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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的面容,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总觉得他应该是见过的。
但是他想不起。
这样的容貌,应该是一眼难忘的。可是,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张脸。
他在花园里转悠着,总觉得刚才大家都过于慌乱了,似乎有什么重要信息忽略了。车库入口和花园入口都有瑜颜墨的保镖,出去这么大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看不到。
如果说她是翻着花园的篱笆出去的……常天启一一检查着篱笆。没有任何乱掉的痕迹。
那就证明,她根本就没有出去!
他开始检查着花园里的死角。脚边,回锅肉一直在绕来绕去,似乎万分兴奋和不安。直到走到它的窝前的时候,它突然跑到了窝门前,对着里面吭哧吭哧地哈着热气,然后又迈着小腿儿跑到常天启的脚旁。
来来回回好几次,似乎要让常天启过去看看。
常天启有些明白了。
他走近了狗窝,蹲了下去。
小门里,悦菱正蜷缩在里面……
回锅肉的窝是很大的。以悦菱的个子,完全是可以钻进去,然后躲起来。
常天启没有听到她的哭声,但他知道她一定泪水不止。他伸出了双手:“出来吧,悦菱小姐。”
悦菱乖乖地,被他拉了出来。
常天启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孩子,他不会同意的。”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铺垫与解释,却立刻让悦菱坚强的伪装破碎。她抽泣着,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常天启拍着她的肩膀,“你不该躲起来,就算有担心,有恐惧,你也应该勇敢面对,去解决问题。”
“可是我害怕。”悦菱边哭边说,她趴在常天启的肩上,像躺在父亲怀中的女儿,“我怕他以后都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常天启笑道,“他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不要你。”
“他会的。”她笃定地说。
“为什么?”
“他今天下午到现在,都不和我说话。”她很认真的。
常天启忍不住又笑起来:“真是个傻女孩。恋人之间,闹点小脾气而已,他不说话,是因为他在乎你,他不想开口伤害你。”
“才不是,”悦菱小姐很爱钻牛角尖,她鼓着腮帮子,“他刚才都要答应和你们家联姻了。”
“联姻?”常天启反问,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悦菱不满地撅着嘴,这很好笑吗?这可是她的终身幸福大事。
“他就是要和你们联姻的。他刚才肯定要说很荣幸了,要不是你打断他的话。”
“不,他不是,”常天启摇头,“他是要说很抱歉。所以我才打断他,我不想让雪太难堪,毕竟,被喜欢的男人当面拒绝,是很伤人的。”
“他才不会,他就是喜欢常雪。”悦菱埋着头,固执地,“常雪又漂亮,又阳光,还懂英语。”
常天启忍不住又要笑了:“英语没什么了不起的,任何人只要肯,都能学会,不需要任何天赋。还有,从男人的角度看,悦菱小姐要更漂亮和阳光一点的。”
悦菱不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常天启是不是在安慰她而已。
“你不信?”常天启问她,“那要不要我们去问问瑜颜墨?我们问问他是不是要和常雪在一起,然后问问你们谁漂亮?”
“不要!”悦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才不要去问他。”
常天启的目光变得严肃了。
“悦菱小姐,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样的态度是非常错误的。”
悦菱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常天启。
常天启目光有些凌厉,不似刚才的和蔼慈祥,他用上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悦菱小姐,就算你真的认为自己比雪差很多。但是为什么要逃避和胆怯呢?你应该大胆地去和她比拼,去守卫自己应有的幸福。如果,今天不是因为瑜颜墨很爱你,而站在你的这边,你是不是就要把这个男人拱手相让呢?”
悦菱弱弱地:“我不想啊。可是,我好怕比不过……”
“比不过就比不过了。”他豁达地说,“比不过,就证明这个男人是不属于你的。你就应该爽快地放手,去重新寻找自己的真爱。但是如果你连比都不比,你怎么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说不定他爱你爱得不可自拔,却因为你的胆怯,误会你并不爱他,而投入了另外女人的怀抱?”
“我……”
悦菱哑口无言。
“好吧,”常天启牵着她起来,“为了证明你是一个勇敢的女孩,现在跟着我去问问瑜颜墨,问他是不是爱你的。问他愿不愿意和雪在一起。”
他拿起了手机。
没有两分钟,瑜颜墨已经奔跑着回来了。
“悦菱……”他不顾自己已经气喘吁吁,冲上前,几乎是踉跄着扑上来,抱住了她,“悦菱……”他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要念着她的名字,“你到哪儿去了……”
他吓死了。
现在终于抱着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回来了。
悦菱偏着头,看到了一旁的常天启。他微微点了点。
她突然下定了决心,推开了他。
“瑜颜墨,”她看着他,不顾他有些惊讶,坚定地看着他,“你愿意和常家联姻吗?”
