上前一拜,对着肃王殿下齐承容说:“肃王殿下,钱姑娘……钱慕锦已经被这位穆公子接走,如今正住在穆公子的小院当中,他们都还没有离开过千穗县,如果肃王殿下现在想要见一见钱姑娘的话,一定还能赶得及……”穆子宴猛的望向宋家兄弟,眼中的狠毒之心显而易见,齐承容对这些仿佛是视而不见一般,点点头说道:“穆公子,现在你也听到了,人的确是你带走的,并不是本王弄错了,还希望穆公子能够行个方便,让本王早早的见到这位姑娘……当然,也是本王的妻子……”

    周亦琛见穆子宴依旧不说话,忽然笑了笑说道:“肃王殿下,微臣先前也去过慕公子的别院,就算穆公子不方便的话,微臣也可以带肃王殿下前去。当周亦琛说到这里的时候,周亦琛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之中竟然露出了几分放松的心态,齐承容淡淡的看着他,穆子宴假装没有看到,点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本王还希望早些见到他,事不宜迟,现在就带本王去那小院中去吧……”

    多方压迫之下,穆子宴也不知该如何说好,这才起身带着众人前往那小院,他心中十分了然,从昨天他就已经将钱慕锦藏到了别的地方今日既为他们去了那里找多少人,他也可以有千百种理由来推脱,只要不让他们把人带回去,那么这件事情到了后面他还可以想办法扭转。

    除了齐承容之外,大家都看得出来穆子宴的态度有一个明显的转换,可他们也纷纷露出一些怀疑和疑惑,按照这样的秉性,他好不容易将钱慕锦带回去,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人放出来,可是他这么轻易的就带他们过去并且答应得这么顺从,难道这当中有诈?等到一行人到了小院之中时,穆子宴叫来下人,问道:“小姐还在院里

    姐还在院里吗?”

    因为钱珍珍来了,所以穆子宴一直对他们有过吩咐,如果要问院中还有没有其他人的话,必然要答没有人,然而今天这明明已经嘱咐好的下人竟然一个一个胆战心惊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不对!穆子宴蹙起眉头:“问你们话呢!一个二个站在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个下人实在是经受不住两边主子的压迫,跪下来连连说道:“公子,小的该死,今天钱姑娘来了之后,一直在追问我们,府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原本我们是受了公子的命令,怎样也不肯说的,可是钱小姐就差动刑了,大家忍不住这样的刑法,便将……便将钱小姐的事情说了出来……”下人的一番话还没有说完,穆子宴整个人都暴怒起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下人“哎呦哎呦”的滚了一圈,瑟瑟发抖的躲到了后面,穆子宴大吼一声:“人呢!人现在去了哪里?”

    ?

    钱慕锦没有被带走很远,毕竟穆子宴也算是初来乍到,不可能真正的在这里特别嚣张跋扈,他不过是将钱慕锦带到了一家客栈里,让人守在那里,然而,当钱珍珍来到这里之后,原本守在这里的人也真的不敢对她怎么样。此时此刻,在客栈之中,钱珍珍手中拿着一只馒头,又拿着一包药粉,钱慕锦抬眼看着她,冷笑一声:“怎么,现在就要对我动手了吗?”她的脸上已经被钱珍珍打红了,原本钱珍珍是真想就在这里亲手弄死她,可是,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耗在这里,最终只是让人买了一包药粉过来,此时此刻,她站在钱慕锦面前冷笑一声:“怎么?在害怕了吗?可是害怕也来不及了,我早就说过,穆子宴一定是我的人,原本你所拥有的都是从我这里拿走的,你早就应该死了,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你就不觉得难受吗?”

    钱珍珍冷冷的看着钱慕锦,继续道:“原本这次意外,你若是真的没意思,留在外面,我也不准备对你赶尽杀绝了,可你还是这样勾引子宴,又重新和他在一起,甚至还要让他睁眼在外面,钱慕锦你到底要不要脸,这个贱人,之前意外没能上你早点死,现在我来帮你。”

    钱珍珍将馒头倒进了药粉,上前捏着钱慕锦的嘴就要给她喂,钱慕锦死死地咬着牙关,奈何她浑身上下都被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钱珍珍力气用的很大,她只觉得自己的腮帮子仿佛都要被捏碎了,就这么挣扎了片刻,钱珍珍忽然大怒抬脚踹了踹她!钱慕锦忍不住闷哼一声,嘴巴也张开了一些,被下了毒的馒头就这样喂到了她的口中,钱珍珍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就在这时,只听到“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了!

