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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岳筝呆怔地看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唇,好看到让人心醉神迷,却吐出这样刀子般得话语。他真的想过。。。。。。
容成独的心却早被狂风暴雨打地狼狈不堪,此时只有一个目的,让她记起对陆鸿的恨。
“不要忘了,是陆鸿把你强奸了,才会有那个孩子。”他看着她,清冷清晰地说道。
岳筝心中发抖,抬手的瞬间巴掌就落到他洁白的面颊上。
啪的一声很想,传地很远。
“那也比你强,时刻想要了我儿子的命。”岳筝说道,眼眶泛红。
“我眼瞎了才觉得你能依靠,会对我们母子好。”她说道,拂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容成独觉得嗓子中被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那也比你强?眼瞎了?
下一刻他就觉得眼前昏眩,棉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直往下按,将胸口塞地密不透风,呼吸中断了。
玉山倾倒,他清淡的珍珠灰的不凝滞于物的身影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原来被气地狠了,是真的能够犯病的。
你就嫁给他去吧,我放你们一家三口团圆了。
容成独从来不觉地权势禁锢能够得到她的心,得到她的关注,得到她的爱意,所以他从来不在她面前用。
但是听到她答应那小娃回乡的一刻,他就知道妄自以为得到的她的心只是一个虚物。为了小娃,她连跟他商量一下都没有就决定不要他了。
怀疑到他,也不会先到他跟前问一问。
她这样的选择,他清楚,所以才会做那么多,但是做那么多,还是徒劳。
在她心中,他就是可以舍弃的,第三位都排不上吧?
那也比你强?
给她带来那么多痛苦的陆鸿也比他强?
是啊,他能跟她白头到老。
眼瞎了?
没有爱过他才会说眼瞎了吧?
要是爱了,就是真的瞎了也会说甘愿。
岳筝看到他一瞬间惨如金纸的面庞,几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掐住手心才能没有跌倒在地。
碧瓦惊叫了一声王爷,房间里很快就进来金鳞,还有金风,还有两个岳筝不认识的。
“岳姑娘”,金鳞见她只是面色惨白的站在那里不动,连忙喊了一声。
王爷前天才病发一次,这么快又一次,金鳞觉得手心冒汗。这次王爷的脸色与往常完全不一样,是不是。。。。。。
岳筝被金鳞这一喊才回过神来,她不敢看他,前一刻满腹的恨满心的恼,都变成了担忧害怕。
“你早晚会把我气死”。
他曾经的清冷的却玩笑似的话再次响在耳边。
岳筝听着他那断地几乎接不上的呼吸声,突然觉得,他说的不是玩笑,是真的会发生的。
“金鳞,去喊月无人来。”岳筝惊恐地大声喊道。
儿子,和想要儿子死的他,岳筝只觉得心被两种对立的感情一直拉扯着,其实这两个人,哪一个她都放不开。
“岳姑娘,请您快些给王爷吃药。”金鳞说着,话音还在,人已经风一样的消失了。
见岳筝还是不迈步,金风和金麒都急了:“岳姑娘,人命关天。”
“王爷已经不能呼吸了,奴婢一枚药都喂不进去。”碧瓦喊道,眼眶已经发红落泪。
岳筝这才惊醒似地疾步过去,她飞快地夺过碧瓦手中的药瓶,自己倒了也不知几颗放到口中伏下身子便以口度。
只是当她将舌探入时,他的口中却是一片冰凉沉寂。
岳筝心凉,却不管不顾地以舌相挑,推着口中的药送了进去。
但没有感觉到他的吞咽。
岳筝连忙抬起头,他的面色已由金到紫渐渐惨白了。她的双手抑制不住颤抖,却紧紧地搂住他的颈子,声音也在颤抖:“容成独,你把药咽下去吧,我不该故意说那些气话,你快醒来吧。”
但是她的话就像落在水面上的雪花,全都无声地消逝了。
她甚至连他断续艰难的呼吸都听不到了。
室内响起了碧瓦压抑的抽泣声。
“筝儿,你快放开他。”伴着些微焦急的声音,月无人将抱着男人脖颈喃喃的女子拉开。
“月无人,你别让他死。”岳筝似抓到了可以救命的浮木。
月无人垂目看了眼地上已经游丝般呼吸的男人,不敢点头,有些艰难地说道:“我尽力。”
“不要尽力,你要一定。”
月无人的话差点让她崩溃,岳筝忍不住尖声喊道。
月无人点了点,撩衫蹲下,随即针裹就被他摊开在地上。
岳筝闭目,转身避开。
。。。。。。
王府内,太妃娘娘正在听一位女先生说书,孙嬷嬷闲不住地起身去换新茶。
金风此时神色慌张地疾步进来。
“王爷还没歇下吗?”太妃娘娘问道:“大晚上的这么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
“王爷”,金风开口,不敢说下去,却还是硬着头皮道:“王爷病发,月神医说很危险。”
金风话刚落下,太妃就觉得眼前一黑,若不是孙嬷嬷赶紧扶住,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好好的,怎么会又发病了?”太妃猛地起身,怒喝道:“你们这群奴才怎么伺候的?”
