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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不,她是水木家的千金,不可能再把这个位置让给别的人,尤其是让给悦菱!
李姗姗心一横,又一踩油门,狠狠地朝水木雅撞了过去。
“妈妈,对不起了!”她大叫着,流下了虚伪的眼泪。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杀人了。
第一次,是杀自己的母亲,第二次,还是杀自己的母亲。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水木雅温柔的笑容,她曾经亲昵的唤着她的名字,抱着她,给予她全部的爱。
可是,可是为什么……妈妈你要恢复神智呢?为什么你要认出我不是你的女儿呢?
为什么要逼我杀你呢?
妈妈,我最好的妈妈,最喜欢的妈妈,对不起了……妈妈……如果你只想做悦菱的妈妈,那我只好把油门踩到底,只好……送你去死了!
轰的一声巨响,一个巨浪打在岩石上,再度击得粉身碎骨。
悦菱浑身一颤,抬起头来。
耳边是小麦尖利的哭声。
“怎么了?”她急忙撑起身子,“小麦怎么了?”
方才,医生为小麦做检查,她则靠在医院的椅子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接一个的巨浪打过来,要把她埋葬,她的耳边,是一个女人凄然的哭声。
“宝宝……宝宝你在哪里……妈妈找你找得好苦……宝宝……”
她觉得浑身冰冷,呼吸难受,最后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病房里传来小麦的哭声,而她发现自己正对着一个空调出风口,里面强劲的冷风吹过来。
原来梦里女人的哭声是小麦在哭啊,海水的冰凉也是空调吹冷风导致的。
她揉了揉睡麻的腿,走进了病房,只见好几个护士连同瑜颜墨都一起按着小麦,不准他乱动。
“怎么了?”悦菱见状,大吃一惊。
瑜颜墨抬眼看了她一下,手依然按着小麦的肩膀,防止他乱动。
另一位按着小麦腿的护士对悦菱解释道:“你家宝宝不肯打点滴,我们只有按着他。”
小麦哭得声嘶力竭地,同时被几个人按着,还力图挣扎。
“小麦乖,”悦菱急忙上前去,想要抚摸他的额头。无奈同时几个护士,把小麦围得水泄不通。她只有隔着他们安抚他,“小麦说过不怕针的啊,小麦乖,扎一下针针,立刻就不生病了哦。”
小麦听到悦菱的声音,哭得更大声了:“妈咪……妈咪……”
“小麦说过很勇敢的啊。”悦菱听到他这样凄惨的哭叫,心都要碎了。
“小麦勇敢……”小麦边哭着,“小麦没有怕……”
他这么“自欺欺人”的表现,让瑜颜墨都忍不住笑起来。
护士长总算把针扎到了小麦的手背上,顺带绑了一个小盒子在他的手心里,防止他捏拳头。
“好了好了,小宝宝不动了。”护士长安慰着小麦,“已经好了,好了不疼了。”
其他护士们也都相继松了口气。
这个小奶包,看起来很听话又可爱,可是说到扎针,却这么固执又蛮横,四个护士连同他的爸比都按不住。
护士们想到这里,不约而同都看了一眼正在给小麦擦拭汗水的瑜颜墨,心里都巴不得自己变成小奶爸,可是在这么俊美的男子手下得到安抚。
正在这时,悦菱走进来安慰小麦。
几名护士离开的同时心里对悦菱都是羡慕。
这女人命真好,能找到这么一个关心孩子又颜值爆表的好老公。
“对不起,我睡着了。”悦菱对瑜颜墨和小麦一起道歉,低头下去,却看到小麦居然已经也睡着了。
悦菱忍不住一笑:“他肯定累坏了。”
小麦和护士阿姨们做斗争,终于结束,立刻累得睡着了。
“急性肺炎。”瑜颜墨不等悦菱询问,就向她汇报,“医生说是肺部呛了海水引起的发炎。”
悦菱低下头:“都怪我,是我没看好他。”
小麦上午跌倒在海水里,肯定是这原因导致肺炎的。
谁知道瑜颜墨安慰她:“不怪你,我给柳清叶打过电话了。”说到这里,他稍微迟疑了一下,“他说,小麦有肺炎史,肺部功能不太好,让我们以后多注意。”
“肺炎史?”悦菱惊问道,“为什么我不知道?”
