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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吧。”
“啊,啊,啊。”
柳如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想要挣扎,却已经被容辛邬冷冷的命令着,将她给带下去了。
“至于你。”
容辛邬将严厉失望而心痛的目光落在容玉的身上,咬牙彻齿的开口了。
容玉的脸上挂着惊惧的色彩,晶莹的泪珠溢出了眼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缓缓的向后退去,“爹,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吧,我知道错了,容妍,对不起,我不应该害你的。”
“管家,去将族谱拿来。”
容辛邬冷冷的扫了容玉一眼,忽然冷声说道。
“爹,你要做什么?爹不要啊。”
容玉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颤抖着跪地求饶,隐隐的直觉中,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爹爹不会是想要将她从族谱中除名吧,不要啊,没有了丞相府撑腰,那些千金小姐一定会把她踩到脚底狠狠的肆意的羞辱的,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要?容玉,你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还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吗?第一次,我原谅你了,你却还不知悔改,还想将人置之于死地,你叫我怎么能够容得下你?”
容辛邬的脸上布满了寒霜,一双眸子像尖利的冰刀一样狠狠的朝着容玉射过来,以前的他或许还会原谅她一次,可是在出了柳如眉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的事情在前,又有母女两人花了一万两黄金买凶杀人的事情在后,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更何况,他现在都怀疑容玉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还说不定,又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女人在他的府中呢?容玉和容妍不一样,容妍的眉眼间还有些像他,可是容玉却连半分像他的样子都没有,让他怎么相信这个女儿是他的女儿?
“爹,不要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愿意真心悔改,不会再害容妍的,求求你了。”
容玉浑身冷得如置冰窖,苦苦的跪在地上哀求着,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容妍被她的哭声吵得心烦,忍不住咻的一声,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扔出去,恰恰砸在了容玉的身边,砰的一声,碎片弹在了容玉的身上,“你闭嘴,吵死人了。”
容妍被她眼底折射出森森的阴冷气势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即使心里已经恨得要命,要是抽抽噎噎的忍住了,她不能再在这个时刻做出父亲讨厌的事情来。所以她不敢吭声,只是抬起了那双朦胧的泪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容辛邬,目光中充满了无辜和祈求,试图以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父亲。
然而这一回她真的算错了,容辛邬铁了心肠一般,冷冷的瞪着她,像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不,还不能算是陌生人,应该是有着刻骨仇恨的仇人一样。
“老爷,族谱拿来了。”
管家恭恭敬敬的捧着族谱走了过来,在容辛邬的身边站定,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现在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从现在开始,我要将容玉的名字从容家的族谱中除去,以后她的所作所为,再也和容府有任何的关系!”
容辛邬冷冰冰的声音像晴空中的一道霹雳闪电,劈得容玉嚎啕大哭了起来。
“啊,不,爹,你不能这么残的对我,我是你的女儿,是你最疼爱的女儿,你不能将我从族谱中除去啊。”
容玉凄惨而尖利的声音狠狠的响了起来,跪着爬到容辛邬的身边,抱着他的腿,哭得肝肠寸断,“爹,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啊,我是你的女儿,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容辛邬冷冷的一脚踹开容玉,容玉冷不防她爹会这么做,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哭得泪眼朦胧。
“滚开,谁是你爹!”
容辛邬绝情起来真是令人发指,别说柳姨娘只是他宠爱的女人而已,对他挚爱的沐依依他都能够那么狠心,其他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抓起朱红色的笔,在容玉的名字上狠狠一划,容玉的名字就被他从族谱中给除去了,那么的干脆,那么的简单。
容玉仰起头,望着容辛邬的动作,目光呆滞,灵魂好像被抽离了一般,不会动弹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尊贵的身份,显赫的家世,都没有了,以后要怎么办?
泪水,像不断线的珠子怔怔的流了下来,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别怪我狠心,是你先狠心在前,怨不得我!丞相府已经没有属于你的立足之地了,还不快点回去收拾属于你的东西,滚出去!”
