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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
那人却也为人圆滑,只言道,“晚辈来此谷前,虽知此物和功效,却是并不底定,且晚辈亦是酷爱药学,是以亦曾配得解药,原望前辈给与指点。”
钱半两闻言,心下疑惑稍解,见得此人又是谦谦君子之貌,是以言道,“即是如此,你且将解药取出,待老夫一并试来。”钱三分在旁言道,“兄长切勿鲁莽,解药虽是这位贵客自行配制,然效力如何尚未可知,待我二人参研一番再作区处可好。”
那人亦是在旁言道,“这位药王所言极是。”口中虽是言语,手下并不怠慢,一只锃亮锡壶已递至药王面前。药王并不言语,揭开瓶塞,瞬即饮下几滴。此刻,方可纵声高笑,吐气开声言道,“谁料想药王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即是如此,我家主人亦不必设那步步为营的陷阱了。”
原来此人携来草药并非极乐草,且亦非药草,是以药王兄弟并不知晓,那解药却是真正的剧毒之物。此人意欲以此要挟药王加入该派而已。来意道明,那人却是纵身离去,留下言语,三五日后再来探访。
今日晨起,钱三分守候药王身侧。药王思来想去,料想此派手段毒辣,绝非名门正派,是以自断心包经而亡。百知子和万一点返回谷中,药王遗体腾出烟雾乃是钱三分所设,意在迷倒此人,再探究竟。
钱三分将以往经过讲述一番,未待百知子夫妻言语,即刻伸掌解了于妙儿黑甜穴,随即直命三人且去,自己亦是随之出洞,来至药王遗体之侧,深深注目良久,方开言道,“那人尚未返回,你三人且随我将兄长安葬,之后再议对敌之策。”言毕行出屋外。
见钱三分身形已至谷中,百知子劝住一旁正在哀哀痛哭之万一点和于妙儿,突然之间,竟是一掌击向自己额头。母女二人见状,俱是疑惑不解。只听百知子言道,“此人言语前后不合,南辕北辙,我竟是被他迷惑了。”
万一点不由问道,“此话怎讲。”
“你可忆起,在你我未入洞之时,他与妙儿言说宗法制度,言语之中颇多不满。然方才所言兄弟二人极是要好,药王已将秘要传授于他,他又何必大放厥词。此其一。”百知子略一停顿,接言道,“如有一访客来此陷害药王,既已得手,为何却并不为难钱三分,此其二。试想,钱三分如与药王甚是融洽,他老人家不仅从未命我等见过此人,即便言语之中从未提及,此其三。”
万一点听罢,身形拔起,窜向房门,随即在方圆左近遍查一过,却是未见钱三分踪迹。如此确是印证了百知子所想。“目下钱三分亦是鸿飞杳杳,想来谋害师尊之人必是他。然他又为何编这故事蒙骗于我等。”
百知子答道,“钱三分真假难辨,如非是面具,则此人确是药王胞弟。他只见洞窟之中地域狭小,我夫妻二人如识透真相,联手对付与他,他是万难逃脱的。是以才编出如此事端以求脱身。”
“你所言极是,此人我必手刃之,为师尊报仇。”万一点只言至此,又是哽咽抽泣起来。百知子从旁劝道,“此人日后必除之而后快。然目下之事不止于此,试想钱三分亦是隐忍已久,又何必此时发作,是故他言语中幕后帮派未必是虚,惟愿不是冷月轩才好。方今之日,如非冷月轩,又有谁能施此毒谋,遗祸天下。”
万一点点头称是,瞬即言道,“武林之中实如你所言已是暗藏祸端,只怕不久之后即是天下大乱了。”
一旁于妙儿听父母所言不由问道,“如父亲所料不差,这钱三分虽是师祖胞兄,此刻想是已入那冷月轩中了。然父亲前日言讲,您与詹琪哥哥曾遇得冷月轩中帮众,且孤领二杰与一缕青烟嵇荣俱是不知行踪,如今又走了钱三分。”
未等于妙儿言毕,百知子又是一拍额头,自责道,“想来上了年纪,确是不比这孩子了。想那冷月轩志在江湖,我和詹琪屡次破他阴谋,可见已是被冷月轩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孤领二杰和一缕青烟亦必是将此情景报回门户。如今既能到此药王谷,亦是已差派帮众赴洛阳殷墟亦未可知。”
“父亲,母亲,我们即刻启程,速去洛阳殷墟可好。”于妙儿一脸焦虑,大声言道。
百知子本欲嘲讽女大不中留,然药王尸骨未寒,出此笑谈确属不合时宜,是故沉声道,“待我等安葬了药王他老人家,明日清晨即赴洛阳。”
于妙儿亦只安葬师祖确是急务,只得心下暗自担忧詹琪境遇。
此刻詹琪已在洞窟之中幽囚二日,期间仅只一名家丁按时送来食水,其它言语绝无。闷坐床榻,詹琪只可运转冰火内罡以自娱。好在心脉司辰之功在身,即便不见天日,亦是可知时刻。
此刻,子时刚过,床榻之下传来几声低沉音声,声音不大,却是惊醒了正在运功的詹琪,不免向床榻之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