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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抬手扔出去一颗石子,只听“扑通”一声,好像什么人从外面的围墙顶上掉下来了,沈方良没去管,关了门,转身接着看自己绘制的那副归州城的地图,指着其中一处对尹日升说:“你记得当初你偷运的银子是搬到这里了?”
沈方良指着的地方是归州城外一处废弃的砖窑的所在,尹日升看到沈方良指着的地方,点头道:“就是这里,我那时把府库的银子搬出来,就放在这个砖窑附近的地窖里,缺钱了就去取,等到后来事发时我父亲曾经去查过,里面的银子剩的不多了。”
沈方良听到此处,正想说什么,便感觉到了一阵异样,看到小地图上红点儿,叹了口气,转身打开窗户,随手拿起压窗角的一块砖头,抬手就扔了出去,只听又一声“扑通”,一个人影从墙壁上摔了下去。
关窗,回到桌子前,沈方良拿手量了下那处砖窑和周围官路还有河道的位置,思索片刻,道:“这个位置,要不声不响的把银子运出去,除非……”像是想到了什么,沈方良顿了下,对尹日升道,“败家子,跟我来。”言毕,也不等尹日升反应,直接拎着尹日升的衣领就飞出了院子,向着那处归州城外的破砖窑处飞去。
在房顶上飞奔的过程里,沈方良再次看到一个红点儿出现,很不耐烦随手从旁边的一棵柳树上摘了一片柳叶,真气灌注,软软的柳叶立刻变得锋锐如刀,随手扔过去,只听一声痛哼,身后那跟着他们的红点儿立刻顿住了,沈方良没有高声,但是声音却远远的传了过去,道:“再跟着,就是丢命了。”
那红点彻底停住了。
沈方良飞身向着归州城外而去,那红点儿停在原地,与沈方良的距离越拉越远,直到完全看不到彼此的身影,一位身穿劲装的男子才飞身轻落在方才沈方良飞身而过的柳树上。
一个黑衣人握着流血的手腕飞身至者男子身前,道:“唐爷,属下失手了。”
那被称为“唐爷”的劲装男子手中一把折扇,挡着脸孔,笑眼不小便含笑意,道:“你不失手才怪,玉面神剑是那么好对付的吗?行了,退下吧,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了。”
那黑衣人领命退下了,留下那位唐爷在原地,眼中神思流转,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沈方良拉着尹日升到了那处破窑前,指着这个地方道:“就是这里?”
几次被沈方良用轻功拉着跑,已经有几分习惯了的尹日升这次没在晕头转向,落地后基本站稳了,看到眼前熟悉的旧地,心中五味杂陈,那时候他每日躲开众人往这里跑,偷偷的取了银子出去花销,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在他人的算计下为自己的老父挖下了坟墓,微微叹了口气,尹日升点头道:“就是这里。”
带着尹日升走进那处破砖窑,尹日升指着旁边一个被植被覆盖的地方道:“这里有个地洞。”
撕开那些覆盖的植被,入目的是一扇锁着的木板门,沈方良抹了下那把锁着这木板门的锁,看着这把黄澄澄的铜锁,沈方良眉头微皱,运起内力一把扯断这把锁,推开门,踏着里面的台阶进去。
尹日升走下这处地洞,看着地洞里那一个个破旧的木箱子,以前他就是从这些成堆的木箱子里拿钱,也没去注意过这箱子里到底有多少金钱,叹了口气,道:“这里还是这样,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苦笑着打开一个箱子,本来想感慨几句,但是在打开箱子的一瞬间,尹日升的苦笑就冻结在脸上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箱子里金晃晃的元宝,尹日升长大的嘴都合不拢。
沈方良也被那金灿灿的反光晃了下眼,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下,等眼睛适应了再去看时,也是一惊,扫了眼地洞里这些旧箱子,沈方良以极快的速度把曝露在上面的箱子的盖子打开,只见入目都是金灿灿反光。
沈方良眨了眨眼,转头对尹日升道:“你当年偷运出来金钱一直放在这里没运走?”这话一说完沈方良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尹日升没有去嘲笑沈方良的可笑问题,呆愣愣的回答道:“当年案发的时候,这里就被清空了。”言毕,尹日升伸手去拿了一颗箱子里的金元宝,翻过来,只见那金元宝背后刻着几个字——元朔二十七年,金陵铸币局制。
尹日升道:“这些金元宝是前年新铸的!”
这话刚说完,尹日升变看到自己握着元宝的手指头开始发青,一惊,随即又感觉到手指开始发麻,握不住元宝了,元宝便掉到了地上。
沈方良抢上一步一把握住尹日升手腕,眼看着那青色从尹日升的指尖顺着血管向上蔓延,急道:“不好,这样金子上有毒!”言毕立刻急点了尹日升手臂上的穴道,然后掏出一颗解毒散扔进尹日升嘴里。
眼看着那青色的毒似乎被沈方良的这番动作阻了一阻,但仍旧缓慢的向尹日升的上臂扩散,沈方良咬牙转眼看了下这处地洞,一跺脚,心道:钱孝,算你狠!
扯着尹日升,沈方良飞身出了这处地洞,往地洞外飞去,但是刚一冒出头,便见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州府衙门的衙役把此处团团围住,其中还包括了卓逸风。
卓逸风看到沈方良,有些尴尬的咳了下,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而带着人把这处破窑团团围住的李押司则是冷笑一声,道:“沈少侠,我是该称你一声沈少侠呢,还是该称你为尹日升的同谋呢?”
沈方良觉得,自己肝儿有点儿疼,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