容辛邬的脸色冷若冰霜,恶狠狠的说道,他对一个人好起来的时候,肯定会变得很好,要是对一个人狠起来,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容玉只是跪在地上怔怔的哭着,一动不动,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像冻僵了一样。
容辛邬嫌恶的转过脸去,冷声的说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收拾好她的东西,即刻让她滚出去!”他已经够仁慈了,至少没有让她净身出户,换做是别的男人,不当场将她掐死了才怪。
立刻有家丁走上来,拖着容玉,像拖小狗一样拖了下去,容玉撕心裂肺的哭声哀求声响了起来,越来越模糊,最后终于再也听不见了。
容妍双手环抱着,似乎是在欣赏一出闹剧一样,嘲弄的勾起了唇角,将冰冷默然的视线转到那些女人和容涵的身上,用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说道:“谁要是敢背地里对我使阴招,或者想要害我,先看看容玉和柳姨娘的下场,我敢保证,那个人的下场一定会更加的惨!”
冷冰冰血腥的话语从容妍粉嫩的嘴唇中吐了出来,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那些姨娘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缩着脖子不敢再去看这个小魔鬼。
“无忧,我们走。”
容妍好看的唇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冷漠的从容辛邬的面前穿过,像是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无忧紧紧的跟在她的身边,走出了将军府。
她没有注意到,容辛邬眼睛里面流露出的痛苦和无奈,似乎还有一些缅怀,深深的缅怀,记忆中那个明艳无双,会对着他温柔笑的女人,似乎已经越走越远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也不会对着他巧笑嫣然,或者是温柔的撒娇了。
如果当初看到她和皇上抱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够冷静一些,给她一些信任和安慰,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得像今天这样?
容辛邬的眼神微微有些出神,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如果,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如同现在女儿和他形同陌路,就如同,依依对他含恨而终。
这些复杂的感觉,时不时带来的一些遗憾,在最近更加经常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当然这些百转千回的心思,容妍不可能体会得到,她将脊梁挺得直直的,迈着毫无留恋的步伐离开了,像是对这个地方极度厌恶的样子。
“都散了吧,以后安分守己一些,谁都不许去动容妍,否则我扒了你们的皮。”
容辛邬冷着一张脸恶狠狠的威胁道,将那些女人给撵走了,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九重宫门的深处,金碧辉煌的养心殿,上官昊同样是面若冰霜,散发出一种阴森森又凛冽的气势,吓得跪在下首的大理寺卿只觉得寒气扑面而来,阴森森,气压又低沉沉的,压得他几乎要崩溃。
“什么消息都没有查到?”
上官昊锐利如同鹰隼一样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用一种不怒自威的语调说道。
“卑职无能,查不出怡王殿下和靖阳侯私自购买兵器的任何证据。”
大理寺卿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滴在地板上,盛开成了一朵美丽又妖娆的花,和他的心情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他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怡王和靖阳侯购买兵器的这件事情,是由青王殿下负责的,可是皇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给他下了一道圣旨,让他也去查,才短短的一天时间不到,他能够查出什么啊?
“你先起来吧,好好查,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上官昊幽深锐利的眸子里折射出复杂的光芒,平静的说道。
他到底还是对上官青云存了一些戒心,生在皇家亲情原本就比别人家要淡薄一般,他害怕上官青云为了自己的*,忍不住将铭卓的罪名进一步扩大,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先退下去吧。”
上官昊轻轻的挥了挥手,让大理寺卿给退了下去,闭上了锐利的眼睛,沉默着,心情有些低落。
然而他只是安静了一会,很快的又被人打破了平静,“皇上,皇家铁卫首领求见。”
桂公公走到上官昊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偷偷的瞄了一眼至高无上的主子的脸色。
皇家铁卫,是有别于京城禁卫军的一支直接由皇上率领的队伍,昨夜里,上官昊就是派他们去将若水山庄的人抓起来砍头的,谁知道这么久了才回来。
“什么事情?”
上官昊倏地睁开了眼睛,平静的说道:“宣他进来。”
桂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铁卫首领的名字,身穿着皇家铁卫特有的紫黑色衣服的铁卫首领走了进来,脸色凝重的跪在地上,“微臣参见皇上。”
“若水山庄那些人的人头都落地了吗?”
上官昊冷若冰霜的眸子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冷冷的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冷意。
“微臣无能,请皇上恕罪!若水山庄的人在昨夜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连夜跑了,属下率人去抓人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没剩下一个人了。”
铁卫首领满脸愧疚的跪在地上,等待着皇上的处罚。
上官昊的瞳孔中倏地射出阴冷嗜血的寒芒,拳头紧紧的捏着茶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问道:“你们去的时候人都走完了,是才走的还是早就走了?”
