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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走到桌子旁,嫌弃地一掷衣袖,娇艳的脸上俱是得意与幸灾乐祸,“还有,姐姐不是一向得意于你那个好儿子,想着他即将封王,处处与本宫作对么?现下好了,皇上提前给他封王了。”
恶毒地紧紧盯着贤妃的脸,一字一句道,“封作轩王,封地甘州。有生之年,若非天子传召,不得入京。”
贤妃一下子瘫倒在地。对于她而言,帝王的宠幸实在是太过于飘渺,比不得她的儿子登临大宝,她坐上太后一位值得期盼。然而,现在告诉她,她的儿子被锁在了甘州,有生之年几乎不得入京?
甘州,那个贫瘠到极致,却又灾害频发,山贼横行的地方?——那几乎就是流放!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本宫要见圣上!本宫要去见圣上!圣上会听本宫解释的!”贤妃瘫坐在地上,喃喃了几句,而后忽而仰起头,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圣上?你以为圣上还愿意听你的胡言?”淑妃冷笑一声,拍了拍手,门外茹末端着一个托盘缓缓走了进来。盘上一只酒壶,一只白瓷杯,明明再寻常不过的东西,此时看着却叫人绝望。
“不,不……不可能!”贤妃惊恐地手脚并用,一点点向后挪着。
“圣上仁慈,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姐姐又为皇族添了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的份儿上。特意选了这鸩毒,留姐姐一具全尸。”淑妃拎起那只精致的酒壶,柔声道,“姐姐可千万要记着圣上的恩德才是。”
贤妃拼命的摇着头,睁大着眼看着淑妃缓缓将酒壶里的液体倒入瓷杯中,瞳孔一缩,忽而猛地起身,从淑妃身旁撞过去就向往门外跑。
——但是却被茹末反手硬生生地制压住了。
淑妃气急败坏地看着自己领口被毒酒浸湿的地方,眼神一利,拎着酒壶就缓步走到了贤妃身边:“姐姐为何就不能听话一点?都临死了,还要给本宫添麻烦。”
说着,单手掰开贤妃的嘴,将酒壶的壶嘴儿硬生生的插、了进去。
贤妃惊恐地看着淑妃手中的动作,尽管已经竭力的阻止那酒液入喉,但是却还是无力回天。
瞧着自己手下七窍已经开始缓缓渗血,嘴角一勾,忽而轻轻地俯身在贤妃耳边道:“姐姐既然要死,那便也就让姐姐做个明白鬼。”
“知道当初到底是谁将那龙袍放入你宫殿之内的么?”淑妃甜甜一笑,“是本宫。”
贤妃的眼睛瞬间瞪大,血液缓缓从眼下流出,双手忽而掐住淑妃的脖颈:“你这……毒妇!”
然而,还未施出什么力道,双手却又陡然垂下。再一瞧,那头已然气息全无了。
淑妃施施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贤妃死相可怖的尸体,用脚踢了踢,然后冷笑:“就凭你,也想跟本宫斗?”
“娘娘。”茹末在一旁乖巧地递上干净的丝帕。
淑妃用丝帕擦了擦手,而后随意丢在了地上:“走罢。有具死人在这里,也真是污了眼睛。”
说着,转了身,径直了出了屋子。
茹末应了个“是”,跟在淑妃身后,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贤妃,微微一笑,而后又低下了头,重新快步跟了上去。
傍晚。
慕容远目送着洛骁和闻人久出了巷子,随后才回了茶坊。
秀娘正在后院里煮茶,见慕容远来了,笑着道:“将那两位送走了?许久没见你和谁聊得这么久了。”
慕容远从背后搂着秀娘,道:“洛兄带来的那位白十三,虽然年岁看着小,但是谈了一会儿便知,竟也是个精彩绝艳的人物。”
秀娘笑着将慕容远的手拍开:“是说那个神仙似的小少爷?”回过头望着自己夫君,道,“那么好看的人,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若是他是我弟弟——”
“可高攀不上。”慕容远揉了揉秀娘的头发,道,“洛兄是个怎样的身份,你大体也能知晓。但即使是那么个尊贵的人,对着这白少爷,却也是恭敬的。”
秀娘微微一怔:“你是说……”
“与洛世子年岁相仿,且对大当前乾局势又了如指掌。”慕容远微微眯着眼,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叹了一口气,道:“白十二——白十二……加在一起,可不是就是一个‘皇’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