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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小于给你带来的改变。那些物质上的改变我们不说,单说能力的提高,你就已经上升了三个以上的档次。是不是?”

    安明说的事实,这我承认。所以我没有说话。

    “你一直记恨于我,无非就是因为背着你做了那些事,可是如果我不背后做那些事,你会是现在的样子吗?好吧,你或许会说,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只要背后做,那就是欺骗,可是我如果不背后做那些事,我正面去做,你会接受吗?你不会是不是?我当着你的面说你老公出轨,和别人有了孩子,你一定会怀疑我的动机,是不是?我说你到我公司来,我捧你当高管,以你那脾气,你也不会接受是不是?那我能如何?就只能背后偷偷做喽。”

    感觉说来说去,他无非就是要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做一切,都是有理的。

    而我恰恰相反,认为不管他以什么样的理由作为说辞,做这一切都是欺骗。但我其实最担心的不是欺骗本身,而是他做这一切的真实目的。所以我才那么惶恐,我之所以一直想逃离,并不是因为他做的那些事有多不可原谅,而是因为我担心他做那一切的真实目的会是非常让我难于接受的,会给我严重的伤害,会给我甚至我的家人带来灾难。

    而我有这种想法,也是因为安明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不是那种会为了泡一个有夫之妇费尽心思的无聊男人。

    不是那种无聊的人,却做了看起来很无聊的事,这其中就透着诡异。安明是那种目的性很强的人,我绝对不会相信他只是为了改变一个平庸的家庭主妇的命运去做那么多的事。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安明不肯说,就是让我最害怕的地方。

    因为害怕,只有逃离。但安明又不让我逃,他要牢牢地圈住我。在身体和精神两方面都牢牢地控制我。

    “安明,你不需要说那么多,我只问你一句,你做那些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你别说你爱我,因为在你开始做那些事的时候,你不可能会爱上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我不会相信你会轻易爱上一个家庭主妇,我们这前都没有过任何的交集,你又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安明沉默了一会,然后冲我一笑,“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做这么多,不管你信不信,就是这样。没有其他的理由。”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的。所以我们间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不必说了。”我说。

    安明叹了口气,“小暖,你为什么就不信呢?”

    “我要是信了,那我就变成傻瓜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说的那些,总之我会在公司继续上班,但我们就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直到哪里你认为可以放我走了,我就马上离开。”我大声说。

    安明摇了摇头,扯被子盖上,“没劲,睡觉。”

    见我坐在旁边不肯睡,他爬起来:“你怎么不睡?你不睡明天怎么会有精力上班,你的工作质量将会影响到公司的效率,我作为老板,是可以要求你按时睡觉的吧?”

    “我不和你一起睡,我对你很害怕。”

    “放心吧,我不是食人鬼,不会半夜起来把你吃了。”安明没好气地说。

    “总之以后你离我远点,我们只保持工作关系,你要是再敢对我用强,我就告你!”我说。

    “好好好,我离你远点,可是你今晚明显是有感觉的,我能感觉得到,你为什么要装作很讨厌我的样子?袁小暖你这样累不累?”

    “我宁愿累一点,也不会让你伤害我。”说到这里,我有些心酸。

    “你放心睡吧,我发誓不会半夜吃了你,我要是对你有任何不善的举动,我不得好死。”安明说完这一句,倒头就睡了。

    还好房间有两张床,我坐了一会,也觉得眼皮打架,也就睡下了。

    半夜里我被惊醒,看到安明的床上有动静,嘴里嘀咕在说些什么,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哭声!

    我以为听错了,但他明明就是在哭。这简直让我无法相信,安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哭?

    我担心他是故意耍我,就假装没听见,但过了一会,他还在哭。好像还在说着不要不要之类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他陷在恶梦里悲伤。是什么样的梦境,让他哭得如此心酸?

    我于心不忍,打开了床头灯,走过去拍了拍他,“安明,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做恶梦?”