说着话,已经快步地走了出去。
金风连忙跟上,说道:“在岳姑娘那里。”
“到底怎么回事?”太妃边走边问,又怒又威。”
“月神医说,是王爷本就没从上次病发中恢复,又一时怒火攻心,更兼情志皆堕。。。。。。”金风僵硬道。
太妃娘娘脸色瞬间黑沉,“真是出息,堂堂金川王也能被气死?”她喝道,声音已经发颤。
“气不是主要原因”,金风忍不住辩驳。
太妃娘娘加快了脚步。
。。。。。。
月无人很快收了针,对岳筝道:“他自己都不抵抗,甚至还顺着死气侵袭,我的针术管不了多少用。”
“不会的”,岳筝后退一步,大声喊道:“不过就是气地犯病了,王太医上次很快就治好了。月无人你自己医术不行,在这里胡说什么。”
“王太医你来。”她又低头在那里闷不吭声的王祥道。
王祥是被金跃直接提来的,当时听说王爷发病,是直接吓瞪了眼。因为童儿说,今早王爷过去拿了夺味。
不知道王爷有没有服过?千万没有,好好地服夺味也没有不是?
“岳姑娘,下官也没有办法。”王祥噗通就跪了下来,说道:“月神医说的,很是。”
岳筝一下子捂住了脸,握手擦过满颊的泪水,她喝道:“再是,你也要给他治。”
王祥叹气,王爷这是从心里不想要这命了呀,本来上次就不知王爷通过什么刺激而发病了,病气还在。更加糟的是,王爷服过夺味了,他想了想便对岳筝道:“您跟王爷说说话吧,让王爷多些挂牵,再看看吧。”
自己和童儿的命,这下也难保了!
王祥的这一句话,完全将岳筝打进了无底深渊。
她一下子后退好几步,看着因不敢移动还躺在地上的男人,他的胸口的起伏已经要看不出来了。
刚才还好好的,过来训她质问她,却不过这么一会儿,就要死了?
容成独,你真狠,真厉害,你连你自己的生死都能操控吗?
那么。。。。。。“容成独,你不能死在我这里,要死也滚回你的地方去死。”她突然大声喊道。
太妃冲了过来,拉住岳筝一巴掌就把她扇到在地。“我儿子死了,你也得下去陪他。”她已完全不顾了形象。
“把她给我拉到外面跪着”,太妃说道:“独儿一日不醒你就跪一日,他若死了,你就跪到死。”
说着她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容成独,但马上转开眼睛,叱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情种,你要是敢让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宫就把你的女人折磨的面目全非,再给你送到阴间去。”
王祥知道自家王爷有多在乎这岳姑娘,太妃娘娘如此一番话时就一直关注着王爷的动静,但是失望地手指依旧僵持,呼吸也只剩那飘飘乎乎的一缕。
可以说,已经死了!
