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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采洁说着,不由得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的心情充满了痛苦,别人的女儿养得好好的,那她的女儿呢,她的女儿在哪里?”
段采薇的脑子轰了一下,背后的冷汗湿透了,怎么可能?
这个秘密她藏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让这个女人知道?
脸刷的变得煞白了,身子有一瞬间的摇晃。
傅劲松的眼中充满了痛苦,猛的从座位上坐上来,一双眼睛阴沉的瞪着段采薇,额头上的青筋暴涨,眸子中闪过惊涛骇浪,声音都微微颤抖:“洁儿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近乎咆哮的质问,让段采薇从害怕中惊醒了过来,她死死的揪住自己的掌心,让自己变得冷静了下来吗,委屈的摇了摇头,泪水盈盈掉落,“不是的,姐姐污蔑我!雨鸢就是夫君你的女儿,怎么会有错呢?”
她这个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承认,承认了她在傅劲松的眼里就真的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了。
“不是的,夫君你相信我,雨鸢是你看着出生长大的,她不是你的女儿是谁的呢?姐姐,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可是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雨鸢是你的女儿,你不喜欢她,所以我心疼,自己带过来亲自抚养,你不感激我就算了,怎么可以拿出这种话来污蔑我?我真的这么招你恨吗?”
段采薇泪如雨下,一双朦胧的泪眼看着段采洁,控诉般的说道。
“我污蔑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最清楚!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段采洁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段采薇,一双眸子里涌现出猩红的怒火,唇边泛着一丝冷笑。
“秋菊,过来!”
一直坐在角落里戴着面纱的女人,忽然走到段采洁的身边,缓缓的将脸上的面纱摘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露在段采薇的面前,瞳孔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直直的盯着段采薇,那样仇恨的目光,看起来恨不得将段采薇给撕碎了。
段采薇看见秋菊的一刻,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恐惧的感觉袭遍了她的全身,让她遍体生寒。
怎么可能?秋菊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初她给秋菊下了毒药,将她的嗓子毒哑,又将她赶出将军府去,派人在路上追杀,怎么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应该认出她是谁了吧?秋菊没有死,你失望了没?”段采洁冷冷的看着已经面如土色的段采薇,汹涌的恨意几乎要将她逼疯。
“秋菊,将这些东西给将军!”段采洁冷冷的吩咐道。
秋菊像盛怒的豹子,死死的盯着段采薇,将手中写着字的纸张递给了傅劲松,颤抖着手,极力的抑制着自己将要涌出来的怒火,周身散发着强烈的哀伤。
“将军,我当年的贴身丫鬟秋菊你总该认识吧?她从将军府消失了十几年,嗓子也被段采薇毒哑了,当初还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幸亏她福大命大,遇到了神医,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她的话总可以信吧?”
段采洁寒冷的目光瞪着傅劲松,寒意幽幽的说道。
傅劲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命的盯着秋菊递过来的纸,已经长满皱纹的手,竟然微微的有些颤抖,不敢打开。
段采洁走到傅劲松的身边,握住他的手,淡淡的说道:“打开啊,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她的眼神冷得不像话,冷得让傅劲松不敢去看那双眼睛,颤抖的接过来,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打开,上面清清楚楚的字迹,让他的心几乎要崩溃。
“是不是真的?”傅劲松的身子晃了晃,几乎站不稳,回过头来瞪着段采薇,声音冷得让人噤若寒蝉,仔细一听,微微的带着颤抖,承载着害怕,失望,和一丝愤怒。
“夫君,你都不相信我的话了吗?雨鸢是你的女儿,我没有骗你。”段采薇泪如雨下,咬着唇委委屈屈的说道。
“将军,你觉得雨鸢像你的女儿吗?她哪一点像你,或者像我?”段采洁的声音清幽幽的在傅劲松的耳边响起,带着嘲讽的笑意。
“我问你,雨鸢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傅劲松忽然伸出手去,用力的扇了段采薇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扇得段采薇的脑子嗡嗡作响。
如果雨鸢真的不是他的女儿,那他的女儿在哪里?他又是在给谁养了这么久的女儿?
心里涌起了一阵阵的害怕,他甚至不敢去看段采洁那双责备而充满伤痛的眼睛。
其实,秋菊所写的事情,有理有据,他的心里已经相信了几分,可是,心里仍旧是伤痛的。
这个女人,就是自己觉得温柔乖巧,大方懂事的女人吗?怎么会这么恶毒和狠心?
“是,雨鸢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不相信?为什么她说什么你都相信,而我说什么,你都要怀疑?”