威严而充满威慑力的声音,让上官昊看起来有些恐怖,铁卫首领背后一寒,像有阴森森的风吹在他的身上一样,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回皇上,属下带人赶去的时候,屋子里的暖炉里还燃着香,厨房里还有煮好的饭菜,还散发着余热,显然是才走了没多久的。”
铁卫首领即使心里突突的跳着,依旧硬着头皮答道,是他们办事不力,绝对不能推卸责任的。
“好,很好。”
上官昊怒气反笑,冷声说道:“桂公公,即刻张贴皇榜,只要是能够提供若水山庄那些人的准确出没消息的,赏银子五百两!一定要将那些人斩草除根,一个都不许留下!”
阴冷嗜血的声音,残忍无情,像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是,皇上。”
桂公公心里一惊,知道皇上是动了真怒了,即刻让人去写皇榜去了。
“皇家铁卫何在?”
上官昊威严而带着一丝震怒的声音继续说道,“微臣在。”
铁卫首领跪在地上,沉着有力的应道。
“你即刻去发通缉令,让各地的地方官都注意,对若水山庄全城搜楼,决不放过一个人!”
上官昊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壶震得哐当作响,似乎也感受到了天子的怒气了一般。
“是!”
铁卫首领精神抖擞的领了命令道,眼底折射出坚毅的光芒。
“加紧搜捕,一定要将那些亡命之徒给全部捉拿归案。”
上官昊继续冷声说道,他这一回是真的动怒了,这些人竟敢试图挑战皇权,试图帮助那些觊觎他的皇位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
铁卫首领更加认真的说道,他们生来就只是为皇家办事的,绝对不能让皇上失望了。
“退下吧。”
上官昊轻轻的挥一挥手,让皇家铁卫首领给退了下去,自己则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冬日萧条的景致,低低的喃呢道:“铭卓,难道你的心思已经深沉到了这种程度了?难道才一开始你就想着盼望我死,想要登上皇位了?”
他的心里一片寒冷,目光更是寒冷得几乎要结了冰。
他敢肯定,给若水山庄通风报信,还有在半路上用轰天雷将那些俘虏炸死,都是出自上官铭卓这个表面温润,心思却无比深沉的儿子。
难道真的要将皇位传给这样的儿子吗?
上官昊冷冷的笑了,越是想要得到这个位子,他就越不让他得到,也要让他知道,背着他动小心眼应该要付出的代价!
冷冰冰的笑声,比外面呼啸的北风还要寒冷,冻得室内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站在养心殿的角落里伺候的小太监冷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身子悄悄的远离了上官昊一些。
皇上这个样子真的好可怕,他们看来要小心了,不要惹怒了皇上,否则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桂公公小心翼翼的推开养心殿的门走了进来,安静的站在皇上的身后,也不说话。
上官昊依旧望着外面,面色阴沉,似乎在想些什么,忽然,他沉声说道:“来人,去将怡王放出来,让他来见朕。”
说完随手扔了金色的令牌到小太监的手中,眸子里面阴晴不定,十分复杂的样子。
站在养心殿铜柱旁边的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抓着令牌向着监狱走去了。
上官昊脸色十分难看的坐回到椅子上,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他对这个儿子真的是越来越失望了。
他不是以为自己找不到证据就对他无可奈何了吗?他错了,只要他愿意,这个儿子可以变成尊贵无比的太子,也可以在转眼之间被贬为庶民,全看他的心情罢了。
上官铭卓不是不服气吗,不是说没有证据,觉得抓了他让他受到了极大的冤屈吗,他会让这个儿子为他的行为付出应该有的代价,等着瞧。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之后,脸色有些憔悴的上官铭卓迈着沉稳优雅的步伐走进了养心殿,跪在地上,语气十分恭敬的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上官昊坐在上首,望着即使有些狼狈却依旧俊美无比的儿子,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光芒,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缓缓的在殿内响了起来,“现在服气了吗?”
上官铭卓的脊梁依旧挺得直直的,坦然的抬起头来任由皇上打量,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倔强,“不,儿臣还是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