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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凌锡心中一直萦绕着阮重所言的满门抄斩,难怪自他记事以来,母亲从未出过大司徒府。他的手慢慢握紧,冲着步履蹒跚下山的阮重高声道:“若是父亲得偿所愿,孩儿可否也带母亲离开帝都。”
阮重的脚步停住在石阶上,他眸光中掺杂着痛色,许久,他微微侧首,“若是你母亲愿意离开,为父不会横加阻拦。”
远处帝都的灯火辉煌,更加凸显了暗夜中青山的沧桑,阮凌锡在黑夜中摸索着下山,任由荆棘扯烂衣袍。他的心何尝不似荆棘扎刺一般,自己的父亲终究还是利用了自己与煜煊的感情,而自己却只能心甘情愿的任由他利用。
一连几日,阮重都不再来长寿宫请安。阮太后听了那日朝堂之事后,也知晓阮重为何大怒发火、口不择言。思忖再三,她想遣络尘出长寿宫,又恐惹了旁人非议,便下令无命令络尘不得进她寝殿。
几日内,络尘从太后身侧最得宠的太监跌落成了长寿宫打扫殿庭最下等的贱奴,看到络尘平日里干净无尘的酱色衣袍沾满殿庭的灰尘,茗萼心中心疼不已。
自从宿在茗萼独院一夜后,络尘虽然被赵信河要挟在手,但亦得到了太后心腹人的忠心。络尘把太后赏赐的那些身外财物皆送于了赵信河,赵信河往宫外运钱财珠宝时络尘才得知,赵信河早已借着自己是内侍大人之便,在帝都中置办了府院,取得一个姬妾,又领养了一个儿子以备来日为自己养老送终。
络尘心中把这些皆记下了,却不告知任何人。为了重获太后宠爱,络尘蛊惑着茗萼,得知了太后每每压制*的信笺在她手中。络尘让茗萼把那封信笺偷偷拿出来,又听闻茗萼讲了许多太后曾为皇后时期的事。
*短暂,二人事毕以后一夜未眠。茗萼靠在络尘的怀中,讲述着有关阮太后的一切。晨曦微亮时,茗萼眼下晕染出淡淡乌青,她看着穿衣的络尘,“你昨夜来找我,是为了看那封信笺、为了知晓太后娘娘的事,以便重获恩宠是么?”
络尘把腰间的黑带系住,媚惑的丹凤眉眼弯起,他坐回床榻上揽住茗萼,“若我一辈子都是打扫庭院的贱奴,你我如何能离开皇城,过寻常民间夫妻的生活?”
茗萼有些惊愕,她在络尘怀中抬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是要与我结为夫妻吗?你可知我年长你十岁有余,早已人老枯黄!如何伴你一生?”
络尘揽茗萼揽的更紧了一些,笑着宽慰道:“傻瓜,我是胡尔人,我胡尔国的老国主驾崩后,国后可是要嫁于新国主的。我们胡尔人不在意这些,你们大魏国不也是迁徙中原后才摒弃了皇后嫁于新皇上这一条例么!”
茗萼闻得络尘一番话,心中开朗了许多。她咬唇许久,不知该不该说煜煊真实身份之事;让他心中谨慎着,不可惹了阮家人。络尘瞧着她的样态知道她心中有更大的秘密瞒着自己,他伸手在她的面容上轻滑了一下,柔声道:“你我到了如此地步,还需有事相隐瞒么?”
茗萼犹豫许久,牵强笑道:“太后娘娘为皇后时,虽盛宠不衰于李昭仪,却一生都没有得到先帝的爱,你若想获得太后盛宠,无须依附佯装媚态。”
络尘心中早已知晓茗萼所言的这番话,更从茗萼躲闪自己的眸光中知晓这不是她心中所想的话。络尘嘴角轻弯,“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从今以后只需备好嫁衣,等待着做我络尘的新娘即可!”
出茗萼院子时,天色尚不透亮,络尘见到慌慌张张出自己独院的赵信河,眉眼中的不屑转瞬即逝,他恭谨的上前为赵信河理好凌乱的衣领。独院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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