段采薇死死的瞪着傅劲松,眼睛里面充满了伤痛和失望,心痛死了。
她是真的爱他啊,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眼睛里面从来没有她,从来她都比不过段采洁,从来她都只是一个替代品,她不甘心。
傅流烟温润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番阴霾,站了起来走到傅劲松的身边,嘲讽的说道:“二娘,直到现在了你还不承认你狠心的将我的亲妹妹换走了吗?你还想要证据是不是?秋菊,将证据拿出来!”
秋菊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泪水,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平安结,放在了傅劲松的面前,自己咬破了手指,在地上写下了几个字。
这是从大小姐脖子上解下来的!
“这个你认得吧?”段采洁的眼里含着泪水,瞪着傅劲松,“当时还是你亲手看着我编的,说等到孩子出生就戴在孩子的脖子上。后来,即使你变心了,我还是依照当时的决定让秋菊将平安结给孩子戴上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几乎是愤怒的吼出声,段采洁死命的盯着傅劲松,满脸的痛苦,心痛得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段采薇,你还不承认吗?这是我女儿的平安结,如果雨鸢是我的女儿,为什么她的身上没有这个结?还要狡辩吗?”
仇恨的目光,像利箭一样狠狠的朝着段采薇刺去。
“秋菊为什么会被毒哑?为什么会被赶出府去差点被人灭口?还有我以前的另一个贴身丫鬟,无缘无故的死了,你还记得吗?”段采洁控诉的目光瞪着傅劲松,“因为我的丫鬟知道了她将我的女儿调包出去,所以遭到灭口!这样你都不相信吗?”
段采洁控诉的吼道,咆哮的瞪着傅劲松,“直到现在你还想包庇这个女人吗?”
傅劲松看着秋菊带血的字,眸底涌起了一阵阵的伤痛,瞪着傅雨鸢,忽然,飞快的飘到段采薇的面前,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瞳猛的睁大,喷火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身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这么恶毒?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宽大的手掌死死的掐住了段采薇的纤细的脖子,周身怒气散开,眼底充满了深深的痛苦,他到底造了什么孽?身边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段采薇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却再也不掩饰自己的仇恨,死死的瞪着他,唇边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一动不动,鄙夷,嘲讽的看着傅劲松。
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惊呆了,谁也没有看到过傅劲松这么大的怒火,像海啸一样,几乎可以将人湮灭。
“放手!”段采洁冷喝一声,走上前来拍下了傅劲松的手。
“让我杀了这个女人!”傅劲松双眸猩红,像掉入陷阱的困兽,手用力的缩紧。
段采薇的面色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弱,眼神却是鄙夷的,唇角嘲讽的弧度越来越大。
“你疯了吗?她要是死了,我女儿的消息就再也没人知道了。”段采洁怒喝道。
傅劲松一个激灵,松了手上的力道,厌恶的将段采薇摔在地上,还觉得不够解恨,动手扇了她两个耳光,充满怒气的吼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段采薇被扇得脸肿得老高,异常狼狈的匍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然而,她却笑了,轻轻的笑了。
毫不在意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大大的眼睛里不再温柔似水,而是充满了忿恨:“傅劲松,你就是一个蠢货,哈哈。没想到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哈哈,大蠢货。”
“你!”傅劲松一口气提上来,忍不住差点上来又对着她拳打脚踢,被段采薇一个冷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冷着声音问道:“为什么?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吃的用的穿的,哪一点对不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采薇冷冷的瞪着傅劲松,眼底涌现出排山倒海般的愤怒,冲着傅劲松怒吼道:“不缺吃不缺穿就是对我好了吗?傅劲松,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你的心里有没有我?这些年你有没有爱过我?没有!你的眼里,心里有的只是段采洁这个女人,我不过是她的替身而已!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恨?”
往日温婉体贴,贤良大方的伪装尽数散去,一双瞳孔绿幽幽的,迸射出强烈的恨意,“还有你,段采洁!凭什么同样是段家的女儿,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嫡出大小姐,受尽千万般宠爱,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而我呢,我也是段家的女儿,却像是卑微的奴婢一样,苟延残喘的生活?就连我爱的男人,眼里心里也只有你,甚至为了你不择手段,却将我的一片真心践踏在脚下?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嫡出,而我是庶出吗?庶出又有什么错?庶出就可以让你们践踏我的尊严吗?”
她控诉的瞪着段采洁,又瞪着傅劲松,唇边一直挂着嘲讽的笑意。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们吗?我每天夜里恨不得将你们剁得粉碎拿去喂狗!好消我的心头之恨!”
残忍而嗜血的话语,让傅劲松的脸色异常难看,愤怒的说道:“你的心肠怎么狠毒至此?”
段采洁平静的笑着,好像在观看着一场不属于她的闹剧,用一种没有情绪的声音说道:“所以你就报复我?不惜在我怀孕的时候勾引他,不惜设计让我撞破你们的奸情,让我早产?甚至于,将我的女儿弄走,让她尝尽人间苦楚?”