瑜颜墨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却是完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问这个干嘛?”突如其来的问话,还当着常家的人,她似乎显得太不……稳重了。
但是悦菱的意志突然变得很坚定,她看着他,比婚礼上的神父更加慎重地问他:“瑜颜墨,你愿不愿意和常家联姻。愿意、或者不愿意,最多不会超过三个字,请你回答我。”
瑜颜墨看着她两秒,突然笑了起来。
她是因为这件事和他生气了?她还真是小女孩脾气。他的心是什么样的,她难道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
他重新抱住了她,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常天启。
“常先生,很高兴您那么看重我,常雪小姐的情谊也令我很感动。不过,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也很爱我的未婚妻。这次回国,我们就会举行婚礼。届时会邀请常先生,还希望您赏光。”
常天启也明达地笑道:“这真是个喜讯。本来我还期望瑜先生成为我的侄女婿,不过既然瑜先生已经有这么可爱的未婚妻了,我也就只有祝福你们了。婚礼的时候,千万别忘了邀请我。”
一旁的常枫,脸上挂着一个奚落的笑,对着常雪瘪了瘪嘴。
常雪脸上有些冷冷的,却没有出现过分生气或者伤心的表情。末了,她也回了常枫一个笑,扬了扬眉,似乎在说,我不在乎。
“对了,”突然间,瑜颜墨扶住了悦菱的肩膀,低头皱眉看着她,“你刚才躲哪儿去了?”
差点把他找死了,如果不是常天启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他找到了她,他可能已经要突发心脏病死掉了。
“我……”悦菱支吾着。
不管怎么说,躲到狗窝里,都是太丢人的事了。
这时候,常天启救了她。
“瑜先生,”他打断道,“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可是懂魔法的女孩,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藏起来,让你看不到也摸不着。所以,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疼爱她。别再给她使用魔法的机会了。”
瑜颜墨笑道:“谨遵常先生的教导。”
从常家回到酒店,他都一直紧紧搂着她。等到了酒店,他就把她抱起,一路进了电梯。
悦菱羞得藏起脸,但他一直不放手。好像稍稍松手她就真的会消失不见似的。
“你放下我了……”进了房间,他抱着她一直到沙发上。她忍不住推着他。
谁知道他突然恶狠狠地看着她:“说,你是不是躲狗窝里的?”
额……悦菱有些心虚。
他是怎么猜到的?
“早就应该想到了,”他鄙视地哼着,“就你那点出息……除了那个大狗窝,还能躲到哪里去?”
悦菱气得叉腰:“对啊,瑜颜墨先生多么机智聪明事后诸葛亮啊。天知道谁在花园里像条狗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就差没咬着尾巴就地打滚了。”
瑜颜墨……突然发现这小丫头伶牙俐齿超过了他的想象。
她哪里知道,他再机智聪明,当时也是关心则乱。一发现她不见了,已经六神无主,哪里还能仔细的去分析她会躲到哪儿去?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反而像是被人丢弃的小孩,慌乱中只想找到那只能牵住他的手。
一想到自己当时那个狼狈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怒从心起。
尤其是看她现在这么得瑟的样子,好像在说,瞧吧瞧吧,哑口无言了吧,你来反击我啊?
他恨得突然把她翻了过来,对着她的小屁屁就打了下去。
“啊!啊!”悦菱挣扎起来,“好痛啊,不要打人家!”
瑜颜墨啪啪的不停手。
一边打一边问:“以后还乱跑吗?”
“呜呜,不了……”
“还藏狗窝吗?”
“呜呜,不了……”
“还关心蓝绝陨吗?”
“呜呜,不……喂!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瑜颜墨冷笑:“看样子是不肯认错了,今晚上不把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屁屁打肿,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了。”
说着又举手。
悦菱乱腾:“不要打啦,人家就小屁屁最好看了!呜呜……不要再打了……春卷小姐要嫁不出去了……”
瑜颜墨听到她这么说,突然住了手:“好,那我就看看是不是最好看。”
说完,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掀开了她的裙子,伸手竟然拉下了她的小内内,悦菱猝防不及,竟然被他偷袭了干干净净。
“你干什么?”发觉他竟然把头都埋了下去,她惊叫着。
谁知道瑜颜墨只是托着她的腰,放纵地亲吻和舔舐着她最羞涩的地方。
“放开我,臭*!”