    穆子宴带着一群人冲进来的时候,钱珍珍吓了一跳,手里带毒的馒头都掉到了地上,穆子宴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钱慕锦,脸已经被扇红,有了五指的痕迹,整个人都虚弱不已。穆子宴扬手便给了钱珍珍一巴掌:“贱人!”

    钱珍珍被打懵了,整个人险些撞到一旁的桌子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穆子宴,大吼道:“穆子宴,你敢对我动手!你为了她对我动手,你是什么东西,你也敢对我动手!”说着扑上来就要和穆子宴大打出手,穆子宴正在气头上,那一巴掌也是绝对的冲动,此番这里还有人跟着过来,他只能冷着一张脸将钱珍珍一把推开:“不要胡闹!”

    钱珍珍哪里肯罢休,哭喊着还要继续和他纠缠,而就在这时,一对侍卫带着冰冷的寒刀冲了进来,将这里团团围住,钱珍珍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当即吓了一跳!整个人连哭喊都忘记了,就这样愣在那里,穆子宴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人已经在这里还被弄成了这个样子,他望向了那个肃王殿下齐承容,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齐承容表情十分冰冷,他走到了十分虚弱的钱慕锦身边,微微弯下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钱珍珍也并没有完全昏厥过去,尚且还留着一些意识,有人靠过来,她也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而仅仅是这一眼,就让她吃惊不已的愣在了那里……

    齐承容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钱慕锦的眼神已经证明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他弯下腰,慢慢地帮她将绳子全部解开,钱慕锦就这样获得了自由,可是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不得不说,容景之当初走的时候走得很匆忙,在宋家的时候,他就以钱慕锦的表兄自居,他走了之后,宋家人更是对他有不少的问候,可是这一次他出现的太过突然,还是以这样一个身份出现,别说宋家三兄妹,就连钱慕锦也是惊讶不已的:“你……你怎么……”

    钱慕锦十分惊讶,可是齐承容却淡定无比,仿佛对他们的这些反应老早就已经有了一个预测,他为她解开了身上的束缚,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转过身对屋里的人说道:“本王要找的便是这位姑娘,不对……应当是我的妻子才对,现在本王要带她回府,穆公子,你……没有意见吧?”

    穆子宴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钱珍珍却忽然冷笑一声,说道:“钱慕锦,你竟然已经嫁人了?他是你的丈夫,你嫁了人还要回来跟我抢子宴?你简直不要脸!”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冰冷的侍卫冷喝一声,钱珍珍就吓了一跳,站在穆子宴身边,可是穆子宴现在哪里能顾得上她?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钱慕锦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怀中,却无法将她抢过来,钱慕锦知道自己已经算是

    己已经算是得救了,且不说容景之至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肃王殿下,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缓过神来,齐承容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二话不说将她抱着离开了这里。

    穆子宴和钱珍珍接下来要如何已经没有人关心了,钱慕锦被齐承容一路抱着上了外面的马车,就这样直接去到县衙里。县衙因为肃王殿下的寄宿,在这里已经将房间收拾得最为干净明亮了,齐承容就这么直接抱着钱慕锦进到了房间,放到床上,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了一个大夫在这里。

    他就守在边上看着大夫给钱慕锦诊治,大夫前前后后忙了许久,又是号脉又是望闻问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脸上这些巴掌印过几天就会消了,至于那个毒馒头更是一次都没有吃下去,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齐承容冷冷的“嗯”了一声,将大夫也打发出去。房间瞬间就只剩下钱慕锦和齐承容两个。回来的路上钱慕锦已经累的支撑不住,睡了一觉,现在睁开眼看到齐承容站在面前,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齐承容上前帮了她一把,让她坐好,又拿枕头垫在她身后,就这么看着她,然后才说道:“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不多休息一会吗?”钱慕锦目光奇怪的看着他,没有说话,齐承容也不着急,就这么坐在床边陪着她。

