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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以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和路潜之间,此时处于的是怎样的关系。

    若是恋爱,他没说过,她也没说过。*的话,应该也不算,总之自从清醒后的一次上.*,之后就这样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应该也是单身孤寂太久的关系,他每次拥抱或者亲吻,都让她觉得享受,甚至是贪婪,贪婪那种被拥护着的感觉。

    二环内的一座高档小区内,设施环境都特别的好,物业管理也是特别的上心,住在这里,给人感觉会特别的舒坦。

    这里的公寓,是贺以璇早些年就买下来的,但是不常来,一个月偶尔也会来上一次,也在不爱回贺宅时,会在这里小住一段日子。

    这些天,她和路潜都是来这里的,刚开始时只是直接奔入主题,随后就待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周末时,能一整天都待在公寓里面不出门。

    沙发上,贺以璇坐在那,看着窗外干净的天空发呆,手里捏着一张医院的化验单。

    到了年底,贺氏都有着年度的体检,她最近肠胃不太舒服,顺带去看了眼,可医生却让她转到妇科,也就有了手上捏着的这张单子。

    她怀孕了。

    还记得医生语重心长的嘱咐,“你现在这个年纪,是高龄孕妇了,要配合做产检,而且饮食和生活上要多加注意,年纪大了受孕不容易,好好珍惜!”

    她从来没想过要不要孩子,以前和亮亮最热恋时,也没有想过。

    但现在来到了,这个孩子她是绝对会留的,可她却不知道要不要和路潜说,又怎么说。

    门口传来动静,她回过神来时,脚步声已经在后面响起,她忙将单子塞进了包内,同时肩膀上就是一暖。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想着去你公司。”路潜坐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揽着她亲。

    “嗯。”她淡淡的点头。

    察觉到她的敷衍,路潜动作顿住,抬眼看她,“小璇璇,有什么事?”

    “啊?没啊……”她忙摇着头,目光别过去。

    路潜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伸手摸着她已经过脖的头发,他甚至去想象着,她留长发一定很好看。

    “路潜。”吸了口气,她踌躇着,“我想跟你说个事,我……”

    “嗯,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路潜皱眉,不解的扯唇。

    “我,我……”又是吱唔了下,她咬牙道,“我妈说让你元旦去我家过!”

    最终,她还是没说出口,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害怕面对的是伤害,她性格强,其实却是最胆小的。

    “当然好啊!”路潜笑着应。

    贺以璇低下了头,表情表情影在头发的影子里,意味不明。

    *****************************************

    夜宁静,客厅里灯光暖暖。

    澜溪背靠着窗边,正握着手机通话着,因为婚礼筹备的关系,又是年底,贺沉风就更加的忙,因为他要尽快将之后的工作都处理好,才能把时间给空出来,这两天,她和君君也都是回家来睡的。

    听到他还得加班到很晚,她柔声叮嘱着,“那你别忘了吃宵夜,回去时开车慢些。”

    又聊了几句后,她才将线路切断,捏在掌心里缓缓的抚摸着。

    “小贺的电话?”刚将外孙哄睡着的谢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嗯。”她点头,笑着走过去,搂着谢母的胳膊到沙发边上坐下。

    “因为婚礼么,所以公司有好多事他都得忙碌。”语气有些心疼的说完,她又偏头道,“妈,贺沉风说了,到时办完婚礼后,要接你一块和我们过去住的!”

    “诶行。”谢母点头。

    “其实我们都登记了,你跟我们去他那里住,也没什么的!”

    谢母不赞同道,“谁说的,登记是一码事,在咱们浦镇,不都得举行婚礼,亲朋好友都见证之后,才算真正的结为夫妻,现在你们才进行到一半,我哪能就过去,怎么说也得婚礼后!”

    “好吧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婚礼决定好了在哪儿办了么?”谢母笑了笑,又问。

    之前商量时,就确定婚礼不办在h市了,因为若是在h市,闻讯赶来的人会很多,而澜溪只想要个温馨的婚礼,不想大操大办,要什么隆重的婚礼,贺沉风一切都依她。

    “嗯,在新西兰,那里气候好,咱们北方这边冷,那里正是暖和呢!”澜溪憧憬的说着。

    这也是她和贺沉风选了好几个地方,最终定下来的国家。

    “是嘛,那敢情好啊!”谢母很是高兴,眼里泛着泪花的拉着她的手,“潇潇啊,妈看你和小贺终于步入婚姻,妈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妈……”澜溪有些动容,看到自己妈哭,也有些忍不住。

    谢母伸手揩掉了泪珠,将兜里揣着的银行卡拿出来,“这里面有点钱,不多,就五万。你也知道自从你爸得肿瘤开始,咱家就不怎么宽裕,好在他们单位给报销一部分,加上小贺的帮忙……不管怎么说你先拿着,到时不够了,妈在跟你舅妈说,毕竟一辈子结这么一次婚,得称心!”