    他一下子爬了过来,看着我。他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酸之极,灯光他他面色苍白,额头全是汗珠,最让我动容的是,他那一脸的泪痕。

    他确实是在梦里哭了,哭得非常的伤心。我从未想过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他眼里的惊恐还没有完全消散,他看起来像一个可怜的孩子。

    “没事了,都是恶梦,没事。”我轻声说。

    安明迅速调整了情绪,作出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怎么?想跟我睡啊?那就上来啊,我就委屈一下了。”

    ----

    “你,梦到什么了?哭得如此伤心?”我好奇地问。

    “我哪有哭了?你不要造谣。”安明警觉地说。

    “在梦里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安老板能把所有的事都掌握在手里,不必担心我会说出去。”我说。

    “不是丢不丢人的事,我压根就没哭。”安明嘴硬道。

    “嗯,你没哭,我哭了。”

    我懒得理他,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没想到安明却追了过来,在我身边躺下,我想把他撵走,然而并没有任何的效果,他一伸手将我扼住,我就完全动弹不得了。

    有他在身边,我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几次,依然无法入睡,但他却很快就睡着了,气得我想抽他。

    我起得很早,洗漱后就准备出门上班。他说今天公司会有一个重要的收购签约仪式,让我和我他一起参加。

    我以为他是骗我的,就不理会他。刚走出酒店房门,电话响了,是魏松打来的,说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需要我参加,让我赶过去和他会合,要么就自己去也行。

    我这才相信安明说的话不是假的,我说那行,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然后他就把一个地址发给了我,我看着那地址挺熟悉的,但当时我也没多想,本来就是本地人,那些什么路什么段的看起来熟悉倒也很正常。

    我在想着要不要去开车,这时安明走了出来。“今天是公事,上我的车,跟着我去办事。”

    “收购什么的那都是策划部和你们高层的事,我是销售系统的,凭什么要我参加?”我问。

    安明停下脚步:“袁小暖,你这话说得太不专业了吧?你身为公司销售总监,难道你认为你不是高层?难道你是基层员工吗?收购过来的企业,以后不搞销售吗?如果要搞,那是不是你销售系统的人也得介入?让你做事你就做事,哪来那么多废话?”

    安明很是咄咄逼人,这让他在梦中恸哭的样子简直就完全是两个人。人真是太多面了,我现在根本无法相信昨天晚上的安明会哭。我眼前的这种动物,再怎么想也不像是会流眼泪的人。

    我自知理亏,也不再和他争辩。我是他的员工,他让我干嘛,我自然就得干嘛。

    安明拿出电话,一边走一边打,我听得出来他是打给魏松,“我这边去小暖家附近办点事,我就顺道接她一起好了,其他的人你安排一下。”

    我就在他身边,他却说他会去接我,可见这人撒谎确实是随口就来的。大丈夫一言九鼎什么的,貌似对他没用。

    我上了他的车,发现他开车去的方向,是他温城庄园方向。

    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签约,但好像和魏松发给我的地址却是相去甚远。

    “魏松有给我发一个地址,好像你的方向不对。”我忍不住说。

    “签约的时间还早,我们得去换一下衣服,昨晚在车上和你鬼混,这衣服还能穿出去参加那么重要的场合吗?”安明说。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脸也不禁一热,心想什么叫做和我鬼混?那明明就是你对我霸王硬、上、弓,但这话我不好意思说出来。

    到了楼下,我坐在车上没动。安明扯了我一把,“你傻愣着干嘛?你不需要换衣服吗?”

    “我不换。”

    “什么话?那么重要的场合,当然要隆重一些,那得对别人的尊重,你说你不换,那怎么能行呢?”安明喝道。说完又补了一句:“这是公事!”

    没办法,我只好下车,跟着他上了楼。

    我的衣服本来也没拿走,都在呢,很快换了衣服,但他说不好,让我再换一套试试,我只好又换了一套看上去更职业的。但他还是说不好。

    我感觉他是在故意整我,“美如星辰平时就不计较员工服饰,都是穿得花里胡哨的,你怎么就要求起我的服装来了?”

    “今天不是去美如星辰,是和别人签约,所以要穿得看起来严谨,但又不刻板。”安明说。

    我并不知道他说的这种效果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才能体现出来,他直接去衣橱给我拿了一套衣服,命令我换上。

    我说你早说穿这个就不行了吗,还折腾大半天,你这不是故意整我是什么?他说就想看我穿着不同衣服在他面前转来转去的样子,很是享受,好像在感受着四季变化而带来的不同美丽体验。

    我说他变态,他说君子好逑。

    瞬间又感觉回到了和他同居时默契的日子,要是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该多好。

    安明特地打上了我给他买的领带,还讨好地说你看,我系的领带就你买的,但你只给我买了一条领带,你得多给我买几条,不然我以后天天应该系这条领带。我自然嗤之以鼻,说你愿意你就系,你裸奔都不关我事。

    终于收拾完毕,再次开车出发。

    这一次他直接将车开出了市区,向南郊而去。越是往前走,我却越觉得这线路我很熟悉。温城变化很大,很多原来的荒僻之地都被开发了,道路也不同程度的变化,但安明开车去的方向,我还是觉得很熟悉。

