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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见一下水木华堂,为什么他要说得如此严重。
悦菱抚摸着小麦的背:“小堂叔叔生病了,妈咪去看望他,好不好?”
小麦听到悦菱是要去见水木华堂,忙乖巧地点了一下头:“小堂爸比勇敢,不怕打针。”水木华堂是第一个让他叫爸比的人,所以一时半会儿,他也改不过口来。
可是对于瑜颜墨而说,心中无疑又加上一根刺。
悦菱放开了小麦,她不想看瑜颜墨,也不敢看他,只是草草地说了一声“我走了”。
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瑜颜墨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突然才醒悟过来。
他立刻把小麦往地上一放,跟着追了出去。
水屋外面,已经有常音派来的人在接悦菱,瑜颜墨眼见悦菱就要上车,急忙大叫了一声“悦菱”,飞奔过去。
“悦菱,”面对这悦菱惊骇的目光,瑜颜墨自知自己现在的样子十分失态,但他依然开口,二十几年第一次忍不住声音发颤,“不要走……”
如果现在他身上有枪,他一定要枪指着自己的头。
只要她能留下,不要去看水木华堂,他什么做得出来。
悦菱看着瑜颜墨,整整好几秒,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让她莫名感到心伤。可是,她听说水木华堂要死了,如果这是最后一面,她必须要去看他。
她只能握住了瑜颜墨的手:“亲爱的,我会速去速回的。”
瑜颜墨听到她的安慰,咬了一下牙,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你不会……”
“你想多啦。”悦菱轻柔地说,“我只去看一下小堂,常姐也在的。不会有事的,你要不放心,跟我一起去。”
瑜颜墨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放开了悦菱。
“你今晚要走了,就再不是我瑜颜墨的女人。”
他说出这句话,悦菱不由惊呆了。
有时候,人明明退让一步,多一些理智,可以不让事态继续发展。可是人有时候,就是吞不下那口气,无论如何,都要选择任性……
就如瑜颜墨,明知道此刻说这种话,有多么可笑,多么不切实际。但是,心中的恨、妒忌、愤怒,也要逼得他把话说绝。
悦菱放开了他,也有些生气地回他道:“那就不是吧!”
她表面温顺,骨子里也是异常的倔强,最讨厌谁威胁她。
瑜颜墨一把抓住了悦菱的肩膀,带着恶狠狠地语气:“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是啊!”悦菱也气愤地挣脱他的手,他手上的劲道很大,一瞬间就捏得她生疼,她赌气似的大声起来,“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就是想离开你!每天都在想!”
瑜颜墨哗的一下扬起了手,带起风声。
悦菱顿时吓得往后一缩。
然后瑜颜墨只是举着手,双眼血红地死死盯着她,最终也没把那个耳光打下来。
“那你走!”他把她一推,这一刻根本没顾忌她怀有身孕,“走了以后,你和我再没有零星半点关系!”