王祥脸色苍白的一下子蹲在地上。
太妃怎会看不出来儿子如今的情形,强撑着不相信才没有倒下去。只是呵斥旁边的奴婢道:“一群没眼色的,还不抬王爷床上躺着。王祥,用针用药去,今个儿王爷要是死了,整个王府的人都给我陪葬。”
一般人虽然心中恐惧,但也不免悲伤。
岳筝只是看着这些人忙碌,依旧在地上坐着,一边脸颊青紫的醒目。月无人叹了一口气,蹲在她的身边,轻声道:“生死有命。”
“你也去救他吧,就算没办法了,也给他施针吧。”岳筝看了月无人一眼,悠悠地说道。
月无人按住她的肩膀,安慰性地揉了揉,起身过去。
一转身就看到看着太妃阴沉的脸色,没说什么错身过去。
太妃虽然恨不得让人把月无人拖下去打,可还是忍住了。说不定他能救儿子的命,可是这个月无人若是早一步出手,她儿子至于到如今这一步吗?
怪来怪去,就是不该顺着他顺着这个女人。太妃的目光一下子打到岳筝身上,对门口的金鳞几人道:“你们都聋了还是不要命了,把她给本宫拉出去。”
“娘娘恕罪”,金鳞几人一致下跪。
“你们这帮奴才”,太妃骂道,看向孙嬷嬷,道:“拉出去吧,就对门跪着。”
孙嬷嬷其实也有些为难,不过还是迈出了步子。
但却被一下子窜过门口的金甲护卫抬剑拦住了。
“反了你们了,本宫面前就敢拔剑?”太妃忍不住怒喊,一番下来,声音已经嘶哑了。从心到外的浑身酸楚无力,这金阙是儿子那里的死卫,眼中只有性命和忠诚,给了岳筝防的就是她这个做娘的吧。
“属下职责所在”,金阙的声音刻板僵硬。
“行”,太妃忍住头晕道:“都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孙嬷嬷,回府让金明来,把这几个奴才都给我处决了。”
这些都可以说是容成独的左膀右臂,以前太妃绝对是舍不得的。可是现在她儿子眼看都活不了了,还要这些奴才做什么。
孙嬷嬷也看出娘娘的伤心,过了这个时候定是要后悔的,便劝道:“娘娘,先留着这些奴才吧,王爷醒来用人一时哪找去?”
太妃疲惫地叹了口气,点头应了。
孙嬷嬷便目视几人下去,见岳筝起身向里间去,也没有说什么。
太妃看见,终究也没说再拉下去的话。心里有一点微弱的期望,期望那女子在里面待一待,儿子就又好了。
只是才刚这么想,里间就传来一阵阵悲咽。
太妃连话都没有说出口,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
“筝儿,你别这样,你也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心,是不是?”
月无人拉住了那个趴在男人胸口一动不动的女子,不忍心说出这样劝慰的话还是轻声说了出来。
半个时辰了,从听到王祥那句“王爷薨了”,她就不吵不闹,不声不响地这么趴在他的胸前。
“他是吓我的”,岳筝喃喃,抬手搓了搓他已经开始冰凉的下巴。
“怎么可能啊?就是做梦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好好的,一下子就死了,真的死了吗?”她转头看着月无人问道。
月无人不敢看她满是侥幸的眼睛,期望告诉她这是一个梦的眼睛,呼了一口气道:“真的,半个时辰前他就死了。刚才太妃娘娘过来了,骂了你许多话,也说了很多话,但后来又哭晕过去,才被下人们掺走了。你想一想,这些都是真的。”
“他生下来就这么点大”,太妃说着两手比划一个长度,似乎带着笑意道:“我是看着他一天天一点点儿长到这么高的一个大男子。”
“我养这个儿子,费了多少心力啊?不过他从小就没怎么哭过,这一点倒是省心。但是也没怎么笑过,这就不省心了。更不省心的是,他就是个天煞孤星都让道的命。”
“你知道他父皇怎么要给他名一个独字?就是为了让他不独啊?皇上还跟本宫说过,孤独地也好,坐皇位上肯定不苦。”
“可是他坐不了那个皇位,你知道为什么吗?没有几个人能在他那眼光下正常思维正常说话啊。你看他那地方,哪个丫头敢多说一句啊?”
