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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凌氏之前,她就想过直接去问祖父,可惜祖父今日留在兵部不回来了,此刻再听凌氏这么一说,心里便明白魏潜这是找了个可有可无的事情打发她在家里呆着呢!一时间又暖心又生气,真真是个算无遗漏的!
崔凝叹气,三日之期太紧迫,既然五哥想让她好生呆着,那她就在家安生呆着吧!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做,也不必太强求,否则就不是帮忙了,而是胡搅蛮缠的添乱。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凌氏笑着道,“莫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还不陆家的案子,原以为五哥是真叫我帮忙呢,不料竟是打发。”崔凝扁了扁嘴,尽管心里想的明白,但还是觉得有一丝丝不开心。
今早兵马司闹的满城风雨,凌氏自然也知晓,“圣上定了三日之期,长渊那孩子纵然擅长破案,这次也未必有十分把握不是?他是怕你受连累。”
崔凝一怔,心里那一丝不开心都被满满感动冲散了,嘴上却还嘟囔,“你们都这么保护我,我还怎么长大。”
凌氏自然看出来了,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笑嗔,“竟没见过你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崔净出嫁了,崔道郁做了书院山长也不是每天都回来,崔凝也动辄便加班加点,大多时候就只有崔况陪凌氏吃饭,她也不是宗妇,要忙的也就是四房院子里的事,实在无聊的紧,“你们都忙,今日好不容易早些回来,就不要想案子了,陪我多说会话。”
“嗯,多日没有陪母亲也想慌。”崔凝嘻道。
“就你嘴甜!”凌氏在长安也交了几个朋友,可也只是隔三差五聚一回,更何况也不是什么话都能同外人讲,这会儿早就憋了满肚子的话,“你姐姐回门那****瞧着气色还不错,可是我这心里总有些悬着。”
崔凝不解道,“我姐姐又温柔又知书达理,规矩更是没得挑,瞧着姐夫也不像个坏脾气的,您悬什么呀!”
“阿净要强,阿策那孩子年纪小时就爱玩闹,凡爱求个自在,这几年眼见收敛了许多,可常言道‘三岁看老’也不是没道理,万一阿净掐尖要强逼着阿策去争什么……”凌氏叹气,“愁死我了。”
“姐姐定亲的时候您不都想通了吗,母亲别想的太多了。再说哪有人天生就合适,总有些不对付的地方。像五哥吧,旁人看他什么都好,可平日就是个闷葫芦,只会埋头做事,就拿今日哄我回家的事情来说,我心里还真有点不高兴,他是嫌我碍事咋的?不过就算没有您提点我一句,也不过是这么点小事,想一下就过去了,我知道他对我好着呢。姐姐比我更明事理,不会想不通的。”
到底是谁看魏长渊什么都好了?这满长安怕是就她崔凝一个吧!
凌氏张了张嘴,半晌才道,“这话不能出去说,小孩子家家也不知道害臊!”
“嘿嘿,那是自然,您是我亲娘啊,若是在您面前都不能畅所欲言,那我可要憋屈死了。”
忽略她那无赖样儿,这几句话倒是说的凌氏心里十分熨帖,“这也是。”
崔凝继续道,“我日后若是出嫁了,您可不能这么忧心,这我多心疼啊!”
尽管知道多半是哄人的俏皮话儿,凌氏还是眼睛微酸,“我近来闲得慌,总是爱胡思乱想。”
崔凝见她眼眶发红,心想怎么这还给哄哭了呢!当下忙转移了话题,“母亲,什么叫****?”
凌氏刚刚酝酿起的情绪一下子被这个问题砸的粉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立刻恼羞斥责,“哪里学来的浑话!”
“母亲你就告诉我吧,以前教导我规矩的姑姑总是说小娘子要知羞耻,五哥也说男女有别什么的,但究竟为什么呢?”崔凝扯着她袖子摇晃,“可把我好奇死了,母亲就给我说说吧。”
凌氏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因为不注意男女之别被未来夫婿教育,自己以后再见女婿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顿时觉得血气上涌。
天知道崔凝一句无心的话,导致凌氏日后羞愧到对魏潜能避则避,连正眼看女婿都觉得不好意思,可怜精明了一辈子的魏五还以为自己特别不招丈母娘待见。
那些自然都是后话,此刻凌氏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点着自个儿闺女的脑门,“你啊!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母亲可别气坏身子。”崔凝忙给她顺气,“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不问了,快别气了。”
凌氏哪里是气那这个啊,不过看见她巴掌大的小脸带着焦急卖力的安抚自己,又想到这个女儿从小生活的环境,心里就只剩下怜惜了。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凌氏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阿凝啊,你在外边为官,注定和一般的娘子不同,但是一些该避讳还是要避讳的,哪怕你不明白男女之事,只要时时刻刻谨记便是,待你出嫁那日,母亲自然会与你详细说个明白,不会叫你一辈子都懵懵懂懂。”
崔凝看她气的不行,哪里还敢缠着再问,连忙点头,“我记住了,以后定然谨遵母亲之言。”
晚上等崔况从翰林院回来,三口吃罢饭后,崔凝在凌氏若有所思的目光里匆匆拽着他跑了。
其实崔凝不算是一个凡是都要问根究底的人,但是屡屡在这上面栽跟斗,又被人耳提面命,每个教规矩的姑姑都说要要懂得避讳,可为什么呀?避讳的尺度又在哪里?
“小弟……”崔凝把崔况拖回自己院子里,决心私下里弄清楚,免得下回再犯错。
“闯祸了?”崔况往胡椅上一坐,看了眼茶盏。
崔凝有求于人,也顾不上嫌弃他一副大爷样,很有眼色的倒了杯水,然后把青心青禄都打发出去,小声问出了那个问题。
她问罢,小心的观察崔况面色,见他一脸淡定,连眉毛都没动一根,当即松了口气。
“唔……”崔况心想,是啊,****是个什么呢?
崔况身边能说上话的朋友大都是十七八二十几的青年,他偶尔也听过几句荤话,但他年纪小,那些人也都是有为青年,说的时候刻意收敛,并不露骨,再者他尚未有过那方面的冲动,自是不感兴趣,平日书都看不过来,哪有空去研究这些问题?
沉默半晌,崔况突然想起一个事物来,便让崔凝同他去自己屋里。
崔况换完衣服,在一堆陈年旧书里翻翻找找,总算从一口大木箱底下找到一本包着蓝绸的书,“五岁那年的花朝节在湖边与几个朋友小聚,听他们吟唱了几句艳诗,一时有点好奇就买了这艳本,看了两眼觉着画的实在差劲,故事也无聊,文笔糟糕,便丢手了。不如你翻翻吧?我瞧着一笔烂文太伤眼。”
崔凝听罢,翻眼盯着屋顶想了想自己五岁时候的花朝节……好吧,没有任何印象。
她认命的接受了这种差距,打开艳本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有文有画的艳本,故事也不长,讲的一个大户小娘子春闺寂寞,站在秋千上往院外望,就那么好巧不巧的看见了一个俊美的书生,然后两人鸿雁传书眉来眼去的互撩,撩到两个人都不行不行了,一天晚上入夜之后,书生与小娘子里应外合成就了好事,从此以后就过上了今天啪啪啪明天啪啪啪后天啪啪啪的美好日子。
故事的前半段潦草交代了一下,然后着重讲述了后边的美好日子……
“欸……”崔凝瞅着树上两个丑陋的人光裸着身子扭在一起,不知怎的,脸有点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