小麦从到孤儿院开始,就是她带的,有个小伤小感冒什么的,悦菱都很清楚,可是从没得过肺炎啊。
瑜颜墨见她疑问的模样,眸光动了动,最终冷声道:“大约是孤儿院火灾的时候,呛过浓烟吧。”
当时柳清叶到边境找悦菱的时候,曾经救治过小麦,因而对这件事很清楚,也告知了瑜颜墨。
悦菱听瑜颜墨说得有理有据,也没有再深究下去。只是把担忧的目光投向了小麦。
小麦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就会惊醒大哭。
这时候,瑜颜墨就要把他抱起来安抚他。来来回回的折腾个不停,小宝宝用的针管特别细,点滴流得非常慢,肺炎用的药又相对要多一些。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几瓶液也没有输完。
这中间,小麦嘘嘘,喝水和哭闹,都是瑜颜墨亲手料理。
悦菱最多只能在一旁提一下吊瓶。
“谢谢你。”等到小麦又张着小嘴睡着了,悦菱把头靠到了瑜颜墨的肩膀上。
“怎么个谢法?”他的手摸到她的手背上。
悦菱扑哧一声笑起来:“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没开玩笑。”瑜颜墨的语气中,连些许的调侃都没有,他的面色,和往常一样,如一块冰冷的寒玉,“你本来就不该谢我。我照顾自己的孩子,如果还需要有人来谢,是不是显得很可笑。”
悦菱听到他这样的说法,心里暖暖的。
“我说谢谢,是因为不知道拿什么言语,表达我心中对你的……对你的……”她说到最后,脸微微红了,温顺地垂下眼去。
“言语不能表达的话,就用行动表达吧。”瑜颜墨悄声在她耳边低语。
悦菱假装恼怒,可脸上娇羞的酡红出卖了她:“小麦都生病了,你还有这些心思!”
瑜颜墨抓住了她打下来的手,他鄙视地睨着她:“菱小姐的心思才有问题吧?你知道我说的行动是什么?”
“是什么?”悦菱不相信地哼了一声。
瑜颜墨抓着她的手,放到嘴上亲了一下。
“无论什么原因,不能离开我。”
“又来啦,”悦菱不耐烦地缩回手,“总说这些没用的东西,我都听厌啦。”
瑜颜墨有些强硬地把她的手抓回来,声音里带着冷意:“我还没说完。”
“说啊。”菱小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瑜颜墨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哪怕,我是你弑父杀母的仇人,也决不允许离开。”
悦菱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
“什么?”瑜颜墨打断了她。
悦菱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表情。只见他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和从前一样,只有冰冷的光泽。他的眉依然是坦率地直,鼻梁英挺,紧抿的唇,和第一次见面一般,显示出他的坚毅和磊落。
悦菱却心胡乱的跳了两下。
瑜颜墨说什么弑父杀母的仇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悦菱回答他,也只能这样回答。
瑜颜墨抓着她的手突然一紧,捏的她几乎呼疼。
“我要你发誓,”他在她耳边咬牙,“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哪怕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没想到听到他说得这么极端,悦菱却柔和的一笑:“嗯,你十恶不赦我也喜欢。”她重新把头靠在瑜颜墨的肩上,“我才不会管其他的,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瑜颜墨听到她的话,手掌细细摩挲着她的手指,也不禁暖意的一笑。
小麦又在噩梦中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瑜颜墨急忙去安抚他。
“今晚输完这瓶液,我们就连夜回去吧。”瑜颜墨抱着小麦,对悦菱说。
“噢,好的。”悦菱这才想起京对自己说的话,“我们是应该回去才好。京说子规可能就在F城呢。”
她以为她说出这句话,瑜颜墨会稍微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他连嗯都回她一下,仿佛她说的事他全都知道了一样。
悦菱悻悻地绞了一下手。
每次说到这些事,瑜颜墨就露出一副不想交谈的表情。难道说,她真的就那么配不上和他讨论这些重要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