“这么多年,除了他的皇兄,还有一个陆鸿,他哪有一个朋友?朋友有没有其实也不重要,没有女人才是大问题。我看见一个漂亮的,乖巧的,还有那泼辣的,都会想说不定这个就是我家独儿喜欢的。”
“谁知道,他看上你这么一个灾星!”太妃的话狠厉起来:“你却不知道珍惜,装什么清高?现在他死了,你就到阴间去陪他。”
岳筝响起了这些飘过耳边的话,痛叫一声大哭出来。
月无人轻轻松了一口气。
“容成独,你怎么能说死就死?你这个混蛋,你把人命看成什么啊?”岳筝撕扯着他的衣衫,喊地声音嘶哑。
“岳夫人,太妃娘娘命我们请王爷回府。”冰冷鄙夷的声音这时响起。
岳筝回头,看到几个目光恨恨地瞪着她的丫头,前面的尤最,后面是几个衣装洁净的嬷嬷。
“都给我滚出去”,她下意识地抱紧他,怒声呵斥。
“太妃娘娘说了,毒酒白绫任她选。”竹恋恨意难消,说道:“就在外间,送她上路。”
两位嬷嬷无声地就出来,抓住岳筝臂膀的手被月无人狠狠钳开。
“来人”,另一个婢女喊道:“将这个人赶出去。”
人进来了,却是金阙带着手下的五个人。
婢女嬷嬷很快被他驱走,只是门外又传来动起手来的声音。
“月无人,你帮我守门好吗?”岳筝好似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说道。
月无人只当她是要单独与容成独待一待,点头只是担心不减道:“我不会让人进来的,你好好的。”
岳筝抿唇露出了一个感激的比哭还难看的笑。
直待月无人关门出去,双手穿过他的后颈抱住,抚过手腕上的花瓣,就已身在异园草屋内。
“蜂儿”,岳筝喊道:“你快出来。”
蜂王扇着翅膀很快出现,意念里已经说了个不停:“主人,你到底怎么啦?咱们异园大片的花都死怏怏的,蜂儿睡着也被惊醒了,但是这次怎么也探不到你的想法,还把我给震得胸口疼。”
“别啰嗦了,你要帮我,帮我救他一命。”岳筝打断它的话,说道:“蜂儿,你是生在千年古槐上的,古槐大人不是成仙了吗?所以你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起死回生的吧?”
她说地满是急切,刚才一想到异园,想到蜂儿,她一颗心里就全是急切与期盼了。
蜂儿嗡嗡着飞到床上方,在已面色惨白的容成独头上飞了两圈。然后慢悠悠地在意念里说道:“原来是你家男人死了,主人,我说过的,异园中的蜜方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这一下,岳筝彻底绝望了,瘫坐在地上,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就是傻,就是缺心眼,非要等到死了,失去了,才知道自己离了他也没法活。
蜂儿却在这时窃笑出声,但岳筝并没有心神去斥责它。
陪他死也很好,只是就要对不起儿子。。。。。。这种心被揉碎的感觉,让岳筝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哎呀,不好,根系纤弱的花儿们已经受不了了。
还有,它也没想到主人竟会求死啊。于是连忙大叫道:“还有一个办法,主人,有一个办法。其实他才咽气一个时辰不到,所以还算没死透。而且刚才蜂儿也感到,他心中一缕还不舍得走。”
“呐呐呐,我给你说办法呢,你别不信啊,主人!”
“你若是敢骗我,我马上就死,让你没机会继续修炼。”岳筝想起了一开始得到异园时,蜂儿说过的话,便狠声威胁道。
“就是,小蜂脑袋都在您裤腰带上吊着呢。当然不敢说假话,呐这里外围九亩槐树中,最中心那一棵最高的一个枝头上那朵洁白的槐花,就是他的救命药。”
“就这么简单?”岳筝不相信地问道。
“哪有简单,您知道那花开多久了吗?又是无极之水滋养,说集万物之精也不为过。而且这个男人又是与您心意相通的,这才能救。”
“好”,岳筝点头,闭眼动了意念,手中就现出一串洁白的还带着夜露的幽香的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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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二更,抱歉今天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