悦菱被瑜颜墨几乎推到在地上,幸好她身后有保镖顺势扶住了她。
“我不走的话……我、我……”悦菱从来没想过,瑜颜墨居然会这样对她。他平时对她那么好,那么体贴,现在居然会出手推她,她顿时气得泪水都涌了上来,声音也哽咽了,“我就不是……不是我妈生的……”
说完这句话,她带着十二万分的委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了,可是刚刚走了没几米,悦菱就听到嘭的一声响,车子停顿了下来。
她在后座看向前方,只见瑜颜墨竟然冲到了车前,按住了车头。刚才那一声大响,就是他拍住车盖的声音。
灯光的照耀下,悦菱看到瑜颜墨竟然红了眼,那种恨恨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洞穿。
“悦菱,”她听到他的声音也变了,似乎忍着极大的情绪,“不要走……你……如果真的走了,我们就完了……”
悦菱看到他的神色,听到他的话,只觉得心中大为惊骇。
她不信,她不信瑜颜墨只是出于妒忌,而不许她去见水木华堂。
如果只是妒忌,他不会说出这样话,不会是这样的神色……悦菱已经看出来,瑜颜墨并非是在赌气,他所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如果她去见水木华堂,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结束,从此,她不会再是他的女人……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瑜颜墨,他在隐瞒什么。
是的,他一直都在隐瞒什么,很多时候,悦菱现在回想起来,他隐瞒她的时候,太多了……他们之间原本是不应该有任何秘密的。
可是瑜颜墨却总留有一个灰色的地带,总是巧妙地避开了她。
悦菱的心中有些慌,说不上的慌。
瑜颜墨此刻的行为越是激烈,她越是觉得,今晚上,她非要去见水木华堂不可。
“开车。”抖颤着说出这句话,悦菱把头别到了一边,不看瑜颜墨。
司机立刻把车退了两步,转个弯,绕了过去。
瑜颜墨看到悦菱竟然这么果断地要离开,心中已经是没由来的慌乱。他急忙冲到车库,想要开一辆车追上去。
正在这时候,水屋的门打开了,小麦赤着脚跑出来,一边哭一边叫着“妈咪、爸比”。
瑜颜墨看到小麦满脸通红,禁不住怔了怔,突然心痛得浑身无力。
他迈着近乎蹒跚的脚步,走了过去,抱住了小麦。
“不哭,小麦不哭。”说着这句话,他却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他摸到小麦的身子又滚烫,应该是又发烧了,他肺炎还没好,不能这么大哭大闹的,瑜颜墨把他抱起来,一边哄着他一边往车库走去,“小麦别哭,爸比还在。”
小麦边哭边抱着瑜颜墨:“妈咪又不要小麦了……”
瑜颜墨听到这个“又”字,心觉得被刺痛了一下。
“不会,”他摸着小麦的头,“爸比不会不要小麦的。”他对一旁的保镖下令,“让直升机过来,直接去拉斐尔。”
F城和大海在脚下慢慢远离。
瑜颜墨抱着小麦,看着越来越近的天际线,只觉得这个夜晚,因为有两个被遗弃的人相拥,而显得更加的孤寂和凄凉……
载着悦菱的直升机,直接飞往了水木华堂的别墅。
悦菱下了直升机,常姐已经迎过来。
整个别墅冷冷清清的,看起来所有的佣人都被遣散了。
悦菱绞着手:“小堂怎么样了?”
这一路上,她的心中斗争得十分厉害。一面想着不知道今后要怎么面对瑜颜墨,一方面想到他究竟瞒了自己什么事,都感到害怕。
这应该才是她第一次真正和瑜颜墨争吵,没想到平时这么甜蜜的两个人,一旦吵起架来,也是谁都不让谁的。
今晚上瑜颜墨把话说得这么绝,并不是真的想要和她分手。
悦菱和他相处这么几个月,不说完全的了解他,对于他对自己的感情以及他的个性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知道他那么说,一定有不能言的苦衷。
而这苦衷,是和水木华堂有一定关联的……
常姐拉着悦菱的手,她的神色,倒没有电话里表现得那么焦急,只是微微皱着眉,脸色也不大好。
“我说不上来,我敲门,他也不应,我原本想叫人过来破门的……可是……”常姐边走边说,“我怕他大开杀戒。到时候把事情搞得愈发不可收拾。”
“大开杀戒?”悦菱听到常姐这个词,吃了一惊,“到底怎么了?”
常音拧着眉,又过了好几秒,才说:“他要疯了。”
“对不起了悦菱,”她看着悦菱,“我知道你在蜜月,这件事一定会搞得你和瑜颜墨不愉快的,搞不好还会……可是……”
悦菱从没见常姐这么纠结过,印象中,她是一个异常果敢的女人,从不会这么犹豫。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悦菱再次问道,她好想常姐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而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
常姐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她的语气有些生硬地:“你问他自己吧。我想,他是不会伤害你的,你想知道什么全都问他。这是你们家的事,我也不好多插言。”
你们家的事?
常姐的这句话让悦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我觉得,有些事,你是应该知道了。”常姐说着,已经带着悦菱到了水木华堂的房间。
悦菱站在房间门前。
她扭了扭门锁,门是紧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