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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吴辉一怔,竟如鲠在喉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而阮颦的脸色越发煞白起来,她颤抖着肩膀,无法相信地睁大眼睛瞅着吴辉,“什,什么玉器造假,你,你不是说你在卖古董玉器吗?怎么还造假了!”
鄢灵均冷冷地瞥了一眼低头不再说话的吴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吴辉将一切都瞒着妻子,自己在外承担所有风险,却只一心希望阮颦能无忧地生活。
阮颦枯枝般青筋微露的双手紧遮在眼前,她将脸埋在手掌心中低声啜泣,一头因病重而毫无光泽的黑发随着抽泣微微颤动着,尽管看不见她落在手心里的泪珠,但她哽咽的沉声却不断传来,“你怎么能干这种犯法的事情,还要去杀人,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省得你又为我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方才还气急败坏的吴辉,瞧见妻子不住地落泪,竟伫立在原处不知所措,他红着眼圈怔怔地望着妻子阮颦,双手微微攥成拳头,他动了一下腿,好像想要往前迈一步靠近妻子,但又纹丝不敢动,竟只能眼也不眨地盯着哭泣的妻子,“你,你别这样,你刚做过手术,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鄢灵均虽然素来讨厌吴辉,但看到他一个大男人见了妻子落泪,竟如同顺从的小动物般,无比低声细语地劝慰着,那模样简直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吴太太你也别哭了,我们早就决定放弃起诉吴辉了,他也向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违法的事情了,是吧,吴辉?”鄢灵均的眼神扫视到吴辉的脸色,他微微一怔,又瞧见满眼泪水的阮颦,正默默地望着他,一双充满泪水的双眸如同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吴辉的心一颤,竟瞥了鄢灵均一眼,赶忙堆满笑容柔声道:“是啊,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再造假了,肯定好好工作,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阮颦却撇了撇苍白干裂的唇,哽咽着嘟哝道:“你还得给鄢律师和程律师赔礼道歉,要不是人家,我早就没命了,等咱们赚够钱一定要赶紧还给人家。”
阮颦的声音虽不大,甚至如冬日堆满积雪的枝桠般摇摇欲坠,但在吴辉耳中,却好似天降圣旨般有力的命令,他赶忙不住地点头,“好好好,只要你别哭,什么都行。”
在吴辉好一阵的劝说后,阮颦才勉强躺下休息,鄢灵均同他走出了病房,刚到走廊上,吴辉就低声下气地说:“鄢,鄢大律师,真,真是对不起。”
尽管他的道歉有些磕磕绊绊,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称呼鄢灵均,但鄢灵均脸上却露出浅浅的笑意,她双手抱臂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前,阳光洒在她娇艳的脸庞上,将她本就光洁的肌肤,照耀得如同细腻的白玉一般,“吴辉,我希望你的承诺,不只是在你妻子面前说说而已,而是要真的做到,以后绝对不要再造假货了。”
吴辉立在鄢灵均的身后,声音却是坚定而有力,“鄢律师,你放心吧,我吴辉就算对天对地说假话,可我绝对不会骗我老婆,只要我答应阮颦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那就好,希望避免再有像程然诺妈妈那样的人遭罪了。”鄢灵均娇媚的声音,如同吐艳的花朵,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医院里悄然绽放幽香。
吴辉一愣,显然是没有明白鄢灵均的话,“什,什么叫像程然诺妈妈那样的人?”
鄢灵均缓缓转过身来,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一双黑如漆的双目紧瞅着高大的吴辉,声音冰冷而坚硬,“据说我所知,程然诺的妈妈出生时很正常,但因为婴儿时期佩戴假的翡翠项链,婴儿的皮肤太过娇嫩,也不知道那项链里有什么化学物质,先是脖子周围的皮肤过敏红肿,后来连喉咙也出了问题,当时的医疗也不先进,最后就成了哑巴,而程然诺她妈妈当年所戴的那串假翡翠项链,就是出自于你吴辉家的琳琅斋。”
吴辉怔了下,他们家所经营的琳琅斋世代造假,从古玩字画、青铜器到历朝瓷器都批量制作赝品,尤其以造假玉的技术炉火纯青,几乎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但他家从祖上开始就只是为了利益,并不曾想赝品会害人身体,他不由反驳道:“怎,怎么会?琳琅斋虽然造假玉,但所有的玉器不过是用硝酸来沁色,虽然玉的表面确实有一层危害身体的地板漆,但也只不过会引起皮肤的红肿、刺痛,最多就只是得皮肤病,怎么会变成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