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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感觉到钱彩霞的变化,知道她动情,手掌滑到她腰上想伸进衣裳里去摸她的乳。钱彩霞猛地睁开眼睛打掉石头的手,骂他说话不算数。

    “彩霞,你太漂亮了,我……我忍不住。”石头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男人就是贪心,捏了手想摸身子,摸了身子想上床。”钱彩霞扑哧一笑。

    石头知道她没有生气,胆子又大起来,把钱彩霞压在巨石后面。钱彩霞在他胳肢窝里挠了一下,借机逃脱出去,远远站着看石头。石头想起跟外面村子里那个老娘客的约定,没有去追钱彩霞。

    “你什么时候再来?”钱彩霞忸怩着问。

    “你让我什么时候来?”石头笑了。

    “我让你天天来。”钱彩霞说。

    “你又不是我老婆,天天来了没奶吃。”石头说。

    “臭石头,烂石头,你尽欺负我。”钱彩霞笑着朝村里跑去。

    石头从灌木丛后面挑了货郎担,朝山里坳外面的村子走去。这一天他跑了十来个村子,五盘麦芽糖卖个精光,针头线脑也销出去不少,裤袋里满是硬币和零钞,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石头第一次尝到赚钱的乐趣,脚步格外轻松。

    走到跟老娘客约定的村子,天色不早了,村里人都忙着吃晚饭。石头把货郎担子挑过溪放在大樟树下。

    老娘客正从地里回来,肩头挑着一担子柴草,见了石头呵呵地笑。石头帮老娘客卸下柴草,老娘客说石头跟他爹一样热情。石头跟着老娘客进了屋,屋里黑乎乎的,几个八九岁的孩子在打闹。石头问老娘客怎么没看到她男人。

    “我男人死了,留下这群孩子。”老娘客叹了口气说,“你爹在的时候,看到我家可怜,经常带些东西给我。孩子们都盼着他呢,可惜他也死了。”

    石头想找些好吃的东西给孩子们,可是麦芽糖卖完了。老娘客看出他的心思,说第一次走村不容易,别为孩子们费心。石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塞给孩子们每人一个五分硬币,孩子们围着石头叫他爹,弄得石头脸红如炭。

    “你被介意,他们想爹想疯了。没爹的孩子可怜啊。”老娘客说。

    这些孩子当中有个女孩儿,脸上抹满泥巴,一双大眼睛格外清澈,七八岁的样子。她盯着石头看,似乎想跟他说话。石头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摇摇头。老娘客说她是小女儿,只有六岁,还没取名,让石头给取一个。

    “叫丽凤吧。”石头说,

    “好名字,好名字,丽凤,快叫石头哥哥。”老娘客很高兴。

    丽凤轻轻地叫了一声石头哥哥。石头从货郎担里摸出一个蝴蝶结戴在她头上,把她抱起来亲了一下。

    “脏死了,快放下来。”老娘客接过丽凤,叫石头留下吃晚饭。

    石头说家里做好饭等他回去的。老娘客没有坚持,从床头下拿出一只包裹递给石头。石头问她里面有什么东西。她说不知道。包裹一层层的,石头以为有好东西,越翻越激动,翻到最后,里面除了一本发黄的古书什么都没有。他疑惑地看了老娘客一眼。

    “石头,我真没动过你父亲的东西。”老娘客以为石头怀疑她。

    “婶,我不是怀疑你,这么不值钱的东西,父亲为什么要你保管得这么好呢?”石头说。

    “这个包裹有来历的……”老娘客告诉石头,这个包裹是今年开春时节,他父亲走村时带来放在她家的。至于,他父亲为什么要把这个包裹放在她家,她也说不清楚。

    老娘客说开春的时候,天气还冷,刚下过一场雪,石头父亲走村来了,到了一个好久没去的山村里。他卖了一些火柴和针线,忽然想起有一个平日跟他交好的老人,这么大的雪天,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父亲在村头的老屋里见到那个老人,他快饿死了。你父亲跑到村子里用布料换了一袋大米和番薯送给他。老人很感动,把这个包裹送给你父亲,说他活不了多长时间,这本书不能失传。你父亲收了老人的包裹,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认为这个包裹不吉利,就暂时存放在她这里。

    石头觉得这个故事很奇怪,拿起那本古书翻了翻,里面的字很多不认识,都是繁体的,用毛笔写得很工整。他把书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有股浓重的霉味儿。

    “你识字,也许是个宝贝,带回去看看吧。”老娘客说。

    石头向老娘客道了谢,把包裹放进货郎担里,趁着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加快脚步往芙蓉湾走去。这一天走了那么多路,生意出奇的好,他竟忘了吃饭。石头拿出方桂枝给他烙的麦饼咬了一口,这才感觉肚子全空了。

    下坡时,石头脚底一滑,人和货郎担整个儿滚到高坎下,幸好下面是一块花生田。密密麻麻的花生枝叶像铺了厚厚的地毯,石头才没被摔得七零八落。他整好货郎担回到路上,一摸口袋,里面的硬币和零钱散了不少。

    石头回到花生地里找了一阵,没找回几个钱,心想算了,反正整元的钱没丢。

    这个奇怪的包裹一到他手里,他也跟着摔跤,石头觉得晦气,想把它扔掉,可转念一想自己连里面是什么书都没弄明白扔掉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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