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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没招你惹你吧?一大早就凶神恶煞般的冲上来,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不说清楚,请恕本宫不奉陪,你还是回自己的夜宁宫去吧。”
云若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太后,平静的说道:“来人,送太后娘娘回去。”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给杀了穆丞相,谁给你的胆子的?”太后气得几乎要发狂了,咬牙彻齿的瞪着云若,凶恶如同豺狼一样的目光,几乎可以将人撕碎了。
“你们愣着做什么?快将她给哀家拿下,谁敢违抗命令哀家就杀了她!”
凶狠而带着森森杀气的声音近乎咆哮的吼出来,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所有的嬷嬷,宫女和太监一窝蜂的涌上来,要将云若拿住。
流云和追月脸色一冷,连续使出十几记连环踢,没过一会儿就将所有想要抓住云若的人横扫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捂着肚子哀嚎一片。
云若冷冷的扫了地上的这些人一眼,再堆起了满脸的笑容看着太后,勾了勾唇,冷冷的说道:“母后觉得本宫有这个必要在监狱中将穆丞相给杀了吗?穆丞相谋害后宫妃嫔,就已经犯了诛九族的大罪,按照东盛的例律,原本就是要砍头的,横竖穆丞相都是一死,本宫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将穆丞相杀了?”
“那为什么昨日哀家走的时候,穆丞相还好好的,今日早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你别告诉哀家这一切都是巧合,哀家不是三岁的小孩,没有那么容易被就被你骗了。”
太后气得浑身冒火,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伤痛,穆丞相一死,他们的力量受到了重创,最后还能成功吗?
“母后这是在质问本宫吗?本宫又不是你的犯人,你知道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你这样算不算越俎代庖呢?”
云若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利箭,直勾勾的瞪着太后,冷冷的说道:“穆丞相不管是死是活,都是朝堂上的事情,理应由皇上来定夺,而轮不到你我来指手画脚!您逾越了,母后!”
“你!好一个伶牙俐齿,好一个后宫不得干政!傅云若,难道你就真的这么干净吗?在哀家面前,你才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浑身气得冒火,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龟裂。
“所以本宫没有指手画脚啊,都是母后咄咄逼人在先,本宫没有办法才这么说的。穆丞相的事是官场上的事,母后竟然跑来质问本宫,本宫不是很为难吗?所以母后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拿来质问本宫了,本宫不想落人话柄。来人,送客!”
云若站起来,走到太后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母后,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在对上云若森冷的表情时,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死死的瞪了云若一眼,咬牙彻齿的说道:“你别得意得太早!走!”
她走了两步,忽然飞快的转过头来,在云若猝不及防在,狠狠的扇了云若一个响亮的的耳光。
啪的一声,云若的身子一个站不稳,直直的摔在地上。
“这是你屡次冒犯哀家的结果!”
太后冷哼一声,鞋子重重的踩在地上,蹬蹬的走远了。
“娘娘!”
流云和追月大惊失色,飞快的奔过来浮起地上的云若,关切的说道:“娘娘,你没事吧?”
云若眼冒金星,脑子嗡嗡作响,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原本挽得整整齐齐的发式也被打得凌乱不堪,分外的狼狈。
“本宫没事!”
云若咬着唇,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瞪着太后远去的背影,浑身散发出凛冽而森寒的气势,手指,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脸颊,安静的站着。
只是那傲然的身姿,还有发自内心的那种冷意,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明亮的眼眸中此刻盛满了怒火,像爆发的火山,喷发出可以毁灭一切的恐怖能量。
流云和追月看着她的样子,心疼得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对于那个老妖婆一样的太后,心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云若深深的看了怒火已经堆积在脸上的属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很痛的呼吸,冷漠的说道:“扶本宫到床上去。”
她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一片冷清,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不是红肿的脸颊和凌乱的发髻,流云和追月甚至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一场错觉。
“娘娘,我去拿冰块来。”
流云的眼睛泛着红光,飞快的转过身,止住了眼底几乎要冒出来的泪水,踉踉跄跄的走出去。
追月咬着唇,一言不发的吩咐外面的丫鬟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轻柔的给云若擦脸,眼睛里也盛满了心疼,“娘娘,忍着点。”
云若只是挺直了脊梁,一声不吭,任由追月擦拭着她的脸,轻柔的,不敢用多一丝的力气。
“追月,帮本宫梳头。”
等到难堪狼狈褪去,云若的声音清冷的响起,让人听不清楚她声音中所包含的感情。
“是。”
追月利落的将她乌黑如墨的长发轻轻的挽好,别上一根白玉发簪固定住,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
此时的云若很安静,眉眼是安静的,神情是安静的,可是她就是能从这份安静中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信息。
“娘娘,您要是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吧。”
追月的声音里面充满了一丝害怕,一丝担忧,还有一丝心疼,颤抖的说道。
第一次看见云若这般模样,让她很是心疼。
云若的眸光一下子变得很遥远,注视着前方,唇角却微微翘起,冷冰冰的说道:“本宫为什么要难受?”