    “妈,我不要的,这钱你留着!”澜溪摇头。

    “听妈的话,拿着,这是你爸在时就留的,当时动手术,他都不让乱动,只可惜没给你攒下太多。”说到已故的丈夫,她还有些惆怅。

    “妈,真的不用的,婚礼的东西都是贺沉风准备的,而且,璇姐和梅姨,每个人都给了我张卡……”

    “那更不行了,这个钱你得拿着。”谢母皱眉,语重心长道,“潇潇,你听妈说,小贺家境好,咱们嫁过去,也不能就奔着什么富太太去,再怎么有也是人家的,即便以后是夫妻了,咱们也得和以前一样,知道吗?”

    “妈,我知道的!”澜溪重重点头。

    “好好,真的很好啊,这样我以后,也有脸下去见你爸啦!”

    “妈,你别胡乱说,我还要养你老的!”澜溪不高兴的咬唇。

    谢母咧开嘴笑了笑,伸手揽过自己的女儿,天底下每个母亲应该都是这般心境吧,天天盼着女儿嫁个好人,要嫁时,却又是万般舍不得。

    谢老头啊,咱们的闺女,终于开始幸福的婚姻了,你在下面,也可以放心了!

    *****************************************

    元旦,贺宅里很是热闹,除了谢母,还有被接过来彭和兆一块迎接新年外,还有路潜也被梅姨邀请而来。

    持续昏迷不醒的贺父也被贺沉风和主治医生商量,接回了贺宅,派了专门的医护人员照顾,也想要他在家里感受一下新年气氛,而不是冷冷清清的医院里。

    从贺父倒下后,家里就很久没有这么的热闹,加上有小孩子的关系,好像去年的热闹劲又再度回来。

    晚上准备吃饭前,澜溪和贺以璇一同在餐桌上摆着碗筷,厨房里,梅姨和谢母都高兴的忙碌着,而客厅里,笑谈声也不时传来。

    “璇姐,你怎么了?”见贺以璇一直在发呆,澜溪忍不住问。

    “啊,怎么了。”贺以璇这才回过神来,茫然道。

    “呃,你捏着那筷子站那半天不动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贺以璇垂着眼摇头。

    “噢。”澜溪也没看出什么,应了一声后,朝客厅看去,笑着道,“璇姐,其实我觉得路先生人挺好的。”

    闻言,贺以璇似乎是怔了下,才朝着客厅方向看去,两边唇角都是紧抿。

    到了快开饭时,贺沉风也从公司赶回来,澜溪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玄关迎了去。

    外面下了雪,他从院子里往屋内走,身上也还是落了些雪,她踮着脚轻拍着,被他伸手揽住了腰。

    “婚纱那边给我来电话了,说已经做好了。”

    “真的吗?那我是要试穿的吧?”澜溪眼睛亮亮。

    之前求婚时的婚纱,是贺以璇拉着她去选的,但当晚回去后就被他扯坏了,而且他说,婚礼当天的婚纱,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和设计,想要她穿着他为她设计的婚纱。

    不过这中间,她好几次想要看一眼那个设计图纸,却都被他小气的拒绝。虽然贺父也常说,他不喜欢画画,坐不住,可之前的戒指再到婚纱,都是他亲自弄的,她很是感动。

    “嗯,我让他们已经送到家里了,晚上回去,你就可以试。”贺沉风点头,懒懒道。

    澜溪一听,很是兴奋,终于可以看到婚纱了,不然,她都很怕他会小气到,婚礼前一天才给他看。

    “一定很好看!”她喃喃着。

    “因为是你穿,才好看。”他勾唇,低沉着。

    “少来。”澜溪娇睨了他一眼,却是心里喜滋滋。

    “不过——”他又道,故意停顿。

    “不过?”她抬眼,不解重复。

    薄唇凑近一些,吐息在她耳蜗里,“你不穿的时候,是最好看的。”

    “讨厌,死坏!”澜溪小脸瞬间涨红,推了他一下。

    看到贺沉风和澜溪两人走进餐厅,还在路潜腿上的君君立即跳下来,高呼着,“爸爸,爸爸回来啦,我跟你说噢,今天我和路叔叔下围棋,他输我咯!”

