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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艰难的从病榻上起身,让侍婢搀扶着去送。可是哪里有老母去送的道理,桓温亲自到母亲房中来向老母道别。
母子俩说了好一会话后,桓温才出来,弟弟们送他去。
桓温临走前看着桓秘叹了一口气,“阿母将我兄弟几个养大不容易,你也老实点,别再弄事出来了,阿母身体不好,没那么多精力给你操心了。”
“谨遵兄长之训。”桓秘听后,双手拢在袖中抬起来一拜。
都到这时候了,再和兄长唱反调也没什么意义。桓温上了马车,赶车的鲜卑奴用竹策敲打马背,车轮转动,奴仆们跟在马车后,成了城郊处特别的一道风景。
不过,桓秘不和兄长当面唱反调,不代表他在兄长走之后,不会干出什么事情。他送走兄长上了回家的犊车,在车中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
这么多天都窝在家中没有出去,骨头都感觉凝在一处一样,动不开了。
回到家中,他近身服侍的一个家仆捧着一个盒子做贼一样的溜进桓秘房中。
桓秘将换下来的外衣随意丢在一边,那家仆跪在他面前,见着他弯下腰来,“郎君。”
“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没有?”桓秘问道。
“郎君之命,小人哪里敢不尽力去办。”家仆说着将手里的盒子双手递呈给桓秘。
桓秘单手接过,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块玉佩。他将那块玉佩拿起来,平常以白玉为上佳,尤其毫无瑕疵的那种。
他手上的这块不太像白玉青玉之类,玉璧里微微泛着些许桃色,颜色甜美。这块玉好是好,但是女气颇重,并不适合郎君们佩戴。
那家仆看着桓秘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那块玉璧,皎皎的面容上泛着柔和的笑意,眼眸里潋滟的柔光令人心醉。
家仆看得差点没痴掉。
“这事你做的不错。”桓秘把玩着手中的玉璧笑道。
家仆听了这话立刻清醒过来,他偷偷瞧了瞧四周,幸亏周遭没别人。不然被瞧见又是一番说法。
桓秘将那块小巧的玉璧握在手中,这样成色大小的玉璧自然是不适合郎君佩带,相反是是和女郎们用来压裙。
这样一块,不知道她会不会中意。
桓秘笑着想道。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他让人找这么一块玉璧也是花费了不少力气。亏得这建康和建康上游的那些州商贾来往繁多,但凡只要钱帛足够也能在那些商人手里找到心仪的物什。
“好了,你先行退下,你这事办的很得我心意。”桓秘对那家仆道。
“唯唯。”家仆弓着身子退了出去,退出的时候还不忘将拉门合好,免得外头的寒气到了室内染了郎君的身。
室内彻底的安静下来,桓秘向来不喜房中有过多的人服侍,拉门一合上,室内就只有他一个人了。玉璧吸了他的体温,在手中越发的温润。
他翻来覆去赏玩过几次,突然想起,王家是江左第一门户,家中恐怕少不了各类少见的古物。
自己这块佩玉,不知道能不能入她的眼。
想到这里,心中一股烦躁升起来。原先的好心情也随之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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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翁爱坐在枰上,手里缝着一件外袍,这是她完成的第三件外袍,这会世家女郎们要会的包括裁衣,她缝好最后一针,灵活的打了个结,剪断之后,让芳娘拿起来抖一抖。
“女郎做的不错。”这外袍是做给王企之的,因为人小,所以被王翁爱拿来做小白鼠了。
王翁爱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成品转了转手腕,“天要凉了,到时候还要在里面夹上丝絮。”
“这事到时候会有奴婢来做的。”芳娘说道。
这会王企之正在谢家,王家以字出名,谢石天天被兄长按着练字,也想瞧瞧王家的字是个什么样子,就请王企之来写。
写一副字而已,没有任何难度,王企之立即答应了下来,写了一副字给谢石看。谢石看过他的字,有些小丧气。王家的字体还是有一些优点。
“怎了?”王企之见着谢石似乎有些恹恹的出口问道。
“我家三兄最近不知怎了。”谢石瞧见周遭无人拉着小伙伴倒苦水,“老是抓我有没有在读书,每日三十张字,若是敷衍,第二日便加倍。”说起来谢石觉得满满的都是血泪。以前三兄也没有这么严厉,最近要求越发高了。
“这是为你着想。”王企之在家里辈分比较高,虽然上头有父兄,可是他下面可有不少侄子,“想你好而已。”说着他还拍拍谢石的肩,“这是你三兄对你的期待,知道么?”
谢石望着小伙伴的脸,嘴角抽搐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陛下和岷岷见见吧,太傅抱着一瓶醋喝醉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