是的,她不难过,也不生气,只是今天所受的一切,她一定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罢了。
手中的拳头死死紧握,搁在梳妆台上,关节处根根泛白,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量来隐忍着。
流云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云若一动不动的坐在梳妆台前,鼻子酸酸的,忍住那股酸涩的感觉往上涌,轻声的说道:“娘娘,来敷脸吧,这样消肿得快一些。”
云若收起自己的眸光,轻轻的笑了,“好。”
她若无其事的躺回到床上去,接过包裹着冰块的毛巾敷在脸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是浅浅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凤鸾宫内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也没有人敢大声呼吸,就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良久,云若清冷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兰贵嫔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清冷的声音,像一阵阴风,幽幽的在室内回荡着,像飘忽的鬼火,让人冷不防吓了一跳。
“回娘娘,兰贵嫔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娘娘一声令下了。”
流云的瞳孔里闪烁着夺目的光芒,立刻说道。
云若静默了下去,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好一会儿,陡的睁开了一双眼睛,眼底清冷一片,像极地的冰川,光芒所到之处皆笼罩着一层噬骨的冰冷,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是怎样的眸子啊,波光诡谲,冰冷嗜血,冷得没有一点温度,“让兰贵嫔今晚就动作!本宫今天晚上就要看到结果!”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森森的杀意,在室内回荡着,带着振聋发聩的作用。
“是,娘娘。”
追月的眼睛充满了惊喜,坚定的说道。
她等着一天早就等了很久了,可是娘娘到底仍旧是心善的,始终下不了决心,现在好了,憋屈在心底的那口恶气终于可以出了。
让她怎么能不高兴?
流云虽然没有追月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对这件事情也期待已久了,面上也是喜色一片。
她知道,娘娘终于不再有所顾虑,决定主动发动进攻了,真的是太好了。
云若将冰冷的毛巾放进脸盆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荫荫夏日,眼底一片冰冷,唇角也浮起了一丝冷漠的弧度。
“下去准备吧,今晚上等着看一场好戏。”
云若平静的说道,挥了挥手让流云和追月退了下去,自己则维持着站在窗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一直到司徒嘉熙下早朝回来,她还是那副模样。
“若儿。”
司徒嘉熙温柔的在后面叫了一声,深情的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眷恋的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心底一片柔软。
云若微微笑了笑,没有转过头来,“事情都忙完了吗?”
“没呢,不过我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司徒嘉熙温和的声音像最温暖的手,抚慰了云若心里的疼痛,她轻轻的笑了起来,转过身,拉着司徒嘉熙的手,向着偏殿走去:“走,去吃点东西,我饿了呢。”
说着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拉着司徒嘉熙去吃了很多东西,心情才有好了起来。
她一直不敢正面对着司徒嘉熙,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坐在他的右边,不想让他看到她还稍微带着红肿的右脸。
“若儿,我好想你。”
司徒嘉熙牵着她的手,低沉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
云若轻轻笑了笑,柔声说道:“熙,我也想你。”
浅浅的话语带着深深的眷恋,轻轻的用脸蹭了蹭司徒嘉熙的肩膀,安静的靠着。
好一会儿,云若才柔声说道:“熙,你先去处理事情吧,现在两边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司徒天宇也要到达京城了吧?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不会让你担心的。”
司徒嘉熙静静的抱着她好一会儿,才轻声的说道:“好,那我先去忙了,晚上的时候再过来。”
云若站在背光里,含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司徒嘉熙眷恋的在她的脸上印下一个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云若坐在椅子上,摸着还有些红肿的脸颊,心底一片冰冷。
“如梦!”