    “喂,小鬼,是我不会下围棋,可以不?”路潜立即不干。

    “输了就输了,找什么借口,我儿子真棒。”贺沉风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挑眉着。

    小家伙一听爸爸夸奖自己,更加得意的朝路潜看过去,后者跟他挤眉弄眼,一大一小笑的很是开心。

    “你,喜欢小孩子么。”身后的贺以璇见状,犹豫着问。

    路潜闻言,凝着她看了几秒后,才微微的笑起来,“小孩子啊……还行。”

    还行。

    贺以璇手指握紧,心里喃念着他的这两个字。

    *****************************************

    贺宅的院子里,夜空中不时有烟火窜上。

    澜溪搀扶着彭和兆在慢慢的散步,雪停了,佣人们正在清理着雪堆。

    “贺沉风说,先不让您回蒲县了,您看看是想去他那里住,还是去酒店,他帮您安排。”

    “婚礼订在十天后吧?”彭和兆看向她。

    澜溪点头,“嗯,我妈说正月里结婚不太好,而且今年过年晚,就选在了年前,日子也不错。”

    “好好,那我就留下。”彭和兆高兴的应下。

    “嗯。”澜溪点头。

    “潇潇,看到你嫁人,我真的很高兴!”彭和兆声线几分激动道。

    闻言,她忍不住微笑了开来,这样的话,谢母也说过,也正是因为此,她也同样能感受到,彭和兆对于自己,是和谢母一样真挚的情感。

    瞥到他脸上的皱纹,忍不住到,“等退休后您还是搬回h市吧,我们都在这边,也能有个照应。”

    “不了,我还是想待在蒲县,陪陪你妈。”彭和兆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这么做也弥补不了什么,但至少我心里能好受些。我错的太多了,我当时还为自己找理由,其实哪里是呢,还是自己抵受不住权势的*,竟然还去怪她,还去怀疑她。她当时该有多伤心,却也还是任由我去追求名利仕途,连怀孕了都没告诉我,害怕耽误了我的前程。若她真的有心跟别人,大可以打掉你跟别人走,可她没有……”

    知他的激动,她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手,想要给予他些安慰。

    “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那么多了……”说到最后,她顿了下,终于道,“爸。”

    彭和兆震惊到不行,呆呆的看着她,好半响才应上句,“诶!”

    “爸,我们回屋吧。”澜溪心里也是激动,打心眼里笑着道。

    彭和兆连连点头,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女儿叫自己一声爸,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啊!

    回到屋内时,澜溪才发现少了个人,不由的凑到贺以璇面前,“璇姐,怎么没看到路先生?”

    “喔,他那会儿吃过饭就走了。”贺以璇淡淡的回着。

    “你怎么没多留他待一会儿呀!”澜溪笑着问。

    贺以璇捏了她胳膊一把,耸肩着,“看他挺匆忙的,可能有事吧。”

    “噢。”澜溪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到了每年这个时候,各大卫视都会花大手笔的操办迎新晚会,不惜重金去请明星,只为在这个时间段能争取到最高的收视率。

    沙发上围坐一团,都看着里面的迎新晚会,吃着瓜子笑谈着。

    贺以璇将手里的果盘放下,还是忍不住起身到窗边去打电话,响了好半天,那边才接起来。

    “干什么呢,刚我妈还训我,怎么没多留你。”她淡淡的开口说着。

    “梅姨可真好。”路潜笑着道。

    贺以璇听到他那边噪声很杂,还有广播再响,她一怔,“你在机场?”

    “嗯。”他应。

    “你……”她愣住。

    “我一会儿的航班,回纽约。”路潜毫不隐瞒的说着。

    闻言,贺以璇脑袋瞬间空茫,“怎么没听你说啊!”

    “嗯?那你是要跟我一起回么?”路潜笑的妖异,语调亦是。

    贺以璇垂着的手指紧握,心里一股窒闷而上,尤其是他还用这样云淡风轻的语调。

    “……不。”她回的慢,却坚定。

    若不是她打电话过去,他都不打算告诉自己,他要回纽约了吧?