    车辆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下了车,看着厂房门口那只大大的鞋的雕塑,差点哭出声来。我对这个雕塑如此熟悉,它几乎伴随我儿时的所有记忆,我儿时的照片里,很多都是在这个雕塑下照的。

    周围的环境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但我还是能一眼就认得出来,这是爸爸的鞋厂旧址。厂房已经重新改造过,名字也变了,但这雕塑还在,只是没人维护,已经变得暗黑无光。

    安明见我泪流满面,给我递过来纸巾,“控制一下情绪,不能失态。”

    这时魏松一行人也到了,工厂里也走出来一群人迎接。

    我虽然努力控制,但是旧地重游,我还是伤感得无法抑制。我只好转过身去擦眼泪。但魏松和其他的高管都看到了我的动作。

    魏松走了过来,“怎么了小暖?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是小暖爸爸以前的工厂,后来虽然厂房几经易主,但这个地方对她来说,依然还是有特殊的感情。”安明说。

    他果然知道这里是我家的厂房,所以,他的这次收购是不是也有特别的含义?当然了,岁月变迁,物是人非,这里已经换过几次老板了,现在安明收购的,已经不是我家的鞋厂了,这里的一切,从现实来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些悲伤的情绪,不过是因为爸爸曾经在这里努力过,而他现在却消失无踪。所有伤感的理由,都是因为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也算是好事嘛,总算是物归原主了。”魏松说。

    这话我听起来觉得有玄机,忍不住问:“什么叫物归原主?”

    魏松也一脸的惊讶,“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问。

    “我们是全资收购这家鞋厂,但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资金是来自公司,其中百分之七十的都是董事长自筹资金,只是并入公司整个系统而已,小暖你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那些固定资产都在你的名下。”魏松说。

    我吃惊地看向安明,他耸了耸肩,“那不是你的,只是让你暂时替我保管而已。”

    他这又是在做什么?把以前爸爸的资产买回来送给我?还是想让公司的业务从服饰向鞋类拓展?只是一个战略性的运作?

    这时迎接的人已经过来了,其中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不断地问,哪位是袁总的女儿?她在哪?

    这人我也见过,就在那张旧照片上。他应该也是爸爸手下的管理人员。至于叫什么,我确实是不知道。

    既然是在叫我,我自然要答应,“叔叔您好,我是袁小暖,我见过您,你是爸爸的旧友。”

    那男子一把握住我的手,情绪很激动,“你长这么大了?模样儿倒也没有完全变,只是更漂亮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再见到你。”

    我看了一眼他挂在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写着副总经理袁隆辉。

    这下我想起了来,他还真是我叔叔,好像是爸爸一个堂弟,但后来爸爸负债潜逃之后,他也没怎么出现过,更没有到我家去看过我和妈妈。所以对于他的这种热情,反倒觉得有几分虚伪。或许是因为打听到我以后是这里的法人代表,所以才装得如此热情吧?

    进入工厂,发现这厂子其实规模比以前爸爸经营的时候还要大,那时我还小,对于生意什么的确实也不懂,但从厂房占地面积来看,应该是比以前做得大很多。在我的记忆里,以前的厂房没有这么多。

    厂里的会议室很小,我们就在那里开会,然后安明与他们正式签约。完了以后,到员工食堂就餐。

    从工作人员的话语里可以听得出来,到员工食堂就餐是安明的主意,他似乎是要塑造亲民的形象。食堂的都打扫得非常的干净,几百名员工都坐在桌上,面前放着餐盘,餐盘里放着菜饭,但却没有一个人在吃。

    我明白了,安明这是要在食堂和员工进行第一次正式见面。现场也确实布置好了音响设备,看起来是讲话。

    “安总,您先讲话吧,讲完后他们就可以吃饭了。”

    “让他们一边吃一边讲吧,让他们看着饭菜不吃,苦等我把话讲完,那太为难他们了。”安明说。

    “没事,先讲话吧。”袁隆辉说。

    安明于是转身看着我,“去吧。”

    我大惊,“什么?”

    “去致辞啊,这是你这个当老板的第一次和员工见面,你不赶紧去致辞完,让他们放开吃饭,一直让人家饿着啊?”安明说。

    “我?这怎么行!”

    “你是法人代表,就是这里的大老板,不是你是谁?我不是在路上就跟你说过了吗。让你准备一下,你不也答应得好好的,说准备好了吗?”安明说。

    天地良心,他几时说让我准备了?一直到这厂门口,我才知道这档子事,他现在竟然说我准备过了?这不满嘴跑火车么?我知道了,他就是要看我毫无准备,当着几百号人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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