他果然放开了她,可是却翻身压上。
悦菱胆怯地推着他的胸膛:“你……你不能的哦……你会痛的……”
他的嗓音早已经嘶哑:“我忍着。”
“小、小丁丁会烂掉。”
“烂就烂了,反正也快爆了。”
“好吧……”菱小姐突然放开了,双手一摊,闭上了眼,“随便你了。”
于是……果然就是随便了。
一瞬间,连项链都被扯碎了,钻石落得满地都是。衣服、小内内,通通满天飞。
瑜大公子就像三百年没吃过肉的灰太狼一样,要把美羊羊嚼得渣都不剩。
……
再然后,瑜大公子就和灰太狼一样悲剧了……
“喂,春卷小姐。”沙发的角楼,菱小姐举着手偶娃娃,窃窃私语,“瑜颜墨他又遭到报应了呢。”
春卷小姐欢欣鼓舞:“好耶好耶,小丁丁终于要烂掉了。”
菱小姐yi丝不gua,看着同样yi丝不gua,蜷缩在一旁的瑜大公子:“哎,劝过他的,可是他偏不信。春卷小姐,以后土拨鼠先生不要这个样子才好呢。”
春卷小姐很忧伤:“可万一土拨鼠先生也想烂掉小丁丁要怎么办?”
菱小姐:“那我就先帮你把他的小丁丁割掉!”
蜷缩在地上、好不容易缓过气的瑜颜墨,幽怨地抬头:“……菱小姐,你没觉得,你身上某个地方很凉快吗?”
菱小姐一向皮糙肉厚,后知后觉:“哪里?哪里?”她随着瑜颜墨的目光四处寻找。
蓦地,她惊觉自己的大腿处,似乎沾满什么大量不明液体……
“啊——”她惊叫着后退:“你、你、你……你好坏!”
瑜颜墨重新埋下头。
杀千刀的柳清叶,让他痛得死去活来也就算了,还让他因为没HOLD住,或者是太过抓紧时间,就……发生了这种一辈子都不可能也不能发生的事。
男人最耻辱的事,没法干那种事和过早干完那种事……全让他给轮了一遍。最令人愤怒的是,他连进都还没进去!
等这次回去,他才真是要,割掉柳医生的小丁丁!
曼哈顿第五街的某公寓外,头缠绷带的少年坐在地上,迅速地用圆珠笔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没多少时候,一只逼真的手掌画了出来,上面的指纹掌纹都细致无缺。并且,恰好是反着画的。
然后他把这张纸的背面放在了一道门的指纹验证屏上,按下了一长串数字。
门开了。
这已经是第三道门了,他走到了第四道门前。
这道门仅仅有一个锁。对于他,好比开着一样。
等进入房间,他却并没有开灯……蓝绝陨的概念里没有开灯这个词。他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乱窜,着急的乱窜。
他跑到*上去,跑到厨房去,跑到洗衣间,甚至跑到玩具室。
他到处乱翻。被子里,衣柜里,玩具箱里,滚筒洗衣机里……所有能够塞下东西的地方,他反反复复地找着。
他在找一个人,找一个他认为应该在这里的人。
没多少时候,这套公寓就变成了悦菱刚来时的样子。
最后,蓝绝陨坐在了杂乱无章的地板上,拿起了一个螺丝钉,拿了一个钢片,开始拼凑他人生不知道第几个机械玩具……
……
医院里,蓝逆鳞趴在常姐的病榻上,皱着眉假寐。
“蓝少。”手下敲门而入。
蓝逆鳞抬头,眼里和声音里是浓浓的倦意:“找到三少爷了吗?”
“蓝少,是这样的。”手下吞吐着,“我们刚刚去找了三少爷从前住的公寓。我们发现,公寓的四个门都大打开着。公寓里面很乱,像被什么人翻过一样。”
“绝陨呢?”他打断了手下的废话。
“没有看到三少爷的人。”
什么?蓝逆鳞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公寓的门,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能够打开。那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么,谁会在绝陨不在的情况下,去把所有的门全都打开呢?
还有,绝陨,到底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