    也对,她又不是他的谁。

    “我要进安检口了,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贺以璇紧紧咬牙,正要放下手机时,又听到他喊,“对了。”

    “小璇璇,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好好照顾自己,别喝酒。”路潜格外认真的嘱咐着,声音里带着笑意。

    线路切断,贺以璇看着窗外夜空上窜腾的烟火,眼里光亮忽明忽灭。

    “璇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澜溪看到后,从沙发上走过来,担心的问。

    贺以璇侧头过来,很缓的笑,很慢的说,“没什么,刚跟路潜通电话,他说,他回纽约了。”

    “啊?”澜溪惊诧的睁大眼睛。

    正还想继续问时,楼梯处忽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很快,小家伙就跑了下来,嘴里还大呼着,“爸爸妈妈,姥姥梅奶奶,爷爷动了,爷爷他动了——”

    原本还看电视的几人,顿时一怔,都看向家里最宝贝的心头肉。

    澜溪皱眉的拉过儿子,“君君,不许瞎胡闹,别拿妈妈教你的童话故事来玩。”

    “君君没有骗人啊,我说的是真的!”小家伙着急的直跳脚,双手一个劲的比划着,“爷爷他真的动了,真的!真的!”

    大人们正面面相觑时,楼梯处又传来声响,看护贺父的医护人员趔趄的跑下来,激动的吞咽着口水,“小少爷没有撒谎,贺老先生真的动了啊!”

    众人都像是石化了一样,不知是谁先有了动作,一股脑的都朝着楼上冲去。

    窗外,烟火肆无忌惮的绽放在夜空。

    新年新气象,绚丽无比。

    *****************************************

    新西兰。

    北方的冬天,正是这里气候温适的初天,没有漫天的冰雪,映入满眼的盈绿,遥遥一望,说不出的美好时光。

    依照澜溪的想法,婚礼不想办的太过隆重,其实只是一个过程,能体会到那种温馨和安定的感觉就好,跑来国外也是因为,贺氏毕竟很受瞩目,定会很多媒体蜂拥而至,所以包机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前来这里。

    下午时,俩位准新人就从酒店来到了皇后镇的圣彼教堂,跟随着牧师一块进行彩排,为明天的婚礼紧张筹备着。

    等彩排完吃过饭再回到酒店时,天色已经降了下来,繁星闪烁。

    进入电梯,看着那不断跳跃的数字,澜溪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往上跳,有种无法比拟的感觉。

    腰上一紧,贺沉风的唇凑了过来,“紧张吗?”

    “嗯!”澜溪老实的点头。

    人生大事,再怎么说不紧张都是假的,可这种紧张里又夹杂着兴奋,一想到明天的婚礼,在所有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俩人完完全全的步入婚姻殿堂……

    微咬着唇角,她小脸红红的看着他,“真怕明天会出差错啊!我会不会踩到婚纱,会不会忘记誓词,会不会……”

    “不会。”贺沉风忍不住莞尔,将她搂的更紧,“后面会有君君帮你扯婚纱,誓词是记在纸上,直接念就可以,即便还有什么也不怕,有我。”

    “嗯。”她弯唇点了点头,想了想,看着他问,“贺沉风,你紧张不?”

    “不。”他摇头,顿了下,眼里带着笑意道,“我兴奋。”

    “兴奋啥?”澜溪明知故问的嗔。

    “兴奋终于娶到你了。”他一点都不回避,直接了当的道。

    虽然说婚礼只是结婚的后续,他们已经注册登记,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了,可他还是会有那种终于把她娶到手的兴奋,好似这项完成了,一切也就都圆满了。

    深深墨眸,里面涌出来的都是浓浓的情愫,她凝的专注,当然也辨的清晰。

    “贺沉风……”双唇一扯,她柔柔的唤着他。

    被她喊的有些心痒,喉结微动,低声句,“闭眼睛。”

    声音落下的同时,她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吻也同时落了下来。

    在教堂里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演练下来,澜溪一整天的心神都是幸福荡漾着的,这会儿相拥相吻,也是极力的配合着他。

    吻着吻着,贺沉风就有些控制不住,只等电梯“叮”的一声响后,他便猴急的拉着她往所在房间跑。

    掏出房卡将门打开后,他便勒着她的细腰将她抵在门板上……

    因为他的急切,两人一直都*在玄关这里,朦胧的感觉到客厅有光亮。

    “贺沉风,好像、好像有人……”唇被他堵着,话说出来也都是含糊不清的。

    “哪有会有人。”他低叱,手下力道更重。

    “啊,真的有人!”瞥到有人影在沙发上站起,澜溪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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