    然而他们两个悠闲,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这么悠闲,没过多久,差不多是大夫出去一刻钟之后,周亦琛就过来敲门了,齐承容望想敲门的方向,说了一声“进来”,周亦琛进来,对他行了一礼,然后才望向钱慕锦关切道:“钱姑娘身体好些了没有?这几日有没有受什么伤?”钱慕锦笑了笑,不过这个笑容显得有些无力,摇摇头说道:“大人有心了,我只是被穆子宴关到了别的地方,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周亦琛自从认识钱慕锦以来,就知道这是一个并不简单的女人,从他们交往上来看,钱慕锦也绝不是一个轻易会倒下的女人,可是此时此刻他这样,气虚体弱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即便是再强悍的女人,此时此刻他也不由得要放温柔自己的态度,温声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钱姑娘你好生休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以稍后再谈。”说着,他看了肃王殿齐承容一眼,然而齐承容并没有要和他说什么话的意思,他轻叹一声就这么出去了,等到周亦琛出去之后,两人才算是真正的独处下来。

    “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钱慕锦就这么看着他,唇角挂着一个淡淡的笑意,齐承容瞟了她一眼,依旧保持着靠坐在床边上双手环胸的姿势,听到这个话语,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以为你看一眼就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钱慕锦想了想点点头说:“真要猜的话,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只是你忽然就这样出现,要让我把前因后果全都理得清清楚楚,以我现在的状态,只怕不是什么特别容易的事情,左右你已经改头换面的重新出现了,那么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跟我讲一遍,你总不会吃亏吧?”

    齐承容又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立刻就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只是淡淡说道:“先休养吧,等你彻底休养完毕,将该解决的矛盾全都解决完了,我们再慢慢来聊这件事情。”话已经说到这里了,钱慕锦也不再逼着他给自己解释,也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继续小憩,齐承容将她这边安顿好之后方才出来,刚才周亦琛既然过来了,那必然是因为那边有什么事情要继续解决,至少外面有些人还需要解决一下,才能算是真正的安枕无忧。

    齐承容出来之后,穆子宴已经带着钱珍珍来到了这里,钱珍珍的脸色很不善,似乎是不情愿来到这里的,可是要让他放着钱慕锦一个人来这里,他也做不到,见到齐承容出来,穆子宴已经忘了尊卑,上前就问道:“肃王殿下,我们大小姐有没有怎么样?”

    齐承容的脸色淡淡的,面对穆子宴的追问只是说了一句:“人没事,不必担心。”穆子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齐承容根本就没有给他别的机会,如果说当初穆子宴带走钱慕锦就是因为名分上占优,那现在齐承容站出来直接将钱慕锦归做了他的妻子,那么,谁更有资格将人带走也就不言而喻了。

    穆子宴到这一刻还不愿意死心,看着齐承容这幅势在必得的模样,他忍不住说道:“肃王殿下,这事情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在里面?大小姐从不曾说……”

    “她从不曾说,那是因为你并不一定会是一个让她什么都可以说的人,现在本王可以确定他就是本王拜过天地的妻子,难道,穆公子还有什么异议吗?”

    穆子宴咬咬牙说道:“钱府……”

    “钱府的事情我从阿锦那里已经了解到了一个大概,你这一次来找阿锦,也只是希望阿锦能够回去主持钱府的大局。可是她出来这么,穆公子都能将钱府的事情打理得妥妥帖帖,证明本公子的能力也绝非一般,既然是这样的话,阿锦会不会这个时候回去,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等到本王确定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问题,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自然会带着她回到钱府,这一点。穆公子不必再担心。”

    这个时候,即便是钱珍珍也已经委屈得说不出话来了,原本只是以为钱慕锦在外面流浪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什么男人,两人拜了天地,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肃王殿下!这个女人当真是好命,为什么随便遇到的一个人都是这样能干的人?她死死地握着拳头,只恨自己刚才动作慢了一步,没能早些将钱慕锦给毒死,否则她也不会有机会活到现在!人,穆子宴是要不回去了,事情也因为齐承容的出现,硬生生的逆转了生机,等到穆子宴和钱珍珍回去之后,宋家三兄妹终于忍不住来找齐承容询问这件事情。容景之竟然会是肃王殿下,还是流落在外的肃王殿下。可当初他为什么要说是钱慕锦的表兄呢,当宋光询问出这一点的时候,宋励有些不自在地望向一旁,这些事情宋励其实是知道的,只是当初在钱慕锦的要求之下他并没有向家里人坦白,只是为了将容景之留下来,虽然他们两人并不是真正的表兄妹,不过是陌生男女可是相处之时,他们从未有过逾越之举,所以他到最后也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直到容景之离开,他们也不过是以为他要去别的地方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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