云若朝着外面高声喊了一声,如梦立刻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娘娘。”
“宫里,太后寿宴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云若背对着如梦,声音幽幽的传来,带着隐忍的复杂。
“回娘娘,已经差不多了。”
如梦恭恭敬敬的说道,不知道娘娘在打什么主意。
“一切多加小心,决不能有一丝意外出来。”
云若冷冷的说道,眼底一片冰冷,变化莫测。
“是,娘娘。”
“场地的布置,节目的人员,都要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搞破坏。”
“是。”
“退下吧。”
云若的唇边泛着冰冷的弧度,太后,你就等着接招吧,明年的寿辰就是你的忌日!
她和司徒嘉熙已经忍得太久了,忍得几乎要将人逼疯了,尤其是现在,司徒嘉熙的身上还中剧毒,如果不尽快解决了太后这颗毒瘤,她怎么能安心的去找解药。
长生果······
云若想到长生果,眼底不由得一黯,她写信给傅流烟一阵子了,傅流烟也派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出去找,可是却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她的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如果,在期限内找不到长生果,那么司徒嘉熙难道真的要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失去性命吗?
死亡这个词,像一阵阴影,一直笼罩在她的心头,时不时的想起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根毒刺,狠狠的刺痛她的心。
云若的心情很沉闷,无意识的走出了房间,在凤鸾宫的花园里无意识的闲逛着,转眼就来到了最偏僻的竹林前,靠坐在一棵竹子下面,愣愣的望着面前的溪水出神。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待着,任凭自己的思想放空,想到哪里就是哪里。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的躲避来自宫廷的压力,让整个人属于她自己,只属于她自己。
前面的溪水静静的流淌着,云若索性将鞋子甩了,将自己的脚伸进溪水里,让清澈见底的溪水包裹着她的脚,沁人心脾的凉意从脚尖一直蔓延,蔓延到了心底,让她焦躁不安的心渐渐的沉淀了下来。
云若望着水里轻轻招摇的水草,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人要是没有意识没有生命该多好啊,什么都不用考虑,只好安静的生长着,安静的出生,开花,一直到死亡。
这样就不会有争斗和尔虞我诈了,也不用担心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下一刻自己就会丧命了。
她正怔怔的出神,忽然一道白光闪过,转瞬之间,身边已经落下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脸上挂着颠倒众生的笑容,温柔的望着她,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意,“若儿。”
云若从惊吓中迅速的冷静下来,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瞪着来人,“又是你?你是鬼吗,为什么那么阴魂不散?本宫招你惹你了吗,为什么老是出现在本宫的面前?”
每一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被这个男人撞破,她无奈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觉得胸腔间充满了无名的怒火,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太后,还有太后的儿子,尤其还是在今天早上被那个老妖婆扇了一个耳光之后。
司徒炫明却分明没有理会云若的怒斥,一双狭长邪魅的桃花眼落在了溪水中,玩味的看着那双浸在溪水中莹白如玉,泛着盈盈波光的玉足,瞳孔陡的变得幽深了起来。
云若心一惊,这才想起来,在这个古代,女人的脚是不能随便给丈夫以外的男人看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羞恼和愤怒,飞快的站起来,站在岸边的草地上,用裙摆遮住了自己的双脚,冷冷的说道:“登徒子,谁让你乱看的?”
她的声音气急败坏,手忙脚乱的在裙摆下面擦了擦,飞快的穿了鞋子,像躲避瘟神一样的躲着司徒炫明,飞快的走了起来。
这个男人竟然嚣张到这种程度,御花园,太液池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将凤鸾宫当成他的后花园了,实在是可恶。
司徒炫明还在为刚才看到的景色震撼着,修长洁白的小腿,泛着莹润的光泽,再往下,是一双玉足,小小粉嫩的脚趾头,可爱的翘着被包裹在溪水里,盈盈美丽,看得他都呆了。
从来没有想过,会看见这样宁静美丽,却有无拘无束的若儿,映衬着青翠的竹林,美得像山间的精灵一样。
“若儿。”
直到云若的身影远离她,司徒炫明才回过神来,足尖一点,轻盈的跃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扣着她的肩膀,眼底有迷恋,有不解,“若儿,不要走。”
他的目光有着惊艳,有着懊恼,有着无可奈何。
然而云若并没有停留,重重的踩在他的脚背上,拼了命的挣开了他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