“对!我恨你们!段采洁,你哪一点比我强,让他爱你爱得这么深?哪怕是让你亲眼看到我和他缠绵,为了怕你伤心难过也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恨吗?我恨不得你在生孩子的时候直接难产死掉,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你这个人!他就是我的了,哈哈。”
段采薇的眸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语气幽幽的变得失望,“可是啊,为什么你的命那么大呢?早产竟然不死,你竟然不死!”
傅劲松满眼失望的看着段采薇,声音中有一丝沉痛,“采薇,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只是不让你看见罢了,很失望吧?”段采薇瞪着傅劲松,唇角泛着冷酷的笑容,又将目光转到了段采洁的身上,幸灾乐祸的说道:“可是啊,你肚子里的儿子还是死掉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开心?尤其是你知道儿子死了,差点疯了,我当时多高兴啊,差点去放鞭炮庆祝了。”
“因为我心灰意冷,所以你趁机跟他说让你带我的孩子,又趁着别人不注意将我的女儿换掉了是吧?段采薇,你怎么这么狠毒?我在家里可有虐待你,可有欺负你?”
段采洁的目光恨恨的瞪着段采薇,又气又恨的吼道。
“你不虐待我,欺负我,我就感谢你了吗?”段采薇冷冷的笑道,唇边挂满了笑容,是冷酷的,笑容得逞的笑容,“我还是恨你,这辈子恨死你了。”
“你这个心肠恶毒的老女人,把我的姐姐弄到哪里去了?快说!”傅玉霜听不下去了,怒气涌上来,一张脸气得通红,指着段采薇怒喝道。
怪不得,她跟雨鸢一点都不亲近,原来她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段采薇跌坐在地上,唇边一直挂着不屑的笑容,“哟,三小姐心疼啦?真是姐妹情深呢,比我们家好多了,是不是?段采洁?”
傅流烟也瞪着一身狼狈的女人,眼底闪过愤怒,冷冷的说道:“当年那个孩子,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我什么要告诉你?”段采薇无所畏惧的笑着,挑衅的说道。
傅流烟的眼底闪过冰冷的杀意,平静的说道:“你可以不说,但是我有的是千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尤其是在你在将军府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之后!你信不信?”
温润的眸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寒冷和嗜血,死死的瞪着段采薇。
“爹,你不介意我教训这个女人吧?”傅流烟的眼底闪烁着嘲讽的光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傅劲松的面色阴沉,心里有一丝不舍,在看到段采洁投过来的目光时,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可以。”
他的话,让残留着最后一丝奢望的段采薇脸色迅速的灰败,连连点头,冷声说道:“好,很好,傅劲松你好样的。”
傅劲松的眸子冲闪过一丝沉痛,瞪着段采薇,“你自己看看,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你让我怎么给你机会?我的女儿被你遗弃,吃尽了苦头,如果再给你机会,我还怎么枉为人父!”
想到从未谋面的女儿,傅劲松忍不住老泪纵横,坚硬如铁的心,绞得一阵阵的疼,那些悔恨,像疯狂生长的蔓草,在他的心底绞成一团,勒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甚至不敢去看段采洁那双充满控诉的眼睛。
“快说,我姐姐在哪里?你不说,我让娘亲将你赶出去,让你落魄一生!”傅玉霜指着段采薇,忿恨的说道。
“呵呵,你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段采薇不屑的瞟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
傅玉霜的一张脸气得通红,狠狠的跺了跺脚!
“你这个心肠恶毒的老女人,活该我爹不爱你!像你这种女人,连我娘的一根汗毛都配不上!”傅玉霜生气极了,口不择言的骂道。
她的话像一道咒语,狠狠的刺在了段采薇的痛脚上。
段采薇的一张脸扭曲得难看,怒吼道:“你闭嘴!”
傅玉霜被她森寒的脸色吓到,忿恨的闭上了嘴巴,一双眼睛仍旧瞪着段采薇。
“来人啊,将她给我压入天牢中,严加审问!”傅劲松的眼中充满了沉痛,忍着内心那种剧烈的疼痛说道。
“将军,能不能将这个女人交给我和流烟处理?”段采洁看了一眼悔恨交加的傅劲松,淡淡的说道。
“好吧。”傅劲松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无力的挥了挥手,“随你们吧。”
他愧对她的,都不知道怎么还了,怎么还敢不答应?
傅流烟冷冷的看着段采薇,“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说不说?我妹妹当年被你送到哪里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样子太过阴沉嗜血,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冷飕飕的,邪魅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带着震慑人心的作用!
段采薇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眸子里涌现出了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